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我不太舒服,咱們回去吧。”白珍珠道。
裴青寒皺眉,還未言語,東方穆便接話道:“正好啊,白大夫醫術高絕,正好可以給你瞧瞧。”
白珍珠又是一聲尖叫:“不,不用了,我,我不要看大夫,爹,我們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裴青寒見她這模樣,怕再留下去,這死丫頭指不定要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便點了頭:“也好,你這些日子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也好。”他扭頭看向東方婉兒:“婉兒,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
東方婉兒一直在想事情,一直在努力的想要抓住什麼,被裴青寒這一打斷,那剛剛要連起的一條線,突然就斷了。
她擡眸,看着裴青寒,眼神異常的平靜,平靜的讓裴青寒心頭微緊,她難道已經不恨他了?從前看他時,她眼裡的恨和怨,怎的都消失無蹤了?
東方婉兒的聲音更是平靜,彷彿沒有波瀾的水面:“不回了,以後都不回了。”
這是何意?她這是何意?裴青寒突然就慌了,“婉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以後都不回了?你別忘了,你可是昌元侯府的主母,總住在東方家算是怎麼回事?”
東方婉兒突然笑了,美麗的臉孔上,彷彿三月春花的盛開,美豔奪目。
這樣的東方婉兒,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美得幾乎就奪去了他的呼吸,這樣的笑容,他已經多久沒見過了?
“裴青寒,我要與你和離,從今往後,恩斷義絕!”她淡淡的述說,就像是在說着別人的家事,與她毫無干系。
眼前的裴青寒,於她而言,與門外的下人,街上的陌生人,再沒有什麼不同。
我要與你和離,從今往後,恩斷義絕!
這句話,就像是一記悶雷,炸的腦仁疼。
他從未想過,東方婉兒會有一天與他和離。
他想過東方婉兒會死,會死在裴家,會死在他的眼前,可他沒想過,她會在活着的時候,離他而去。
不,他不能接受。
絕不能!
裴青寒道:“這樣的話,只當我沒聽見過,還請你莫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東方婉兒,最終沒再說什麼,帶着白珍珠離開了東方別苑。
東方穆盯着他遠走的背影,冷哼道:“玩笑?老夫就你看看,我女兒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玩笑。”
東方婉兒朝東方穆問:“爹,白大夫和這白珍珠,真的認識嗎?”
瞧着女兒這模樣,東方穆知道她一定猜到了些什麼,實在不忍心再繼續瞞着她,便道:“婉兒,你答應爹,不要激動,要平心靜氣的聽爹說,好嗎?”
婉兒趕忙點頭:“好,我不會激動,我不會的,爹你快說。”好嘴上說不會激動,可實際已經開始激動,激動的,連手都在顫抖。
東方穆道:“婉兒,芷兒她不是男孩,她是女孩,她纔是白家十三年前撿到的孩子,她纔是我們東方家的血脈。”
東方婉兒愣愣的看着爹,胸口不斷的起伏着,氣越喘越粗,嘴中說不出話來,眼淚卻不斷的滾滾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