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是一個極其冷門的職業擁有者,叫做槍法士。
就連夜默第一次聽到馬丁自曝職業的時候也是疑惑不解,但出乎意料的是,科博卻是一口道出了這個職業的相關信息。
“槍法士算起來也是一種特殊的法師職業,不過不同於一般的借用元素或者狹義規則力量的法師,他們的作戰方式是將法術施展在自己的武器之上。
屬於控物法師的一個分支,如果使用的武器是刀的話,那就叫做刀法士,若是使用劍的話,就叫做劍法士。
控物法師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在自己的武器上附加增強武器強度、鋒銳等屬性的法術。”
青年法師信手拈來般道出了槍法士的基本信息,讓夜默爲之側目,這也是會推選他爲一組組長的重要原因。
此刻,在科博的指揮下,馬丁衝出隊伍,然後揚起手中的長槍:“三倍鋒銳!”
森寒的白光亮起,下一刻馬丁的長槍洞穿了以皮糙肉厚出名的巨牛魔的身體,並順勢將其後面的一隻劣魔打了個對穿。
“幹得好,馬丁!”
一組其他成員見到這神勇的一幕忍不住開口喝彩。
無疑,一擊雙殺是極好的開門紅,很有效地瓦解了一組成員們被單獨投放在外面面對無窮深淵生物攻擊的恐懼感。
沒辦法,即使有着勇氣和信念支撐他們主動站出來,但要說是全然沒有害怕卻是騙人的,他們還做不到在生死麪前坦然以對。
“馬丁,小心後面,還有不要忘了會長大人的囑咐。”
一直保持着冷靜沉穩的青年法師科博突然開口,打斷了同伴們的激奮。
“是,組長!”
聽到科博的話,馬丁和其他組員都是收斂好情緒,再度恢復到了警戒之中。
一槍挑翻身後正欲偷襲的一隻粉色史萊姆,馬丁接下來的戰鬥都顯得謹慎了許多,但那股狂猛的勢頭卻是一點也不見得減少。
而接下來的時間裡,一組的其他成員也是開始施展各自的手段。
拉西瓦是一名幻術師,每當涌過來的深淵生物要對他們形成合圍之勢時,他總會悄然出手,讓得那些深淵生物們改變攻擊方向,變得自相殘殺。
厄蘿絲是一名平平無奇的少女,她的人也跟她的長相一樣絲毫不吸引他人的注意,若不是故意展現自己的話,她的存在感低到令人髮指。
此刻,在深淵生物羣中,這位平平凡凡的少女開始展露自己的鋒芒,她就像踏在暗影之中,一把小瞧的匕首隻要一出手總會奪走一頭深淵生物的性命。
嗯,她的職業是一名刺客。
科博似乎非常瞭解自家組員的職業性質以及實力、性格之類的,指揮着衆人發揮最大價值,做出最符合事宜的事情。
他自己站在一組最後方,冷靜地觀察着四周,一個二階“回血術”被他用出了七階“復活術”的感覺。
青年法師總能在最需要的時刻施放出最正確的法術,沒有浪費一絲源力。
“他跟你有些像呢......”場外,艾麗西亞看着科博對夜默道,“都一樣冷靜得嚇人,而且精準得宛如一臺機器。”
“或許吧。”夜默心不在焉地答道,此刻的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密切關注着法陣外的戰鬥,而是在做着一些非常神秘的事情。
他在地上刻畫着某些奇奇怪怪的紋路,而且做出了一個意義不明小型圓臺,在上面擺滿了一些玩偶、少女的頭髮、傀儡什麼的東西。
一切,在艾麗西亞看來都是如此地古怪與詭異。
“科博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事實上儘管他的天賦不如你和尤利西斯幾個,但他卻是你們幾個中最可能觸及‘傳奇’的人。”
夜默頭也不擡,給出了科博一個極高的評價,儘管沒有看見法陣外發生的事情,但他似乎將什麼都已經預料到。
而除了夜默他們還算淡定一些,其他的工會成員們此刻則是陷入了一種振奮的情緒之中。
“原來那些深淵怪物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就是,馬丁那小子我可是知道得很清楚,他的實力還不如我呢,但他都能屠殺掉這麼多深淵怪物,我上我也行!”
......
諸如此類的話語不斷在傳出,讓得艾麗西亞忍不住皺起眉頭:“夜默,你都不提醒他們一下嗎?”
她看得很清楚,第一組之所以能夠取得目前爲止的絕佳戰績可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除了各自不俗的實力外,良好的默契,以及最最重要的來自科博的完美指揮纔是出現現在這種情況的真正原因。
而且,科博他們雖然現在的勢頭不錯,但整個試煉足足有着十五分鐘的時間,能不能持續下去也將是個巨大的挑戰。
起碼,艾麗西亞已經看出那個名爲拉西瓦的幻術師有些精力不支了。
幻術師使用幻術基本不怎麼消耗源力,他們是一種專修靈魂的非主流羣體,施法也是精神力。
然而,恢復精神力的藥劑可比恢復源力的藥劑珍貴與稀少多了,所以拉西瓦所能拿到的補給在一組成員中是最少的,也因此他最先露出頹勢。
所以後面這些人完全是盲目樂觀了,很有可能要吃大虧的。
“不用,沒有親身經歷過,人們總不會知道痛的。”
不知爲何,艾麗西亞似乎從夜默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嘲諷。
然而還不待她仔細品味,就聽到少年意味深長道,“而且真正的試煉在他們走出法陣之前已經開始了……”
艾麗西亞聞言一愣,當想明白了這番平淡的話語下面潛藏着怎樣的血腥之後,少女只覺全身一寒,血液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
俊秀清澈的少年在艾麗西亞眼中似乎化作了一直長着犄角的惡魔,張開大嘴,似欲擇人而噬,給她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艾麗西亞……艾麗西亞,這個借我一下。”
直到黑髮少年未經允許突然拿走自己腰間別着的一隻短劍後,艾麗西亞纔回過神來。
她沒計較夜默的失禮,而是用一種複雜的語氣開口: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似沒想到艾麗西亞竟然會這麼問,夜默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但旋即他擡起頭,與英氣少女的雙眸對視。
嘴角微微向上,夜默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不幹什麼,只是讓他們學會這世界真正的法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