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大夫忙道:“不不不,這藥是我親手煎的,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元帥,您切不可聽信小人讒言,我宮三全對元帥的衷心,日月可鑑。”
白芷似笑非笑,滿目狡黠的看着宮三全,淡聲道:“既然你說的如此肯定,不如這碗藥,你當着元帥的面喝下去,如何?”
宮大夫當即便應:“喝就喝,我宮三全心正影直,自己煎的藥,有什麼不敢喝的?”
宮三全上前,端起藥碗便往嘴裡灌藥汁,濃黑的藥汁順着他的嘴角滑下一縷黑線,落入他的脖頸之間。
宮三全爲證自己清白,也算是拼了,一氣將一大碗苦藥汁給喝了個乾淨,喝完還拿碗給白芷和王元帥看:“若這藥裡有毒,那我現在是不是該毒發了?”
白芷搖頭:“自然不是現在,以往元帥喝下你煎的藥後,還吃過什麼,你記得嗎?”
宮三全面色大變,嘴脣顫抖着不說話。
白芷身後的親衛將一隻小布袋子丟在了桌案上,白芷從布袋裡取出兩顆蜜棗,捏着蜜棗在宮三全面前晃了晃,“這也是你親手做的吧?”
宮三全辯道:“只是給元帥解苦的蜜棗罷了,有什麼問題嗎?”
白芷搖頭:“看着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既然沒什麼問題,你一定不會介意吃上兩顆咯?”
宮三全忙道:“我不怕吃苦藥,用不着吃蜜棗。”
王元帥冷哼:“本帥何時說過怕吃苦藥?你又爲何每次都勸本帥吃上兩顆?”
宮三全的身子後退了兩步,顫着聲道:“元帥,我不過是怕您吃了藥口裡沒味罷了,我這是一番好意,您爲何要信這種來路不明的人,不願信我?”
王元帥道:“你若當着我的面,吃下兩顆蜜棗,我就信你。”
宮三全搖頭:“您逼我吃這個,分明就是不信任我,既然如何,我也沒必要留在您身邊了,您另請高明吧。”他轉身就要走,可那帳裡守着的親衛,又豈是吃素的?
“怎的?還不讓走了?我只是個大夫,可不是王家的奴才,更不是這軍營裡的士兵,我千里迢迢跟着您來這裡,爲的是一點情分,如今既然這情分不在了,那麼宮某,也沒有留下的必要,還請元帥莫要爲難宮某。”
白芷道:“要走可以,需吃兩蜜棗,只要你吃下這兩蜜棗,你想去哪裡都行,絕沒有人會攔你。”
宮三全自是不肯,這蜜棗是他親手所制,裡頭加了什麼他心裡一清楚,單喝藥汁,只會中慢性毒藥,但不會毒發,他可以找機會解毒,可若吃下這蜜棗,立刻就會毒發,雖不致死,只是和王元帥往日一樣,心絞痛,呼吸困難,周身乏力罷了。
可如此一來,他的罪名也就坐實了。
所以,他絕不能吃,絕不能。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在這裡挑撥離間,肆意污衊?欲置我於死地,我宮三全究竟和你有何怨何仇?你爲何要這般害我?”宮三全指着白芷的鼻子叫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