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地婦人早去拾了那塊帕子看,見上面果然繡了個玲字,再看那傘柄上也大都帶有福字,這些都代全的東西主人是誰。
頓時衆人就議論開了,人家成親,送傘當賀禮已經夠缺德的了,現在人家當事人不追究,還好心送了布匹作回禮,她這個造事事反倒上門來找麻煩,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當下,人們都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林氏。
林氏看到衆人的目光,咬牙道:“你們別被這個小賤人騙了,你們以爲她送的是什麼東西,那布匹看上去很好,可是放在我們家裡,鬧得我們家的人一晚上沒睡好……”
話才說道這裡,就有村民忍不住嗤笑:“林氏,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家也收到的是布匹,怎麼沒見它鬧騰。”
“就是,怕是有的人,平時壞事做多了,心裡暗鬼吧!”
“……”
林氏在村裡的人緣一向不好,這會兒,她又說出那麼離奇的話,有人信她纔怪呢,村裡收到布匹的可不止一家,他們那些人可都好好地站在那裡。
“不是的,肯定是江紅雪這個小賤人在布匹上動了手腳,要不然昨晚我家怎麼會出現那麼多飛蟲螞蟻呢?”
紅雪一言不發地看着林氏,眼睛裡是滿滿的嘲諷。
“是你平時懶得收拾屋子吧,村裡誰不知道你的得行。”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嗓子:“家裡出了蟲子,居然怪人家送禮的,你的腦子真的有問題,怪不得教出的女兒也那麼沒羞沒臊的。”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現在是農閉,村裡沒有什麼娛樂,沒事的婦人們就喜歡聽這種張家長李家短的嫌話。
那人瞅了林氏一眼,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這兩天我看到林氏家的那個被趕回來的寡婦,一天到晚地往高家鑽呢。”
紅雪瞧了那婦人也有趣,說是壓低聲音,可這說話的聲音卻恰好讓在場的人都聽到,接着她又在那裡維妙維肖模仿江紅玲的樣子,紅雪輕笑了一聲,叫上週氏,把門關上了,她對這種八卦可沒興趣。
周氏也怕紅雪被帶壞了,忙不迭地關上門,道:“雪兒,你真的只是送了布匹給林氏家?”
“不然呢?”紅雪無辜地看着她道:“你不是一直告訴我,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就算我們家和他們家沒關係了,也算是同村吧,我又怎麼能做得太過呢。”
周氏看了紅雪好一會才道:“你能這樣想就好,真不知道林氏爲什麼老揪着我們不放。”
“娘,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她揪着又怎麼樣?完全不點理嘛。”紅雪安撫道:“若是她做得太過份,鄉親們的吐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
“唉……”周氏又嘆了口氣道:“紅玲這丫頭怎麼會傳出這樣的風言風語,她可是個寡婦,不安守本分呆在家裡……”
“娘,你還是少操心他們家的事,反正也跟我們無關。醜人多作怪,咱們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纔是正經。”紅雪急忙攔住周氏的話頭,心中卻在偷笑,原來孃親骨子裡也是有八卦因子的。
只是這話她不好說出口,便轉了個話題道:“離過年沒幾天了,咱們還是想想家裡還缺什麼少什麼,也好儘快添置起來。”
這話果然轉移了周氏的注意力,回到屋裡盤算了起來。
紅雪隔着院門,向外看了一眼,聽到外面還有三三兩兩的說話聲,嘴角微勾。
林氏,你以爲事情就這麼完了嗎?敢罵我,可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的。剛纔自己已經悄無聲息地在林氏身上下了藥,想來一會兒……
還沒等她想完呢,外面就傳來一連串的驚叫,周氏敢聲又出來,見紅雪還站在院中,問道:“外面又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紅雪想也不想地答道。心裡卻暗道:沒想到這藥發作的速度比自己想像得還快。
周氏再次打開門,卻看到另她驚詫的一幕,林氏正狀若瘋婦,追着周圍的婦人瘋跑,一個腿腳稍慢的婦人被她逮到,不但頭髮被林氏抓散,手臂上竟生生被咬下一塊皮肉,頓時鮮血直往外冒。
“她,她這是怎麼啦?怎麼就一會兒功夫就變成這樣?”周氏啞着嗓子問。
可是這時誰也沒心思回答她,都四散奔逃着,唯一一個知情的人,卻也不會告訴周氏任何東西,只是急聲道:“哪位嬸子大娘快去找江家大伯。”
這時衆人才回過神來,忙找來了江在福。
江在福看到自己家婆娘這樣,忙上去抓住她,卻冷不防也被她咬了一口,他立即暴怒,揚手給了林氏一個大嘴巴,得林氏直接坐到地上。
江在福看着旁邊指指點點的人羣,伸手提起林氏的衣領,拖着她往家裡走。
“張嬸快進來,我幫你上點藥。”紅雪適時的開口,招呼受傷的婦人。心中卻在暗暗冷笑,從今天開始,林氏,你就好好享受過街老鼠的滋味吧。
送走受傷的婦人,紅雪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陳鵬飛一大早就到縣城去買年貨了,本來他希望紅雪也能跟自己一塊去,可是她卻以想看戲爲由拒絕了,主要她還是想多進空間裡呆一會,現在她已學會製茶,正在空間裡練習呢。
江紅玲一點也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因爲她昨天一夜沒睡,一大早就走進了高家,說是來看高元珍的。
高元珍自受傷之後,就一直躺在牀上,高家倒是給她請過幾個大夫,可都是搖頭,說是無能爲力,就算好了也是個廢人。高家人聽說之後,便也不瑞給她請大夫,任由她在躺着,記得的時候,端口飯給她,不記得餓上一天兩天也是有的。
江紅玲的到來倒爲高元珍帶來了不少福利,至少她這個明面上來探望的人,不可能看着人家忍飢挨餓,而無動於衷吧,因此爲了面子上過得去,木氏不得不叫自己的媳婦給女兒送吃的去,可是心裡卻是將江紅玲給恨上了。
這天,江紅玲剛踏進高家的院子,就聽見木氏和何春紅又在吵,她對這個已經不以爲意了,哪天那兩個女人不吵,她才覺得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