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徐若風一臉錯愕地看着那個小孩子,內心不好的預感越發濃郁。
“表現得不錯,這是你的獎勵,回去可以買點糖吃!”
我笑吟吟地從口袋裡掏出幾枚銀幣,遞給小孩。
他道了聲謝就蹦蹦跳跳地離去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徐若風一眼。
徐若風氣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渾身顫抖,不停地用指頭點着我,咬牙說:“你等着,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嘿嘿一笑,不以爲意道:“哦,對了,咱徐統領想好給我什麼職位了嗎?”
他一愣,差點眼前一黑昏過去。
在另一邊,一個老婦人接過她孫子給她遞過來的幾枚銀幣,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後,有些不確定地嘀咕道:“奇了怪了,這幾枚銀幣咋這麼像今天早上我給那孩子的錢呢…”
就算萬般後悔,徐若風也得認了,不得不給我一個僅次於他的職位。
“行了,你去吧,有什麼事記得給我說。”
徐若風將我攆入了一個藏書閣,含糊不清地交代道。
我走進去,看到一個扎着馬尾辮,梳空氣劉海的清秀女孩,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凳子上。
她支着腦袋,將胳膊放到桌面上,百無聊賴地把玩着手裡的紙牌。
我想了想,還是朝她走了過去。
“有事嗎?”
那個女孩的聲音清脆甜美,她看了我一眼,眼神裡似乎有些防備。
我問道:“這裡的主管是誰?我奉統領和魔殿的命令,來這裡輔助他工作。”
說着,我拿出了徐若風給我的令牌。
聞言,她愣了一下,然後嘿嘿一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開口道:“你怎麼輔助他?”
我聳聳肩,也有些無奈地說:“不知道,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唄。”
她眼裡的狡黠之色更加濃郁,讓我很是不自在。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只見一個黑衣的長髮少年將門衛打翻在地,直接衝了進來。
“誰是這裡的主管?”
那個黑衣少年狂傲地喝道,絲毫沒把所有人放在眼裡。
“我奉六長老之名,來這裡取一本古籍,你們竟敢阻攔?信不信我一句話將你們全部免職!”
“取東西?你有令牌嗎?”
眼前這個女孩似乎有些忌憚,警惕地開口道。
黑衣少年頓時就被氣笑了,他再次提高音調,怒喝道:“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我是奉六長老之命前來,你找我要令牌?”
話落,少女有些爲難地說:“你沒有令牌我也很難辦,萬一被查到了是要挨處罰的。”
那個黑衣少年臉上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冷冷道:“再說最後一遍,讓不讓路?!”
少女縮了縮腦袋,但還是搖了搖頭。
畢竟硬闖是違反規則的,就算是奉六長老之命也是不允許的。
黑衣少年見她態度強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冷哼一聲,怒道:“我們之間的事不算完!”
說着,他就甩了一下袖子,扭頭走了出去。
女孩呼出一口氣,明亮的眼眸再一次看向了我,帶有歉意地說:“讓你見笑了,想來你應該也猜到了,我就是這裡的主管。”
她伸出手,說:“我叫安可柒。”
我帶着微笑,和她交換了身份。
“其實在這裡呆着也不需要幹什麼,就是看着大門,不要讓閒雜人進來,其它也沒有什麼事。”
安可柒朝我交代道。
我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地問:“之前那個人到底是誰,我看他好像背景挺大的樣子,你得罪了他會不會有麻煩?”
安可柒再次坐到凳子上,心不在焉地道:“張道文,六長老的徒弟。”
說到這裡,她苦笑一聲,有些擔憂地說:“說實話,我現在也挺慌的。”
我一愣,然後說:“你剛纔應該放他過去的,畢竟招惹六長老可不是明智之舉。”
她搖搖頭說:“哪有那麼容易,魔殿追究責任是很狠的,這個位置可不好坐。”
“唉,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把我調到這個位置……”
安可柒嘆了口氣,低聲嘟囔道。
我也嘆了口氣,暗想如果魔殿真那麼難混,那我豈不是沒幾天就得罪人下崗了,這樣我還怎麼探查魂藥的消息?
“對了,你會玩牌嗎?”
安可柒有些無聊,隨意地問道。
我一愣,然後遲疑地說:“會一點。”
她笑了笑,問:“這樣呢?”
說着,她隨手扔出一張牌,深深刺入了純木的書架。
我目光震撼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尷尬地回答:“這個…不會。”
安可柒的目光裡露出一抹興奮,她連忙跳起來,拉着我的袖口說:“來來來,姐姐教你!”
我看着比我矮了半頭的安可柒,有些期待地點了點頭。
“紙牌畢竟是紙片,必須要讓它旋轉起來,它纔可以克服阻力,被扔的出去。”
安可柒拿着一張紙牌,邊比劃邊給我認真地講着。
“飛牌講究的不是力道,而是速度,既要控制好飛牌自身旋轉的速度,又要控制好出手的速度,速度無上限,速度越大,威力越大。”
說着,她就手把手的給我教手型,在此期間自然避免不了肢體的接觸,她那輕柔而又溫暖的手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見我一陣恍惚,她有些生氣地對準我的額頭彈出一張飛牌,提醒道:“想什麼呢?認真點!”
我連忙回過神來,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道了聲歉。
她瞪了我一眼,解釋道:“剛纔打你的手法叫彈指飛牌,這種手法的好處是動作小,別人不容易注意,包裹上靈魂力量後紙牌會堅如磐石。”
“另一種手法叫準度飛牌,這種飛牌威力大,距離遠,稍加包裹一點靈魂力量就可以擊炸一面牆。”
我聽後,不由咋舌起來。
真想不到小小的紙牌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威力,僅僅包裹一絲靈魂之力就可以使其威力有質的飛躍。
在她示範後我也開始練習,剛開始飛不出去,紙牌在空中翻騰了幾下就慢悠悠的落下去了。
我細細回憶,再次嘗試了一會,就可以做到將紙牌飛出去了。
“嗯,不錯,天賦還可以,一會就掌握到了精髓。”
安可柒滿意地點點頭。
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奇怪地問:“你學這個有什麼用呢?”
“無聊玩唄,你知道這個職位是很閒的。”
安可柒百無聊賴地答道。
話音剛落,她就補充道:“你叫我柒姐就行了,搞得我就跟沒名字一樣。”
我嘿嘿一笑,說:“好嘞,小柒!”
然後就是一陣慘叫聲傳來…
“什麼小柒,這是你該叫的嘛?給我改了。”
安可柒叉着腰朝我教訓道,就連手還保持着飛出紙牌的姿勢。
我胡亂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擦着臉上的鮮血,眼神有些怨念地說:“你還玩真的啊?可把我疼死了!”
說着,我呲牙咧嘴地捂着臉上的血痕,擔心地嘟囔道:“萬一給我毀容了怎麼辦…”
她聽見了我的嘀咕,不由得撲哧一笑,然後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溫柔。
“來來來,讓姐姐給你擦擦。”
她眼眸裡帶有笑意,從一旁拿了些酒精和棉布給我擦拭。
我忍着疼痛,止住了血以後,便不再吭聲了。
她擡起頭來,正好和我四目相對,我們紛紛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時,安可柒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她臉色一變,凝重地開口道:“六長老周擎來了!”
我聞言一驚,也警惕了起來。
剎那間,魔殿內風雲變幻,黑雲壓城,一道雷電劈過天空,一扇漆黑的大門憑空出現!
緊接着,一個渾身散發着黑色魔氣,面容陰抑的老者從中走出,他的身後還跟着他的徒弟張道文。
“好久不見啊,兩位!”
張道文陰惻惻地開口道。
安可柒看到六長老出現後,毫不猶豫地從衣袖裡面掏出了一張令牌,想要將它捏碎。
但還沒等她反應,六長老手一揮,那張令牌頓時就飛離了她的手,跑到了老人的手裡。
“還給我!”
安可柒臉色頓時就變了,她下意識地喊道。
六長老憐憫地笑了笑,隨手將令牌扔給張道文,淡漠道:“接下來你就可以無所畏懼了,他倆就交給你,任由你隨便處理。”
張道文殘忍地笑了笑,看向安可柒的眼眸裡充滿了邪淫之色。
安可柒嬌軀一顫,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她知道,因爲得罪人而遭到侵犯的女性在魔殿不佔少數。
我自然看到了張道文眼中的不懷好意,沉聲說:“你先走,我來對付他!”
但還沒等她開口,張道文就獰笑了一聲,怒喝道:“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走!”
說着,一根金色的長針從他的袖口飛出!
安可柒臉色一變,倉皇間躲過了那一擊,但緊接着,又一根飛針朝她刺來。
“小心!”
我一驚,想要上前阻止,卻感到背後傳來一陣刺痛。
我猛然回頭,發現張道文趁我轉身之時,用飛針來偷襲我。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傷口處蔓延,包裹了我整個身軀。
我頓時感到一陣痙攣,彷彿身體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了一般。
緊接着,我對源的敏感度降得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這根針可以切斷人與源之間的聯繫!”
意識到這個問題後,我動用最後的力量,拿出了魔琴。
“破!”
我想都沒想,直接催動了魔琴,一道聲波以我爲中心向四周震散開來,強大的威力直接破除了那根銀針上精神之力對我的束縛。
我漸漸清醒了過來,但安可柒卻沒那麼好過,她被銀針所傷後,那強悍的精神攻擊使她暫時喪失了行動能力。
同時,她直接失去了對源的掌控,也就是說,她無法運用任何能力。
我連忙傳送到她的面前,想要將她轉移出這裡,但我剛過去,六長老卻猛然出手,將我炸飛了出去。
我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廢墟里。
六長老詫異地開口道:“沒想到你能耐不小。”
說着,他轉身對張道文說:“這個人交給我,你去把那個**處理了。”
張道文貪婪地點了點頭,看向安可柒的眼神中滿是火熱的佔有慾。
“你敢動我,君策絕不會放過你!”
安可柒忍着疼痛,咬牙威脅道。
“一個廢物罷了,還敢口出狂言?放心,你終會成爲我牀上的玩物,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說着,他就舔了舔嘴脣,緩緩地朝她走去。
安可柒終歸只是一個女生,一個年齡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
在她失去了能力了以後,也展現出了她的脆弱一面。
“你敢動她,我發誓會將你碎屍萬段!”
我從廢墟里爬出來,渾身是血地怒道。
張道文在感受到我的殺意後,不由得被震懾住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他不屑地冷哼一聲,到安可柒跟前一把將她抱住,然後一臉陶醉的在她臉上舔了一下,臉上帶着淫笑地說:“我去享受了,你老老實實被我師傅吊打吧!”
說完,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帶着臉上帶有些許絕望的安可柒離開了這裡。
還沒等我有所動靜,六長老就一拳打來,我悶哼一聲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