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晚呼吸一滯,下意識的便要逃,被他一把抓住,脣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道:“哦?晚晚的意思是讓本王見識見識?”
曲向晚“呃”了一聲,而後硬着頭皮道:“有恐傷身吶……雲王您的身子……嗯。”
這是在嘲笑他體弱還是在嘲笑他無能?
他竟然被這個小女子給鄙視了!
“晚晚在向本王暗示什麼?”他手上力氣大了些,容顏更是近了幾分,此時此刻,呼吸相近,曖昧的因子流轉,讓曲向晚頓時有些心猿意馬。
此時此刻,曲向晚自己聰慧的大腦也好似見了鬼了,空白凝滯了片刻,驀地想起轉移話題是化解尷尬的不二法門,立時道:“哎,帝都第一美人,雲王您一定見過吧?”
墨華果然凝了凝眉道:“……沒聽過。”
曲向晚向一側蹭了蹭道:“鳳玉簫吶,傾城之貌,絕世之姿,世人將她與您並稱‘雲鳳’,那定是美極了。”
墨華頓了頓道:“晚晚稱讚本王的手段倒是越來越高明瞭。”“……”雲王您,真敏感……
“晚晚貿然提起這個人,可是爲了轉移話題?”他並不手軟的挑破她的小心機。
“……”她真真無話可說了,只覺臉頰上的燥紅一點點浮起,臉色有了些刺刺的灼燒感,視線不自在的移開尷尬道,“哪有……”
他望着她,她心虛時視線猶疑不定,面上卻要做出一副淡而處之的模樣,尋常時日聰慧至極,在她面前卻偶露嬌憨,這兩種極端的性格,好似兩隻不同的小手,卻都能輕易撩撥起他內心堅韌的弦,令他情難自禁的俯身,篡奪她的脣。
呼吸瞬間急促,曲向晚瞪大眼睛!
這樣的墨華與她印象中溫溫和和的模樣實在是大相徑庭,他平日清雅如天上月,即便黑心,也是風度翩然冠蓋滿京華,然眼前的墨華,激情難言,瞬間點燃她體內的沸點,這一刻,天上神突然降臨凡世俗塵,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真實!
曲向晚只覺魂飄千里,思緒凌亂成一團麻,傻呆住了。
那吻熱烈如海潮,奔騰肆虐,激盪的空氣蕩起圈圈漣漪,曲向晚只覺肺腑間的空氣盡數被擠壓了出去,臉色漸漸涌起麻亂的潮紅色,就在她要憋過氣時,墨華總算有些良心,將她鬆開,微喘着咬住她的脣瓣,帶着一絲惱恨道:“明明就有。”
曲向晚三魂失了七魄,唯有無語……
他又吻了吻她道:“待晚晚,本王不介意傷身……”
曲向晚一張臉爆紅,神,雲王大神,您當真不要戒葷的麼……
曲向晚不知道的是,神,當然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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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華居這一日來了位不速之客,曲向晚蹲在池前餵魚,雖是入了深秋,然蓮池的荷花開的極好,自然雲王府引過來的溫泉更好。
那池中的魚兒遊的很是歡暢,曲向晚的心情也是極好,離開了相府的爾虞我詐,離開了宮中的波瀾詭譎,當下的日子,真的是又愜意又安定,曲向晚甚至覺着,這樣的生活會一直下去。
身子突然被人自身後抱住,曲向晚身子頓了頓,心想敢這麼大膽的也只有墨華了,但好似墨華的擁抱從來不會偷偷摸摸,他向來是光明正大的偷摸的!話黑仰吸令。
這麼一想,曲向晚方覺有些不妙,自己在這蓮華居,難不成被人光明正大的非禮了!?
這便委實有些不妙了!
曲向晚一回手,一個冷巴掌打了過去,卻在中途被人一把抓住手腕,而後手便被人貼在一張滑滑軟軟的臉上,那觸感有些熟悉……
“幾日不見晚姐姐便要這般待阿翼,阿翼要傷心死了。”委屈的聲音悶悶傳來,接着便是一張臉蹭着自己的後背,直噌的曲向晚全身發麻發寒,一張臉僵了僵,壓低聲音道,“阿翼,你先鬆開我。”“不要!”果斷的拒絕,他抱她的手更緊了,曲向晚望了望天,覺着這麼着委實不好,即便阿翼對她的依戀濃了些,但畢竟也是個個頭不小的少年了,這麼親密着,若是被人瞧見了,怕是會有風言風語,若是被墨華瞧見了,曲向晚心想,那倒沒什麼,墨華君向來又大度又大方!
“你若是再不放開我,我便再也不理你了。”曲向晚壓低了聲音道。
環在腰上的手顫了顫,終還是一點點鬆開,曲向晚鬆了口氣轉過身,卻見他那一張俊臉拉的有些長,便軟了口氣笑道:“我以爲是哪裡來的登徒子,自然要防備了,卻沒想到是翼殿下。”阿翼的臉依舊拉着道:“晚姐姐既然如此說,阿翼是不是可以抱抱你?”
曲向晚正色道:“不可以。”
他的臉一瞬間便又長了。
曲向晚慌着轉移話題道:“手可好了?你怎的跑這裡來了?”
“晚姐姐連着幾日不進宮,阿翼若是不來,晚姐姐豈不是要將阿翼望了去?”他睜大了濛濛雙眼,可憐兮兮的蹭着她道,“晚姐姐捏捏阿翼的臉,都瘦了!”
他的控訴還是有效的,曲向晚下意識的便矜持的在他臉上捏了捏,那皮膚真是又細膩又水潤,但怕說出來他又要控訴,便嘆息道:“這瘦的……給熱乾麪似的……”
“……”
兩人大眼對小眼互瞅了半盞茶的功夫,阿翼終於委屈連連道:“晚姐姐是說阿翼很醜麼?”
“不醜不醜,阿翼最是好看啦。”曲向晚慌忙道。
他眼睛一亮:“那阿翼與雲王,誰更好看?”曲向晚認真的思量了一會,覺着讓他開心最重要,便違心道:“雲王纔給熱乾麪似的,不及阿翼一分好看!”
阿翼笑的雙眼亮晶晶:“那晚姐姐喜歡阿翼還是喜歡雲王?”曲向晚被她這個問題唬的一臉冷汗,然他滿眼希翼,純真的不得了,曲向晚便抽着嘴角道:“自然是歡喜阿翼……”墨華君其人,實在是黑心又黑肺,一絲也不可愛的說。
任凌翼笑道:“唔啊,晚姐姐既是歡喜阿翼,阿翼也是歡喜晚姐姐的,不若去向父皇求了親事,好不好?”“不好。”冷淡的兩個字卻不是出自曲向晚的口,是誰一語點破她的心聲,曲向晚真真感謝他八輩祖宗!
任凌翼凝眉擡睫看去,那聲音卻是從隔壁傳來,雖隔了高高的花牆,聲音卻是清清楚楚的!
蓮華居的隔壁,除了雲王府還有誰!?
曲向晚抖了抖嘴角,古人曰隔牆有耳,怕是說的便是這個理,背後說人壞話,果然是要遭報應的!
“雲王,躲在牆後聽人說話是個什麼道理!?”任凌翼翻臉比翻書還快!
“唔,既是悄悄話便要悄悄說,不知隔牆有耳麼?”那邊聲音溫溫雅雅,沒有半分煙火氣,說出的話卻令人覺着這人忒小氣!
任凌翼轉了轉眼睛一把拉住曲向晚道:“晚姐姐,我們去屋中說,阿翼給你帶了好東西……”
“翼殿不知男女授受不親麼?”一股醋酸味隔着花牆飄了過來,曲向晚心想,雲王您是怎麼厚着臉皮說出“男女授受不親”這幾個字的,真白瞎了這幾個字的含義!
任凌翼惱恨道:“我和晚姐姐哪裡還分什麼男女!雲王你是不是管的忒寬了!”
隔壁淡淡一笑道:“嗯?不分男女?莫不是本王誤判了殿下與晚晚的性別?”
曲向晚嘴角抽了抽,頭痛想:住在隔壁的有時也有可能不是近鄰,而是神人,這誤判能力也太匪夷所思了!
“阿翼,西臨牆的月桂開的極好,我們去瞧瞧!”曲向晚一把拉住任凌翼想前走去,隔壁那裡默了許久似很是惱恨的哼了一聲。
這哼的,讓曲向晚覺着委實有些孩子氣,但孩子氣用在墨華身上,平白便多出了許多些詭異,叫曲向晚十分頭痛。
再看眼前少年拉長的臉,便覺着更是頭痛。
這一日,曲向晚過的不是很愜意。
膝蓋大體恢復了,曲向晚還是去了太醫院,畢竟職務在身,況她如今還是不能與任凌天翻臉,顧長之知道曲向晚在皇上那裡受了冷遇,唏噓了半日,曲向晚便起了身告辭,去正源宮中去請罪,恰聽守門的小太監道皇上去了坤安宮,曲向晚便又折身回來,途中經過後花園時,被人擋住去路。
這人,曲向晚大抵是不願見的,並且還有些詫異。
努爾扎羅。
他看曲向晚的眼神很有些古怪,既疏離又矛盾,還有一絲絲無奈的莫可奈何。
曲向晚於正源宮外長跪,說起來全是他一手造成,但顯然,他並未因此有所覺悟,也並未因此而覺着愧疚。
曲向晚雖恩怨分明,但並未因此嫉恨她。
被人歡喜原本便是件值得歡喜之事,即便你對此人無情,但終究心中有着一絲歡喜,衝着這一份歡喜,她便不能怪他。
曲向晚還算恭謹的福了福身道:“不知王子再此,臣女叨擾了。”努爾扎羅複雜盯着她道:“我要走了,你當真絲毫不留戀?”
曲向晚覺着他這句話問的很是有些可笑,她爲何要留戀?她與他實在沒什麼交情可言,便直言道:“要留戀王子的是將王子放於心上的人,不是臣女。”
努爾扎羅吸了口氣道:“我卻希望是你。”
曲向晚默了片刻,不知這句話該如何回答。
沉默橫亙在兩個人之間,像一堵厚重的牆,她和他本就是兩種人,沒有意外,這一生怕都會難以相遇,可這個世上,通常也是沒有意外的。
她拒絕他,也許不久的以後,他便會忘記她,所謂的記憶深刻,不過是評書中杜撰出來的騙人的勾當!
這世上,癡情的男子,少見或者沒有。
他卻似是想通了什麼,走上前道:“前些日子你在翠玉軒中落水,可有異常?”
曲向晚一怔,覺着這個男人也足夠詭異,前一刻還深情款款,這一刻卻換話題換的如此快,倒讓她怔愣了許久方回過神道:“什麼?”
他恢復了一貫的笑容道:“你落水時沒有看到筱雅公主麼?怎的他們一到池子中便找見了她?”
直覺上,努爾扎羅問這個問題並不簡單,曲向晚謹慎的回答道:“也許是我疏忽了……”
他望着她,目光灼灼道:“院史如此聰慧,怎的會發現不了一個活人?”
曲向晚不易察覺的眯了眯眼睛道:“王子殿下想說什麼?”他走近她,大掌突兀的落在她柔順的髮絲之上,捻起一縷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道:“你不想知道這背後的陰謀麼?說不定那池子下有什麼玄機。”
曲向晚眸光一閃,心中卻陡然升起十二分的警惕,但不得不說,她確實懷疑那池子中有什麼古怪……
那池中想要對付她的人究竟是誰!?
努爾扎羅輕嗅着她的髮絲,清清爽爽的味道,有着淡淡的芍藥花香,那是一種令人迷醉的味道,一瞬間,便覺她即便冷着臉也是可愛的,而他對她的喜歡,不但不曾消褪,反而更多了一些。
正沉溺在這種味道中不能自拔,腳面突然一痛,他倏地回神,抱住腳怒視着眼前的女人道:“你!”
曲向晚挑眉道:“我?臣女一個失神,便踩了王子殿下一腳,王子想來不會介意!”
他哭笑不得,又氣又無奈道:“本王子金尊玉貴,你若是踩的傷了殘了,可便再也逃不掉了!”
曲向晚冷着臉道:“王子若是傷了殘了,臣女自然不會逃,以死謝罪!”
他瞪她,她似乎總將事情搞得很嚴重!
但他總不會真的和她計較,雖然這一腳踩的是當真痛的,但痛在身上總好過痛在心上!
“……”他這般怔神想着,便無語了。
曲向晚瞧他抱着腳發呆,深佩服他金雞獨立的姿勢站的很好,轉而想自己那一腳怕是當真踩的重了,努爾扎畢竟是異邦王子,若是得罪了,總歸會有更多麻煩,便不耐道:“你不是說翠玉軒的池子有古怪麼?一起去看看好了。”
努爾扎羅驀地回神,怔然望着曲向晚的雙眸,那雙眼睛,看人時,如隔了千山萬水,霧靄濛濛,看不透,也看不盡,他怕是就身陷在這薄霧雲山中了。
“此話當真?”他反應遲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復過來,有些受寵若驚。
曲向晚沉吟道:“只是進入那池子中,怕是要費些周折。”
努爾扎羅微微笑道:“也不盡然,或許玄機並不一定都在池子內。”
曲向晚冷笑道:“王子殿下倒是對我相府的事關心的緊?怎麼,西番的消息靈通到連相府的池子內是否有玄機都知曉了。”努爾扎羅眸光一閃,他最知道這個女子聰明又敏銳,很能在別人的一言一行中捕捉到蛛絲馬跡,儘管他早已小心翼翼。
“只是那日恰好在場,有疑慮而已,院史若是覺着我若有所圖,不去便是。”
曲向晚淡淡冷笑道:“若你當真有所圖,即便今日不去日後也定然會去的,反倒不如與我一起來的利落。”
他眸光閃了閃,而後笑道:“聰明的女子,當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那便是有所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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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帶着多餘的人,努爾扎羅帶着曲向晚悄悄潛進相府。
他的功夫她早有見識見怪不怪,只是他攬住她要將她帶入相府時,曲向晚極爲牴觸,但想到兩人的目的,終究沒有多說什麼。
努爾扎羅手心微微出汗,有些詫異她的溫順,但轉而想自己的詫異似乎有些多餘,竟還沒出息的出了一手心的汗,便覺着自己委實有些沒出息!
翠玉軒內,曲新月並未搬過來,曲向晚凝眉瞥了眼不過短短几日,便有些荒涼的翠玉軒蹙了蹙眉,轉而望向池子。
池中的水碧綠盈盈,並不是十分清澈,隱隱可見池底假山怪石。
努爾扎羅圍着池子走了一圈,而後向四周望了望,轉而道:“來這裡。”
曲向晚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若是池中有暗道,那麼想要出池子,那出口必然在別人看不到而又容易疏忽的地方,而翠玉軒坐北朝南的是正堂和寢房,西面是小廚房,東面是花圃,唯有南面山石嶙峋,爲了讓翠玉軒的景色更美,那山石恰好能倒映水中,恰與水面相映成趣。
而努爾扎羅正立在那假山前,正若有所思。1aozu。
曲向晚走了過去,望着那假山,而後緩步繞至假山後。
那山後頗有些凌亂,雜亂無章的設計,看不出絲毫章法。
曲向晚蹙了蹙眉,卻見努爾扎羅不適的動動地面那些石頭,亦或者撫摸着其它山石,曲向晚若有所悟,立時也開始在那山石上不斷尋找。
當指尖按在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時,那石頭突然陷了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曲向晚驀地與努爾扎羅相視一眼,只聽“咔嚓咔嚓”幾聲,面前的假山竟然緩緩移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來!
曲向晚頓了頓道:“進去。”
努爾扎羅一把拉住她,自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兩塊火石,將那火摺子點燃了,這才率先走了進去。
曲向晚不在猶豫,也跟了過去。
洞內比洞外要寒冷一些,曲向晚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藉着火摺子微弱的光,曲向晚可以看到那深入的洞口正有一個青石階梯一直向下撲去,走了大約二十步左右,便見那洞底還有一道門,門上粗糙的刻着三個字——雪凝香。這三個字頗爲怪異,尋常亭臺樓閣皆會在名字後添加亭臺樓閣四字,可這雪凝香卻又是如何個稱謂!
努爾扎羅在石牆上的小石子按了按,那門緩緩打開,竟是一處簡陋的閨房!
曲向晚驚異的睜大了眼睛,在這池下,竟然還有一處/女子的閨房……
突然,曲向晚手腕一緊,嘴已被人一手堵住,用力一拉,已被拉入垂至拖地的帳幃後,接着便聽腳步聲傳來,曲向晚臉色一沉,來人了!
心跳微快,卻因洞外突然而至的來人,卻不知自己此時正被人抱在懷中,那姿勢卻是曖昧又旖旎的。
努爾扎羅只覺溫香軟玉在懷,她身上淡淡的似有蓮香浮動,這味道有些熟悉……
即便此時,兩人的處境不容樂觀,然這一刻,努爾扎羅的心竟出奇的柔軟,便想着,這樣抱着她,便也能得一世心安。
“這裡已經找過許多次了,根本沒有什麼藏寶圖!難道那個傳說根本是假的!?”一個女子的聲音壓低了傳來。
“藏寶圖是存在的!”肯定的聲音帶着冷冽堅持!
“但那個雪凝香早已死去多年了,藏寶圖根本只是個傳聞!”先前的聲音有些焦躁。
“……再找!”冷冽的聲音壓低了堅持,卻讓帳幃後的兩人豁然心驚!
曲向晚眸光微冷,指尖已開始扣住銀針,心思卻如電轉,雪凝香竟是個人!那麼那個藏寶圖又是什麼東西!?
這個雪凝香與相府又有什麼關係!?
一瞬間數個念頭滑過,接下來便是驚心動魄的緊張,她聽着那腳步聲雜亂的在室內胡亂的翻着,而那腳步也一步步靠近她和努爾扎羅所在的帳幃!
曲向晚指尖處已有銀針露出冷冽的寒光,而努爾扎羅也繃緊了神經,他的袖口處一柄短劍滑出,那短劍雕鏤着繁複的花紋,冷峻的寒氣自那短劍的劍鞘處絲絲縷縷露出——定是把好劍!
腳步聲步步靠近,曲向晚的呼吸不自覺壓到了最低,她如一隻蟄伏的豹子,只等那緩步接近的人撩開帳幃時她能第一時間刺穿她的喉嚨!
終於,腳步停在帳幃前,薄薄的帳幃,將雙方隔開,而一隻手已然抓住了帳幃,緩緩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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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是存稿箱裡的芊芊:啥也不說了,推薦,票票~~俺能說劇情被俺加快了近三倍麼……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