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點頭:“豈止是待過,他如今這模樣,恐怕和你脫不了干係。”
白芷將趙素娥的話轉述與他,當胡風聽見黑甲營時,立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黑甲營的人,那就難怪了,黑甲營的付將軍是我的親信,我出事後,那些人,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也難怪阿伍會過上逃亡的生活,他算是幸運的,起碼逃出來了,不知有多少兄弟慘死在營中,而他們的家人,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是生是死。”
胡風握着木錘的手背青筋爆起,面色陰沉冷厲,眼裡怒火熊熊。
提到付徵,他心裡十分愧疚,付徵對他忠心耿耿,一直是他在軍中的得力助手,他曾許諾過付徵,班師回京後,便幫他找一個好人家的姑娘,讓他早些成親,爲付家開枝散葉。
可他沒做到,他甚至沒能護住他們的性命。
馬是阿伍騎走的,他去鎮上幫胡風取兵器,前些日子胡風在鎮上的鐵匠鋪裡定了兩把劍,今天是約定好取劍的日子,阿伍要去買東西,便乾脆讓他一併去取回,也省得他跑這一趟。
阿伍回來時,已經是申時,胡風原本有午睡的習慣,今日卻一直沒睡,坐在房中不知想些什麼,聽見馬嘶聲後,他站了起來,走出房間。
阿伍左手拿着兩把劍,右手拎着一大包東西,瞧見胡風站在門口看他,立時咧嘴笑道:“怕我忘了你的劍嗎?放心,沒忘,都拿回來了。”
胡風沒作聲,一雙眼睛盯在阿伍的臉上,看着他臉上的刀疤,心裡針刺般疼。
阿伍走進屋裡,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樂呵道:“你怎麼一次打兩把劍?你難道是使雙劍的?可也不對呀,使雙劍的話,這劍可就長了,這種劍,應該是單手使纔對。”
胡風轉身,朝阿伍道:“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胡風徑直回了房裡,阿伍一愣,他臉色怎麼怪怪的?出了什麼事嗎?
東西放好後,阿伍跟着胡風進了房裡,門關上,胡風走到窗邊,轉身面對着阿伍,逆着光,阿伍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他卻能將阿伍的臉,看的清清楚楚。
他盯着阿伍的眼,一字字認真問道:“你曾經在黑甲營待過?”
阿伍面色微變:“你,你怎麼知道?”他隨即拍頭,“一定是素娥說的。”
胡風又問:“你從黑甲營逃出來時,付徵他,如何了?”
阿伍面色大變,素娥知道他曾待過黑甲營,卻絕不可能知道付將軍的名字,胡風是怎麼知道的?
“你是誰?你爲何會知道我們將軍的名字?”阿伍後退了兩步,平展的雙掌緊握成拳。
胡風的眼底,亦有驚濤驟起。
“我是楚焱。”已經三年了,他三年沒有再提過這兩字,這個名字,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阿伍驚的又退了兩步,“楚?楚焱?”楚乃國姓,尋常人家是不可以以楚爲姓的,姓楚的人,只有皇家人。
而楚焱,正是與戰士們在西北邊境同生共死七年的三軍元帥,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