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樞機主教塞維悠然地拍着手。
他讚許地說:“想不到你們死到臨頭的時候,居然能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實在是不容易,二位不愧是人中龍鳳。”
安潔芬德爾:“主教先生,爲什麼要這麼做?天神教不應該是中立的嗎?”
薛倫帝修斯冷哼:“你太天真了。不管什麼門派的宗教如何,宗教上層的人說白了還是在追求利益,只要有利益,有什麼不可能?”
樞機主教塞維大笑:“還是太子殿下明白事理。沒錯,我是忠於希蘭聯邦的人。就是我處心積慮誘發了這場大戰。另外勸施耐德那個老頭僱用海茵的也是我。現在我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了,啊哈哈哈哈。”
安潔芬德爾試圖掙脫這個“無罪鞭”,可是無論怎麼努力也沒效果。樞機主教塞維的魔力大得驚人,可是他在整個戰爭中卻處事低調,讓人不多去注意他。
樞機主教塞維:“別作無謂的掙扎了,現在我要殺死你們,將神劍希帝鋒斯和魔劍奈比考都奪取而來,成爲希蘭聯邦的所有物。那麼整個大陸就再也沒有什麼勢力可以和希蘭聯邦對抗了!哈哈哈哈!不過我怎麼也是個神職人員,就讓你們死得明白一些,好去主那裡告發我的罪行,看看主會不會來懲罰我。”
由此言行看來,樞機主教塞維的信仰恐怕早已不是什麼天神教了,倒是有點唯物論的樣子。
樞機主教塞維一揮手,一張羊皮紙浮在空中,移動到了薛倫帝修斯和安潔芬德爾面前,兩人同時讀取着羊皮紙上的內容。
“琴烏魯斯……”薛倫帝修斯低吟着。
沒錯,這就是琴烏魯斯死前寫下的遺書。內容如下敬愛的皇兄:
我尊敬的皇兄薛倫帝修斯,當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代表着我已經死去了。留下這封信,是要跟您道歉——代替我那溺愛我的母親跟您道歉。暗殺皇兄的事情的確是我的母后索菲莉亞指使的,當得知您遇刺的時候,我實在是從內心感到恐懼和驚慌。但是我還是個不肖的兒子,希望皇兄能慈悲地讓我的母親好好活到終老,哪怕是放逐了她也好,給她一個小院子,讓她在那回憶我的一切。
雖說是母親犯下的罪,我也不能完全脫責,本來我想直接跟皇兄大人請罪。可是我卻發現了一個更可怕的陰謀。據我的情報,我的母親其實也是受到了唆使,也就是幻影旅團的人先唆使了我的母親。爲何幻影旅團要這麼做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喜歡錢,可是從不去主動找客戶,更不會唆使客戶下手,這是違反他們歷來作風的事情。
於是我大膽推測,他們背後有人在幕後主使這一切的陰謀。此時我就得到了皇兄準備在法萊暗殺我的情報……
皇兄大人,請聽我說,我一點不曾怨恨您。
這是帶罪的我必須承受的,如果我的死能夠讓皇兄大人完成您的夙願,完成您偉大的夢想。那麼我無怨無悔。
可是就我的調查發現您只是那個幕後主使的其中一步,我必須找出這個陰謀,否則帝國的未來就危機四伏。
隨後在我到達法萊後,突然得知皇兄您終止了計劃。這實在是讓罪人的我感激涕零,能有您這樣慈悲的人作爲我的皇兄真是三生有幸。
令人震驚的是,當我發覺這個情況的時候,卻還有人推動着暗殺計劃的進行。於是我終於知道了,幕後黑手是對我們帝國和法萊虎視眈眈的希蘭聯邦!他們僱用了幻影旅團策劃了這次陰謀,企圖讓帝國和法萊兩敗俱傷,他們坐收漁翁之利。並且伺機奪取讓他們睡覺都不能安穩的神劍希帝鋒斯和魔劍奈比考。這就是真相。
我已經知道了真相,本應可以迴避這次暗殺,可是我猶豫了,我不想逃避。如果我的死能夠讓您距離夢想更進一步的話,我願意就這麼死去,爲了您,我敬愛的皇兄。
法萊是歷史悠久的古國,要征服他們並不容易,自古歷史,要完全征服一個國家,就要做到文化的交流,加速民族融合,我設下特區就是爲了這件事坐鋪墊。
皇兄大人,請聽我一句話。武力要征服法萊是必須付出及其慘重的代價的。所以請用更好的辦法,比如利用我的死。
現在出現的形勢在於我的死並非您造成,而是希蘭聯邦用卑鄙的陰謀陷害兩國,挑起兩國紛爭。請得知真相後儘快公佈,這樣就能讓兩國轉向擁有共同的敵人,站在共同的陣線。
如果您這時候已經因爲憤怒處死了法萊的貴族,那麼請去尋找法萊被拋棄的第一公主,然後和她聯姻,那麼就可以幾乎不流血地得到法萊。
追逐夢想的皇兄是那麼堅強。所以即使造成了一些無法避免的傷害,也不要動搖。堅定您自己要走的路。這是弟弟我最後能爲皇兄所做的事情。
附言:這封信會由我的親信交給在您攻下王城後交給您,但願一切順利。
罪人琴烏魯斯“竟然……竟然犧牲自己,這個笨蛋……笨蛋!”最後兩個字,薛倫帝修斯是吼出來的。
淚水從薛倫帝修斯石像的臉上流了下來,黑太子哭了。
來到這個這個世界25年從未哭過的黑太子,留下了眼淚。
琴烏魯斯犧牲了自己,完成了還在世時說的:“皇兄,我要把法萊獻給你。”的約定15年前,年幼的琴烏魯斯打賭說:“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皇兄哭鼻子,所以要是我贏了的話,皇兄你要在我面前哭,呵呵。”
這個打賭琴烏魯斯贏了。
薛倫帝修斯的淚水彷彿清泉一般用處,滑在他俊美如大理石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