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擎天淡笑道:“皇兄要對付的人是我,只要我不在別院,他的目光也就不在這裡。”
“皇兄?事到如今,你還當他是兄長?”池凌兒嘟囔着嘴,對皇甫擎天習慣性地喚出的稱呼十分不樂意。
皇甫擎天暖聲道:“不過一個稱謂罷了,凌兒何時這般計較了?”
“對旁人不計較倒也沒什麼,可惡那皇帝處處針對你,找洛王府的茬兒。爲了對付你,他更是不惜勾結外敵,連西琴的人也用上了。這般不折手段,你還顧及什麼手足之情?更何況,他根本就與你半點兒血緣關係都沒有,壓根兒就不是先皇的兒子。”池凌兒噼裡啪啦地一通怨憤之語,可見是對皇帝厭惡至極。
“不說他了,我們好容易見面,可別因爲外人壞了興致。”皇甫擎天摟着池凌兒,緩步月下。
冰池的月光,顯得格外的明亮皎潔,將他們相攜而行的身影照得很長。
“你以爲自己不在別院,皇帝就能放過院子裡的人?說到底,照你的性子,皇帝隨便從院子裡抓個人要挾,都能對你構成威脅。”池凌兒擔心地道。
聞言,皇甫擎天稍顯意外地側過頭,望向池凌兒。
池凌兒又道:“你這人典型的面冷心熱,別人都當你冷酷無情,外面傳得跟魔鬼似的。可只要熟悉你的人便知道,你很重情。其實,站在你的角度,倒是無情來得好些。”
難怪,他往常要將一副冰冷無情的面相示於人前。
一旦有了情感的牽絆,便無法做到進退自如。
“當真無情了,又如何與凌兒親密無間?”聽這話意,他倒是寧願配上性命,也不願負了一世傾情了。
若是往常,聽到他這樣不加掩飾的表白之語,池凌兒定然會駁斥回去,惱他油嘴滑舌。然而當下,她非但沒有如此,反而還含情脈脈地睨着他。因爲她知道,當此之時,他並未有半點玩笑之意,一字一言皆是發自肺腑。
“可這‘情’字,歷來傷人。”越說,池凌兒便越發地驚顫起來。不知爲何,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讓她心生恐懼。
皇甫擎天察覺到了她的不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極爲輕鬆的口吻說道:“凌兒放心,即便這‘情’字再傷人,只要凌兒不傷我,其他的奈何不了我。”
“說得輕巧。你當自己真是外人妄傳的那般刀槍不入?旁的不說,母后你得管吧?”往常,洛王府中沒有上官燕茹,也沒有池凌兒,皇甫擎天倒也逍遙。如今,有了牽絆便是有了致命的弱點。
皇甫擎天並不擔心,安撫道:“母后有你看着,我很放心。”
“你還放心?我自個兒都不放心。”池凌兒心緒紛亂,籲出了好長一口氣。
皇甫擎天又道:“母后雖沒有高深的武功,但人很精明。況且,她在別院被層層保護,大體不會出什麼狀況;至於凌兒你,更是聰明慧潔,又有雪玉珠護身,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他所在乎的女子,這世間只有此二人,只要母后和凌兒無恙,便可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