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公子哥兒一看,“什麼破腰牌……”定睛細瞧,“還真是太子府的人……”馬上帶着一票下人跪下,“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對不住、對不住……求爺饒命……”
那轎伕看了看夜色,心道這個時辰,主子估計快從花樓出來了,不想節外生枝,又厲色道,“還不快滾!”
“是是是、馬上滾。”那名公子帶着另幾名友人與一大票家丁又浩浩蕩蕩地走了,走遠了,進了一處宅子,原本有醉意的幾人一臉肅穆,哪來半分酒意。一行人換上侍衛着裝,帶起長刀,與宅子內的一大波人馬全都四下散開,嚴肅待命。
轎伕這邊,被解救了的女子跪地磕頭,“小女子多謝恩人,要不是您,小女子的清白就不保了。”
救下他的轎伕擺了擺手,“快離開。”
“可是,小女子還不知恩公姓甚名誰……”
“不用你報什麼恩……”
“那多謝恩公了。”那名女子擦了擦眼淚就走了。
另三名轎伕看了看那女子走的背影,其中一人道,“看那小妞長得不錯,要是她報恩,能來個以身相許……”
“別胡鬧了。園子交待過,今夜不得出任何紕漏。”那救人的轎伕這麼一說,另三人又安份地等太子出來。
由於方纔亂哄哄的,人又多,就是附近太子府裡盯梢的人也不知道有人混進了轎子裡。
那人正是換了家丁衣服的鳳驚雲。
她把衣衫在身上打個結,免得袍擺什麼的往下掉,然後躬身,輕輕一躍,四肢張開,手與腳都抵着轎子頂端的四個支撐點,悄無聲息貼身潛伏在轎頂。
少許,太子慕容澈在一名小廝的陪同下走出了快活樓。
小廝幫‘它’掀開轎簾。
由於天黑,轎頂到轎簾門框的頂部位置又有三十公分的擋板,擋板下面纔是橫掛的簾布,因此,掀開簾子時沒往頂上看,並未看到潛藏的鳳驚雲。
‘它’未發覺有異,進了轎子裡坐着。
小廝放下簾布,一聲“起轎回府”。四名轎伕擡起轎子向着太子府的方向而去,小廝則跟在轎邊步行。
君佑祺在園子的陪同下也從快活樓走出來,看着轎子消失在拐彎處,“今夜就一點異常也沒有嗎?”
園子回道,“小的仔細一間間客房、一桌桌客人都查過,真未發現鳳驚雲混在當中。或許她一介女子,確實羞於上妓院也不一定。”
“她不會害羞的。”君佑祺微眯起來,“只是,今夜如此好的機會,她不應該會放過……”見路人還有人在議論着什麼,他隨口問,“剛纔街上發生了何事?”
園子打了個手勢,一名太子府侍裝束的男子走過來稟報,“幾名醉酒的富家子弟攜家丁當街強欺民女,那民女嚇得四處亂竄,竄到轎子邊,轎伕出示太子府令牌,把那幾個富家子嚇跑了。”
“竄到轎邊……”君佑祺微一思,倏地臉色大變,“該死,轎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