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那麼做,似乎就像從靈魂上接受了他一樣。
不可否認,今日的君寞殤讓她覺得心中有幾分起伏難受。
算起來,離她上一段感情的結束也才幾個月。她這具身體也才十八歲,時間與青春太充足,她不想剛從一段形同地獄的感情裡出來,馬上又泥足深陷。
事實上,她覺得今生最好,都不要再有情愛,她不喜歡一顆心遺落在一個男人身上,不喜歡牽掛。
無心無情的自在,憑她的能力,她可以在這個封建社會過得很瀟灑,很愜意,天下任她行!
就明面上來說,只要是君寞殤在意的女人,都會成爲他的軟肋。皇帝都已經警告過她,要離君寞殤遠一點。
儘管她不在意皇帝的警告,但她不願意,心,再被束縛。
爲何,一個無情無心的人,反而總有男人惹上來?
她抽回了手,他握緊了下似想挽留,神情失落,還是任由了她。
他有一點衝動,想自行除下面具,可是,他真的怕嚇壞了她。
而且,他希望,是她主動要求,是她主動願意接受他的一切。
他亦賭不起。
也許曾經,若她揭下他的面具,有一瞬的厭惡,他一定會殺了她!
但,現下……
望着她絕色如畫的眉目,美絕塵寰,她的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都致命地吸引他,若是她敢嫌惡他的左臉,他一定會恨怒得毀了全天下,一定會恨不得殺了她,可是,不會真的捨得讓她斷氣。
對她,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心生不捨。
既然她現下不願意看他殘缺的左臉,那就不看吧。
事實上,他左頰上的面具好久不曾取下,連他自己都很久沒有看過了。
他緊擁着她柔若無骨的嬌軀,力道很重,恨不得將她揉碎進骨髓裡。
她乖乖地任他抱着。
今夜的他,帶動了她的情緒,讓她總是從他身上,想到了自己。讓她覺得若是現下對他殘忍,如同對自己殘忍。
燭光閃閃,光芒不是很亮,足夠照亮一室。
夜風吹得房外頭的樹木婆沙搖曳。
房裡濃重的酒氣淡了些,馥郁甘醇的酒味很好聞。
廂房裡很安靜,靜得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兩人靜靜相擁着,正確來說,是她坐於他腿上,任他擁着。
他冷硬如萬年冰川的心,得到了幾分慰藉,卻深知,離她的心,尚好遙遠、好遙遠……
他忽然覺得,世上最難的事情,不是從一個無名小卒、與世不容的妖孽,壯大半月教能與朝廷抗衡,最難的不是推翻祁天國朝廷。
天底下最難的事,是得到她的心。
“你唱的那首歌裡,想起了一個很久以前的朋友,那個朋友是誰?”他聲音邪魅幽森,只要她一說出來,馬上就滅了她的那個朋友。他絕不允許她的心中,有別的人存在。
那就一首歌而已,出自鄭智化的《你的生日》,在現代時這首歌就已老早過氣不流行了,他的問題,讓她怎麼回答?
說她是靈魂穿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