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楠搖頭:“父親,兒子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爭權鬥惡,是我最厭惡的,你現在讓我做什麼攝政大臣,不是把我往刑架上推嗎?”
孟大人氣得想煽他一個耳光,他怎麼就生出了個這樣沒出息的兒子,讀書讀傻了嗎?
“別人求神拜佛都得不到這樣的好機會,你竟然視如刑架?孟楠啊孟楠,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孟楠沒作聲,垂眸看着眼前的地面,面色淡漠。
孟大人猛的回神,不可思議的盯着孟楠道:“你,你莫不是還對那女人沒死心?”
孟楠立時皺起了眉頭,不悅道:“父親,莫要胡說。”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兒子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我胡說?我看是被我說中了吧!”他氣得不輕,恨不得舉了椅子摔過去,砸死算了。
“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那丫頭究竟有什麼好?她在京都城裡的名聲你是沒聽過嗎?先前的事不提也罷,就算這三年失蹤的事來說,這三年來,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誰能知道?這樣名聲全無的女人,你竟還對她念念不忘,你腦子被門夾了嗎?”
孟楠猛的擡起了頭,目光灼灼的瞪着父親:“父親,還請你慎言,芷兒這三年一直在海外行醫,什麼不好的事都沒有,你莫要無商往她身上潑髒水。”
孟大人冷哼:“上嘴脣和下嘴脣一碰就能說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怎麼?你能管住我的嘴,還能管住天下衆口悠悠?”
孟楠面色沉冷:“我不管什麼天下衆口悠悠,我只希望,在我身邊的人,不要對她這般刻薄。”
孟大人的聲音也拔高了幾度,連聲冷笑:“我對她刻薄?小子,你是沒見過什麼叫刻薄吧!”
父子二人的爭吵,全數落在了金小安的耳中。
若說這世上還有誰真正懂得孟楠的心,那這人一定就是金小安。
他身爲旁觀者,很清楚公子對白芷是一種怎樣的情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公子回心轉意,更不是幾句流言能讓公子爲之卻步。
能攔住公子的,只有白芷和他自己。
三年前,白芷攔住了他。
所以他纔會答應孟夫人安排的婚事。
三年後的今日,能攔住他的,怕只有他自己了。
宜寧院
宜平郡正端着白底描金的盞兒發呆,侍女匆匆忙忙的進來,一臉慌張。
楚寧回神,不滿的瞪了那侍女一眼,“慌慌張張做什麼?天要塌了嗎?”
小荷忙道:“郡主,大事不好了,剛剛四九來報,說傳聞是真的,東方家的白小姐真的回京了,今兒姑爺還去見過她。”
楚寧立起了身,瞪圓了一雙美目,“你說什麼?姑爺今天真見了她?在哪裡見的?”
小荷忙道:“四九說,白小姐去了晉王府,姑爺是在路上瞧見的,立馬就跟了過去,在晉王府待了一個時辰纔出來的。”
楚寧氣的要摔杯,“好你個孟楠,平日忙得連見我一面的時間都沒有,倒有時間去見那個狐狸精,怎麼?還當自己是三年前的孟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