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
宋清涵見她醒了,連忙有些興奮地對我說。
我打了個哈欠。
昨天給她處理身體的問題處理了好久,到半夜才睡,不過得虧她第二天醒了過來。
“怎麼又是你們?”
小女孩不滿地說。
宋清涵聞言頓時就不樂意了,朝她說:“昨天晚上我們發現你身體裡有一個吞噬你生機的東西,要不是他利用空間本源將那個東西取出,你一晚上就被它耗死了!”
小傢伙沉默了片刻,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我說你現在應該同意我們幫你了吧?昨天我們商量了一下,已經決定好了。”
我笑了笑,問道。
她哼了一聲,冷淡地說:“這是你們自願攪和進來的,有危險我一概不負責。”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說:“好好好。”
這個小傢伙叫白靈,似乎是遭到了某個大人物的追殺,一路逃了過來。
“話說,你爲什麼長這麼小?”
宋清涵終於還是忍不住,盯着白靈問。
她有些防備地瞥了我們一眼,一言不發。
其實我也有這個疑惑,看她這個樣子應該不是個正常人類,畢竟她才半米不到。
她長相甜美可愛,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有神,上身穿了一件肥大的雪白棉襖,而下身
“誒,你爲什麼下身沒穿東西?”
宋清涵有些疑惑地問。
她本來板着臉不說話。
但一聽到宋清涵說到這個,她的臉頓時就紅了。
“我…我穿不習慣。”
白靈羞紅着臉,目光躲閃地說。
她從小就是這樣,渾身上下就只穿一件肥大的棉襖,因此被族裡面罵成女流氓。
整個族地,也就只有一個小男孩陪她玩,是她唯一的朋友。
一念至此,她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見宋清涵依舊好奇地盯着她,她就直接飄浮到空中,惱羞成怒地說:“你問那麼多幹嘛?”
宋清涵聲音都小了下來,弱弱地說:“我想給你洗衣服,你衣服有些髒。”
白靈的目光不由恍惚了片刻。
她聞了聞身上刺鼻的氣味,神色不悅,碎碎唸叨着:“一個個都嫌我髒…”
緊接着,她又問道:“我就這一件衣服,洗了穿什麼?”
宋清涵神秘地笑了笑,說:“嘿嘿,我自有辦法。”
然後,我就被趕出了房門。
“哇,你皮膚好好,白嫩白嫩的。”
“哎呀你別亂摸!”
“給你給你,裹一條浴巾。”
……
我尷尬地站在門口,聽着裡面傳來的聲音。
過了一會,陣陣的水聲從廁所裡傳來。
“哎呀忘了,這東西不能這麼洗的。”
宋清涵看着縮成一團的衣服,輕拍了一下腦袋,點了點頭。
“啊啊啊,你這麼一搞我沒衣服穿了!”
白靈裹着浴巾飄在空中,大叫着敲打宋清涵的頭。
“淡定淡定。”
宋清涵也有些尷尬。
她乾咳一聲,正色道:“你看好,我給你表演個魔術!”
話落,那件皺縮的衣服在一種玄妙的能量下,頓時就變得蓬鬆起來。
緊接着,上面的水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幹,縮成團的棉花球居然也緩緩舒展。
到最後,一件嶄新的,還散發着清幽香氣的雪白棉襖出現在白靈的眼前。
“諾,拿去穿吧!”
宋清涵淡淡一笑,將衣服拋給了她。
白靈目瞪口呆。
她有些慌亂地接住了衣服,就連身上的浴巾順勢滑落,她都全然不知。
我站回了房門裡面,也是一臉驚訝。
白靈呼扇了一下她乾淨蓬鬆的大棉襖,難以置信地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宋清涵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嘿嘿一笑,說:“商業機密!”
白靈鼓着腮幫子,飄到了衣櫃上面,嘟囔道:“你不告訴我,我還不想聽呢!”
宋清涵狡黠地笑了笑。
我也好奇地小聲問,她就附到我耳根前,悄聲說:“這是感應之力的進階用法!”
緊接着,她把使用原理和我說了說。
第一個階段只能感應,第二個階段則可以跟隨心念改變現實。
隨心而動,本質還是感應,但進階到了可以改變現實的層次。
“不過這種能力還十分弱小,只能輔助日常生活。”
“要是在戰鬥中萬不得已的時候,就得透支靈魂了。”
宋清涵聳了聳肩,小聲說。
這時,我餘光發現衣櫃上那個嬌小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我回頭一看,雙方均嚇了一跳。
“小白你怎麼跑到這了?”
宋清涵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問道。
“我…”
白靈只覺得耳朵根有些發燙,手忙腳亂地辯解道:“上面太擠了,我剛好下來就到你們後面了。”
宋清涵嘿嘿一笑,摸了摸白靈的小腦袋,沒有說話。
白靈也不知道爲什麼。
她自己明明那麼恨人類,但是在這個大姐姐溫柔的目光下,竟有些面紅耳赤。
她鼓起勇氣,正要佯裝生氣挽回面子時,眼前這個大姐姐歪着頭想了想,開口道:“我還是告訴你吧!”
“好呀好呀!”
白靈連忙興奮地說。
不對,她剛纔要幹什麼來着?
算了,不管啦!
宋清涵當着我的面,很認真地把她的能力解釋了一遍。
她說的言簡意賅,聽完之後,白靈震撼了好久。
宋清涵不斷地叮囑不要告訴任何人,白靈聞言連連點頭。
“小白,你飛來飛去不累嗎?”
我好奇地問。
白靈狡黠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靈族沒有靈魂和肉體之分,你們所看到的肉體不過是靈魂幻化出來的模樣罷了。”
“所以我們靈族可以直接使靈魂與空中的源接觸,邊飛行邊吸收空中的源氣。”
“所以呢,漂浮只是我們最自然的運動狀態而已。”
這時,宋清涵問道:“你要去哪裡,一起唄。”
白靈聽了她的話,明顯沒原來那樣牴觸了。
“去藏域,之前我捕獲了一段記憶,應該不會錯。”
她小聲說。
我和宋清涵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又問:“所以你爲什麼這麼小?”
白靈翻了個白眼,說:“靈族都這樣呀,哪有爲什麼。”
“而且,這是我的最大形態呢。”
我和宋清涵都愣了一下。
緊接着,她的身體居然開始不斷縮小。
“這是最小形態?”
我詫異地問。
白靈披着大了一號的白棉襖,乖巧地點了點頭。
“挺好的。”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們如約地叫來了胡軍這個司機兼導遊大叔,在明確我們的目的地後,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在路上休息的時候,胡軍從車上下來尋找方向。
“這就是你說的挺好的?”
白靈小心翼翼地將揹包的拉鍊拉開,伸出腦袋左右看了看,不滿地說。
我點了點她的小腦袋,說:“這個包本來就是裝東西的,自從你來了以後我就把裡面的東西交給空間本源了。”
“這個包放下最小形態的你綽綽有餘,甚至還能再裝幾包零食。”
說着,我塞了幾包蝦條進去。
白靈欣然接過,嘩啦一下打開口,喜滋滋地吃着。
我們先去離川西較近的雅安。
本來是想直接傳送去藏域的,結果白靈支支吾吾地說要先跟着我們走一段。
這時,胡軍突然回來了。
我趕緊把她的頭按進書包裡,訕訕一笑問:“胡叔,咱們該走了?”
胡軍點了點頭,笑着說:“外面有些下雨的徵兆,四川這地方就是這樣。”
“即將到的雅安有句俗語叫蜀犬吠日,意思就是雲雨太多,幾乎看不見太陽,狗看見後還如臨大敵,衝着太陽叫呢!”
宋清涵點了點頭,用手比劃了一下,說:“漏斗狀,迎風坡。”
突然,一陣大風席捲過來,天色頓時變得陰暗了。
大雨砸到車窗上,在地上重重地激起一抹塵土。
“下雨了。”
我輕聲開口。
宋清涵笑了笑,說:“八月嘛,很正常。”
我聞言一愣,然後和宋清涵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裝着白靈的包。
當我們到達當地的時候,雷聲陣陣,大雨瓢潑,根本就沒有停的意思。
幸好我們都帶了傘,在一番波折後終於定居了下來。
“對了小白,你對這裡瞭解多不多?”
我有些好奇地問。
白靈過了好久,才從又溼又悶的環境中緩了過來。
“這裡比較偏,我瞭解的也不多。”
白靈聳聳肩說。
“奧。”
宋清涵輕輕地點點頭。
沒過多久,酒店經理和胡軍就敲了敲門,一起走了進來。
白靈聽見動靜“唰”的一下就飛到了衣櫃裡。
畢竟她的存在讓我們這種擁有神力的人知道無所謂,但普通人就不行了。
只見胡軍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酒店經理則是率先開口道:“二位,你們不妨換一家酒店住吧,剛纔有一位大人物要來住宿。”
“所以你就趕我們出去?”
我納悶地反問道。
酒店經理理所當然地說:“酒店沒有房位了,你們又是最後來的。”
“對方是川局的成員,你們理應相讓。”
躲在衣櫃裡的白靈聽後,氣得直咬牙。
宋清涵頓時就笑了,淡淡地說:“把他叫過來,我倒要看看他憑什麼這麼狂。”
“就你?”
酒店經理哧笑了一聲,嘲諷道:“你還沒資格見到那位,我勸你們不要自取其辱!”
我也冷笑了一聲,說:“好啊,他不過來,我過去。”
話落,我和宋清涵直接離開了房間,朝樓下走去。
酒店經理不屑地輕擡了一下眼皮,慢悠悠地走在我身後。
但誰都沒注意的是,躲在櫃子裡的白靈偷偷地伸出了腦袋,然後神情有些不悅地遠遠跟在了我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