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見此,忙遞了杯水給杜飛,歉意地道:“我不知道你的反應會那麼大。”
頓了一下又道:“既然你的反應那麼大,也變相說明你不喜歡男人,既是這樣,那麼你就一定會成親的,只不是因爲人罷了,對不對?”
“王妃,屬下……”
“你和你娘好不容易纔團聚,她年紀也大了,雖然現在跟着我娘過的衣食無憂,但是,你是他唯一的兒子,她早年間吃了那麼多苦,希望的就是有一天你能成親生子。”
杜飛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是卻不知道要怎麼說,的確,他每次回去看母親一次,都不敢看她那期望的眼神,他覺得自己很不孝。
“杜飛,我很明白你的心思。”紅雪起身走到了杜飛的跟前兩步遠的地方站定,擡眼看着他道:“我也相信那是一位好姑娘,可是死者已逝,我想她也不希望你固執地守着你和她的感情。”
“屬下……”杜飛低頭不語。
“杜飛,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珍惜眼前人,日子才能過下去,唉,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房門,做了個深呼吸,紅雪忍不住嘆口氣。
她其實真的很不擅長講道理,前世的時候,自己雖然是個學霸的存在,可對於動嘴卻並不擅長,自從穿過來之後,她似乎經常的都要跟人講講大道理談談心什麼的,都快成知心姐姐了。
不過,只要結局是好的,她也就無所謂了。
綠竹看着走出來的紅雪,有些欲言又止,她是有些心疼綠蕪的。
“別說了。”紅雪卻搖頭道:“感情的事情,還要看緣分的。”
綠竹只能點點頭道:“小姐放心吧,綠蕪姐姐不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她不會因爲這點挫折而一蹶不振的。”
“我明白。”紅雪點頭贊同道:“就是因爲明白她的性格,所以我纔會願意幫她問,否則,我也不敢啊。”
綠竹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你呢?”紅雪看了一眼綠竹一眼問道:“現在就剩下你一個人沒目標了。”
“小姐,奴婢還小……”
“也罷。”紅雪笑道:“這畢竟是自己的事情,如果你哪天看上了什麼人,就告訴我,我給你保媒。”
“謝謝王妃,奴婢記住了。”綠竹行禮。
紅雪出了房間之後,杜飛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思緒亂的很,根本就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還是先回去看看老孃吧。
杜安氏以前從沒想過自己還能見到兒子,甚至都沒想過有一天能吃上白米飯白麪饅頭和肉。
但是這一天還真就讓她等來了,不僅找到了唯一的兒子,還能吃喝不愁,甚至還能有人伺候着。
按理說這樣的日子該知足了,但是,她卻更加的遺憾,以前見不到兒子的時候,她不敢想,但是現在見到了兒子,而且日子也好了,她就想着兒子能有個媳婦,能生個孫子,這樣,她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了。
但是,兒子對巧珍的心思她自是知道的,即使現在巧珍人不在了,兒子的心裡也裝得下她,想想就覺得無可奈何。
“娘,我回來了。”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然後就是下人的請安聲。
“兒子回來了。”杜安氏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思緒,起身迎了出去,“都好多天沒來看娘了。”
“是啊,是有好些天了,現在不是一回來就來看您了嗎?”杜飛知道,就算中間隔了一天沒來,孃親都會說自己好久沒來了,何況這次真的是好久沒回來了。
杜氏卻搖頭道:“娘知道你忙。”說着又道:“娘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是在幫王妃辦事,自然要盡心盡力。”
頓了一下又道:“只是以前沒吃的沒喝的,總是能倒頭就睡;現在啊,吃的好穿的好,腦子裡卻總是不得閒,總是睡不着。”
說着嘆了口氣繼續道:“要不是有小紅喜沒事過來陪着我說個話聊個天啊,這日子還真沒辦法打發了。只是啊,人家有自己的親孃,哪裡能天天過來陪我一個下人的老婆子聊天啊。”
杜飛就覺得心裡異常的難受想了一下道:“娘,要不你隨兒子到京城去住吧?”
杜氏卻笑着搖頭道:“又不是沒有去住過,到了那裡你還是要忙,而且京城裡的那些人也不怎麼好相處,還是住在鄉下舒心。”
杜飛知道自己孃親爲什麼不喜歡京城,那裡曾是她的傷心地,可是看到孃親現在這副樣子,他心裡真的很難受。
看來,自己的確是自私了,那麼今後的日子,或許他該重新想想,重新規劃一下了。
前幾天,紅雪卻接到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綠竹在別人的掩護下進皇宮替單于文昊看病,回來之後臉色不是很好。
“是不是單于文昊不大好?”紅雪看着綠竹的樣子,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現在綠竹的醫術已不遜於自己,能讓她感到棘手的,必然不是小事。
“不是不大好,而是的不好。”,綠竹一臉凝重地說:“皇上中毒已深了,就算小姐去了,怕也是也無能爲力了。”
“爲什麼?”紅雪皺眉問道,綠竹很清楚自己手中有一種藥水,可以解百毒,現在她居然說自己也解不了那毒,那該多厲害?
“不是解不了,而是不能解。”綠竹嘆口了氣道:“皇上要是光中毒也好說,但是這幾天,他飲食起居都不正常,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如今他被慢性的毒藥控制了,雖然是中毒,但是這毒藥同時也支撐着他的身體……”
“所以你的確良意思是說,這個毒藥其實也是支持他身體的補藥,要是沒這毒藥,他的壽命會縮短。”紅雪一過腦子,就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與此同時,她和單于誠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與不敢置信,單于瑁的心思該有多歹毒和細膩,幾年前就開始悄無聲息的下毒,還是那種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