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吳媽那麼大年紀了,衣服也是中年婦人的樣式,謝曉瑩穿上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紅雪看着她只是淡淡地笑着,而青杏則在看着她的模樣時,笑的直不起腰,“都說,人靠衣裝,瞧見你,我才明白,不管穿好的還是壞的,都是一個樣,一樣的俗不可耐!”
謝曉瑩這回倒是沒回嘴,骨氣這東西不能當飯吃,她也在三姨娘的言傳身教下了那麼久,討好的把戲,也不是不會,就是不屑於對紅雪做而已。
可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她不彎腰,與其跟紅雪對着幹,倒不如把她哄好了,哄的開心,哄的高興,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穫呢!
想到這裡,謝曉瑩表情一變,很無害的笑着,“王妃,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看不起你,你也出了氣,這事可不可以翻過去,咱們誰都不提了,對殿下,我也不敢再有非分的心思,瑩兒已經想通,很多事,強求不來,咱們以後可不可以做好朋友?”
她笑的很無害,也很天真,一派鄰家女孩的坦誠與毫無心機。
紅雪被她這話逗笑了,帶着青杏已經走出幾步,沒忍住,又回頭看她,“你是當自己太聰明還是當我太傻,真不知道你腦子都裝着什麼,一堆漿糊!”
謝曉瑩被她的話噎住,“我沒有,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真心可不是光用嘴說,得拿點實際行動出來再說,跟青杏走!”紅雪轉臉看了青杏一眼,頭也不回地回自己的院落了。
謝曉瑩單方面的以爲紅雪松口了,欣喜的跟着青杏往外走,一直跟到洗衣服的池子邊,她才覺得有點不對。
剛想開口,就聽兩個正在洗衣服的小丫頭招呼道:“青杏姐姐,你來啦!”
“嗯,不必多禮,今天我只是給你們帶個人來。”青杏眉頭也不挑地說:“今天一天,你們倆幹什麼,她就幹什麼,你倆幹多少,她就幹多少,人家可是知府家的庶女,可別虧待了。”青杏把庶女兩個字咬得很重。
因爲她知道其中一個丫頭的孃親就是被姨娘和庶姐害死的。
щщщ ◆Tтkǎ n ◆co “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果然,那丫頭聽了青杏的話,兩眼放光。
青杏滿意的點頭,回身卻發現謝曉瑩盯着那盆衣服看,她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你不會真的想讓我洗衣服吧?你們王妃不是原諒我了嗎?”
“夫人什麼時候說不與你計較的?是你想多了,夫人只是叫你拿出誠意來,有些話不是說說就可以的。”青杏輕蔑地看了她一點,就這智商也配想染指王爺。
“我不要,我不要洗衣服,我可以幹別的活,青杏姑娘你幫我跟王妃說說,我可以給她掃掃院子,或者擦爲灰塵,幹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洗衣服,我這手以後還要彈琴剌繡的,若是弄粗了,只怕沒法再拿針碰琴了。”
“哼,進了這裡,你覺得你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洗吧,早些洗完,才能吃飯,否則,你便早飯午飯一起吃!”丟下最後一句話,青杏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個洗衣丫頭見青杏走了,板着臉,看向謝曉瑩,“快洗衣服,這裡一盆的衣服,都是你的,不準偷懶!”
謝曉瑩怕怕的看着那盆衣服,死活不肯過去,“我不要幹這個,不如你們倆個幫我幹,我把這個給你們。”她從頭上取下一根髮簪,遞到洗衣丫頭面前。
那是一隻上好的翡翠簪子,翡翠生脆的很,通體碧綠色。那丫頭曾經也戴過這種玉,知道這東西價格不菲。
可是她只瞄了一眼,便把視線鎖定在謝曉瑩臉上,聲音依舊冷的要凍死人,“夫人讓你洗衣服!”
另一個丫頭連頭也沒擡,至始至終洗自己的衣服。
謝曉瑩見她不僅不收簪子,還對她下命令,又氣又急,“你吼什麼吼,一個醜丫鬟,還敢在本小姐面前張狂,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什麼德行!”
被她這樣罵,那丫頭也不生氣,只重複一句話,“夫人叫你洗衣服,不洗完衣服,就不準吃飯。”
說完,也不管謝曉瑩了,坐下洗自己的那堆衣服。
她跟那丫頭都是幹慣了這些活的,乾的自然又快又麻利。
謝曉瑩站在那,思索再三,覺得以紅雪的脾氣,若是不洗完,真的不會讓她吃飯。
爲了肚子,爲了熬過這七天,她得忍。
“不就是洗衣服嗎?本小姐就不信了,還能難得倒我!”木月嵐憤憤的捲起袖子。可這手剛一觸到水,冰冷刺骨的感覺,令她快速又將手縮了回來。“這水好冷,你們沒有熱水嗎?爲什麼不能用熱水洗?”
沒人回答她,因爲前院已經有人喊吃早飯了。
兩個丫頭都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很快就洗好了,再來從井裡打水上來,把衣服清乾淨。
其實井水不涼,還往上冒熱氣呢!
跟河水比,簡直可以算是溫水了,這種天氣,若是去河裡洗衣服,那才叫冷呢!
謝曉瑩嚷嚷半天,發現沒人理她,可是又不想碰那衣服,便乾巴巴的坐着,想着這兩個丫頭,會不會在幹完自己的活後,見她的活沒幹完,怕主子責罰,興許幫她幹也說不定呢!
事實證明,她想的太美好了。
兩個丫頭迅速幹完手邊的活,收拾好木盆搓板,便起身走了。
“哎,你們怎麼走了,是不是可以去吃早飯了?”謝曉瑩見到她們要走,急忙想要跟上去。她快餓死了,昨天到這裡,誰也沒給她晚飯吃,雖說她平時飯量不大,可是飯量再小,也總是要吃東西的。
一直跟她說話的丫頭,停下步子,攔住她,“你沒幹完活,沒有飯吃,這是王府的規矩!”
“什麼破規矩,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是江紅雪那女人弄的鬼把戲,你們不讓我吃,我偏我去吃,看你們誰敢攔我,”謝曉瑩發狠了,推開丫頭就要衝出去。
但是隻邁了兩步,迎頭就是兩個巴掌,把她打得分不清東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