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誠沒有說話,眼神中的寒冰散去,原本深邃清冷的眸子有了一抹溫度,卻有些悵然地道:“還是那樣,就算有你的清毒丹,也只是暫時減輕一點他們的痛苦。”
紅雪點頭,會有這麼個情況,並不怎麼出乎她的所烊,畢竟這種毒過於霸道了,她的清毒丹只對普退毒有抑制作用,且還不是對症下藥,能控制一下已經是萬幸了。
看着單于誠皺起的劍眉,紅雪情不自禁地撫了上去,柔聲道:“不要老是皺眉,會起皺紋老得也快。放心,我已經制出解藥了,只是……”
說到這裡她又有點猶豫,剛剛跑到帳門口的洪安,聽了紅雪的話,立即興奮地道:“屬下就知道夫人會有辦法。”
單于誠聞言,瞪了出現的不是時候的洪安一眼,卻也沒有破例的出聲責怪,畢竟現在沒有比中毒士兵的情況更重要的事了。
因而沉着臉問道:“有什麼事?”
“哦,回王爺,有幾個中毒的士兵的情況又加重了……”洪安被單于誠一瞪,纔想起正事來,急忙稟報,說完後滿眼希翼地看向紅雪。
紅雪伸手揉了揉髮際道:“我雖然製出瞭解藥,可是藥效究竟怎麼樣還不知道。”說着又搖頭道:“算了,先不管這些了,先去看看那些中毒的士兵。”
誰知這時單于誠卻斬釘截鐵吐出兩個字,“不行。”
“什麼不行?”紅雪一臉疑惑地看向單于誠,卻被他擡起手,捂住自己的嘴角,另一隻手拉着她的手,把她帶進營帳。
紅雪一愣也明白過來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單于誠應該是怕帳外有敵人的眼線,才把自己拉進帳中的。
可是,那些中毒後危在旦夕的士兵怎麼辦?
正這時候,旁邊的洪安嚥了咽口水,一臉堅定地道:“王爺夫人,屬下願意去嘗試!”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對夫人的醫術完全有信心,當初在臨川,若不是夫人,整個臨川縣就變成了空城。
單于誠想了一下,把解藥交給他,囑咐道:“你自己也要小心。”
“是。”洪安接過解藥,步伐堅定地往外走去。
“等等!”紅雪好笑地叫住他,這個人怎麼不像是去送解藥,倒像是要上斷頭臺,她知道現在不是該笑的時候,但洪安的這副樣子實在讓人忍不住,他就這麼不信任自己的藥?
“夫人?”洪安看着一臉笑意的紅雪,有些摸不着頭腦地喚道。
紅雪從青杏手裡接過手套口罩,扔到洪安懷裡道:“戴上它們,至少多一份保障。而且這解藥我至少有七分把握。”她故意少說幾分,其中不乏有逗弄洪安的意思,誰叫他現在的表避孕藥那麼搞笑。
洪安原以爲夫人叫住自己是打算自己去,誰知竟只是扔自己一副手套,還有那個奇形怪狀的東西真的有用嗎?還有還有,什麼叫有七分把握?那剩餘的三分呢?
他現在倒有點後悔剛纔自己的強出頭了,萬一他因爲打腫臉充胖子而和這個世界說再見的話,他上有老,下有小,王爺應該不會薄待吧?
其實洪安有這種心理,完全是得到了紅雪不好的心理暗示,本來他很信任紅雪的解藥的好吧!
不過現地被心雪一嚇,卻有些糾結,憂怨的眼神看了單于誠一眼,這才絞着衣袖退下去。
單于誠抽了抽嘴角,深感丟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幾天見洪安的膽子怎麼變小了!
紅雪依偎在單于誠身邊,二人手拉着手,說着一些瑣事。
那邊,洪安找到一箇中毒比較深的士兵,冒着被傳染的危險,喂他吃下解毒藥丸,片刻之後,士兵就有了反應,上吐下瀉,方侍衛派人擡水,那個中毒士兵身上排出一種黑色的東西,洗漱幾次之後,膚色回到原來的模樣,郎中看診說此人無礙。
“真的能解毒了?我們有救了?”
“是夫人送來的解藥!”
“我就知道夫人是天上派下來的仙女,肯定能治好我們的!”
士兵們歡呼着,瞬間,整個大營的將士們沸騰了,有人大喊,有人打着口哨,寂靜地黑夜裡,這聲音傳得很遠。
“解藥是沒問題,但是藥材有限制,所以給士兵的沒有這麼好。”紅雪說着,又抒洪燃那邊的一些情況跟單于誠說了,冷笑道:“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替別人背鍋,這次也一樣。”
“我也不想,可是現在要安排怕是救災要達幾天才成見效。”單于誠撫着紅雪的背說:“我也不喜歡背黑鍋,我更喜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隴安有無名山莊的人。”紅雪嘆了口氣道:“可是我們沒有證據。”
消息只有很少的人知道,現在也沒有錄音設備,說出去的話就和潑出去的水一樣,洪燃完全可以不承認。
“這個不用擔心,也不需要他承認,我自有辦法。”單于誠神秘地一笑道:“隴安畢竟曾是大順的地界,不用動用你的人了,不然老是用無名山莊的人,我也很有壓力的。”說着順勢在紅雪臉上親了一下。
“哎呀,你說話就好好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紅雪微嗔地推開單于誠道:“好了,就讓你顯一下伸手,不過可說好了,要是達不到我們要的效果,我可是要罰你的。”
“一言爲定。”
本來對於是否用火藥,紅雪一直在猶豫,但如果亂軍能夠內亂,那麼攻城就容易一些,最好先把那幾個小國家打發走,然後一個洪燃就不足爲懼了。
這兩日,紅雪常往返於平寧與前線之間,由於空間與現實中的時差,解毒丹和藥粉已經達幾萬份。
當她再次出關送解藥,這次來士兵們的心態發生了明顯變化,臉上有了笑意,氣氛不如前兩日的壓抑和低落,那些已經解毒的士兵們從營帳探出頭,和紅雪打招呼。
“夫人給咱們兄弟送解藥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四面八方開始傳來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