丫鬟立時皺了眉,哪有病還沒瞧的,就先給酬勞?
顧平惠有的是錢,她只在乎兒子的病,錢算什麼?跟兒子比起來,連糞土都不如。
顧平惠朝丫鬟點頭:“給她。”
丫鬟摸出一隻沉甸甸的錢袋子,裡頭裝着兩錠銀子,一錠十兩,共二十兩,她將錢袋子遞到了白老太的面前。
“現在可以帶我們去見白姑娘了嗎?”丫鬟問。
白老太接過錢袋子,高興的眉眼彎成了月牙狀:“當然可以,現在就去。”
圍觀的羣衆們笑而不語,心道這老太太真是想錢想瘋了,白芷跟她現在是什麼關係?她竟敢私自替白芷收銀子,以白芷那性子,老太太絕討不了好。
但這畢竟是白家的事,他們也不好多說,見白老太帶着人往胡家去了,大傢伙也就各自散了。
白老太來到胡家院前,見胡長林和胡風正在院裡說話,他們身後曬着好大一張虎皮和三張狼皮,看得白老太實在眼紅,這幾張皮子,少說也能賣個幾十上百兩銀子吧,虎皮可是稀罕物,城裡的有錢老爺們,誰不想花大價錢給鋪上一張?
聽說這虎皮可是白芷和阿伍打的,論起來,也該有他們白家一份纔是。
“長林啊——那個白芷在嗎?”白老太朝院裡的胡長林問。
胡長林見白老太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了個面生的婦人,瞧這富貴樣,定是城裡來的。
胡風的臉色立時沉下,冷着臉朝白老太問:“有事?”
白老太乾笑:“瞧你說的,我這當祖母的來找她,還非得有事不成?”
胡風朝院門處走近,雙臂抱胸,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滿目奸狡的老太太:“你算哪門子祖母?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滾!”
跟在白老太身後的顧平惠懵了,這老太太不是白芷的祖母?
顧平惠身邊的丫鬟上前一步,朝裡頭的胡風道:“我們是來找白芷姑娘看病的,這位老夫人已經收了我們的診金,若白姑娘在,就請她出來一見吧。”
胡風冰冷的目光落在白老太的面上,像刀子般割着老太婆的臉面:“既然你收了她們的診金,那就你治吧,好好治,就算治出了人命,你賺的這些錢,也夠買棺材了,不打緊。”
白老太氣急,指着胡風怒罵:“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這是在詛咒我還是詛咒人家病人?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顧平惠也急了,她推開面前的丫鬟,衝到了白老太的身前,急問:“你不是說你是白芷姑娘的祖母嗎?她人呢?爲何你一個祖母要見自己的孫女,還要問過別人?”
白老太一時不知該怎麼回話,趕忙拿眼去看劉氏。
劉氏平時是挺能說,歪的邪的啥都能插上兩句,可眼遇上的是有錢人家的夫人,她立馬便慫了,不敢插話。
胡長林揹着手過來,插話道:“從前是祖母,現在可不是了,她將白芷趕了出來,也立了分家文書,如今是兩家人。”
顧平惠氣的發抖,搞了半天,她竟然被這老太婆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