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一股怪力順着槍頭傳來,元嬰後期實力的他,硬是蹬蹬蹬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
而魔藤,也因爲那一砸,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擦着杜家少爺的耳根飛過去,冰冷的氣息幾乎擦着了他臉邊的寒毛,死亡的恐懼讓杜家少爺身體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魔藤呼嘯一聲,繞着衆人的頭頂打了個旋又飛回滕羽手中,魔藤在手,滕羽整個人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刻,他不再是溫文爾雅的彬彬公子,而是一個凶神惡煞的煉獄魔頭。
那七個元嬰期的老者見狀神情都是一震,特別是拿短棍的老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金丹期的小子力道有多大,不過,今日的仇已經結下,他們只能全力以赴將四人留下,否則日後定然沒有好日子。
杜家少爺小腿微微抖動着,方纔死亡來臨的感覺讓他渾身冰冷,待得稍微回過神來,他又立馬換上一副歇斯底里的樣子。
“上,給我上,給我殺了他們!”身邊的七個元嬰高手就是他的倚仗,“你們幾個,得罪我杜家,等着被毀滅吧!”他要將心裡的恐懼全部通過喊叫抒發出去。
七位老者將自己的法器祭出來,滾滾元力注入其中,頓時,整個山谷亮起五顏六色的光芒!
“忘憂,躲在我身後,照顧好自己!”滕羽沉聲說道,忘憂聞言乖巧地移步滕羽身後,每次有危險,滕羽總如一座大山一樣擋在她身前。
夜無肆與赫連傲決兩人也是神情肅穆,黑色長棍與白色長劍相繼亮出刺目的光華,氣勢騰騰準備迎戰。
“小子,我看你還是束手就擒,還能少受點苦頭。”手持短棍的老者陰沉着臉惡狠狠道,手中的短棍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朝滕羽當面砸來,彷彿要報方纔那一槍之仇。
可是他低估了滕羽的實力,只見滕羽身體微躬,手中魔藤蓄力向前刺出。
空氣因爲兩人的攻擊而劇烈抖動着,短棍砸在槍尖上,滕羽腳下一震,那股力道順着滕羽雙腳散在腳下的土地上,頓時裂開幾道小溝壑。
而那老者雖然有些元嬰期的實力,卻不曾想到滕羽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強,身在空中的他無處借力,硬生生在空中翻過幾個跟斗,倒飛出去。
其他六名老者見狀心底駭然,看來他們的確小看了這四人的實力,他們也不敢再拖大,七人合力朝滕羽他們攻過來。
滕羽三人呈三角陣型,將忘憂護在中間,迎接七人狂風暴雨的攻擊,三人雖然年紀小,經歷過的戰鬥卻是不少,一時間,三人如那怒浪中的頑石,堅挺無比,繞是七個老者手段再高,一時間也是無法攻破防線。
“小子,不要做無畏的掙扎了!”一個老者雙手握着大砍刀,惡狠狠朝着夜無肆叫道。
“你這老小子,口氣倒不小,看小爺不拔光你的鳥毛!”夜無肆什麼都好,就是嘴上從不服軟,要是戰鬥光靠嘴巴,這傢伙絕對可以以一敵百。
果然,那老者聞言立馬像充過氣的皮球,渾身都漲大了兩分,他的臉變得通紅,似乎都能噴出氣來了。
“哇呀呀,小崽子,找死!”在這片地方,元嬰期的修者何其少見,他也很久沒受過這樣的氣了,只見他手中的大砍刀青光閃閃,劈出一道數十丈的刀光。
“這老小子,還真受不了激。”夜無肆心裡嘿嘿一笑,怎麼說他也有元嬰後期的修爲,面對老者這一刀那是絲毫不懼,長劍一揮,一道雄渾的劍氣迎向老者的刀芒。
“砰”地一聲,老者的身體連着青色的刀芒倒飛出去,本來他的修爲比起夜無肆就差點,還被夜無肆一句話氣的迷了心智,又怎麼會是夜無肆的對手。
“哈哈,跟小爺鬥,真是不自量力!”夜無肆哈哈一笑,得意洋洋道。
“得意什麼,你太慢了!”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打斷夜無肆的聲音。
他回頭看去,剛好看見赫連傲決長棍一甩,將兩名老者砸的吐血而飛,赫連傲決收回長棍,輕飄飄看了夜無肆一眼,得意與挑釁之色溢於言表。
“啊!氣死我了!”夜無肆瞬間像吃了火藥一般,朝着另一個老者飛去,頓時乒乒乓乓戰作一團,而赫連傲決也不甘示弱,提起長棍就迎向敵人。
滕羽不禁暗自搖頭,這時候兩人還不忘比拼,能在戰鬥中如此自由豁達的,除了這兩也沒別人了!
不過他手底下也不慢,甚至收起了魔藤用雙拳去戰鬥。
在滕羽面前的是兩個元嬰中期的老者,雖然之前他們看到滕羽的那一擊,心下吃驚,不過看滕羽也只是金丹後期而已,他們兩人一起戰鬥,收拾滕羽綽綽有餘。
可是一交手他們才發現自己錯了,滕羽的每一拳每一掌,都彷彿一塊塊巨石,一座座大山砸在他們身上。
一開始他們還想着用元嬰期雄厚的元力去消耗滕羽,可是讓他們心驚的是,滕羽的元力彷彿江河一般綿綿不斷,竟然是越戰越勇,交手數十招,滕羽硬是沒有一絲氣喘,反倒是他們兩個人由於不停地出招而憋紅了臉。
“怎麼可能!”兩人被滕羽雙拳震退,心裡驚駭,不過嘴上卻是不服輸,“小子,看不出來還有兩下子,我勸你還是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待會說我們老人家欺負你!”其中一個老者色厲內荏說道。
“你在說笑麼?看來今天是得留下你們一隻胳膊兩條腿了!”滕羽氣勢騰騰,絲毫不饒人。“我看你們還是讓開,我只殺你家少爺,其他人識相的可以速速逃命。”
兩位老者聞言眼睛一縮,“大言不慚。”如果在他們七個元嬰期眼皮子底下還被他殺了少爺,那家主絕不會輕饒了自己幾個。
眼看兩個老者又衝了上來,滕羽眼神一冷,哼道:“真是好良言難勸你該死鬼!”淡淡的土黃色光芒慢慢出現在他的拳頭表面,彷彿腳下的土地一般厚重。
手持短棍的老者當先一棍劈下,大有攪碎山河之勢,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之前他並沒有使用全力,如今,他已經對那年輕人收起了輕視之心,全力一擊之下,他相信那個小子絕對不會好受,就算你再怎麼變態,你也始終是一個金丹期的修者而已,還能反了天了?
等他看見滕羽仍然是赤手空拳迎接自己的短棍,他眼中的不屑之色更甚,小子,真以爲自己刀槍不入了?今天,說什麼也要廢你一隻手,給你增加點教訓,他嘴角的笑容更加殘忍,手中短棍帶着他美美的希望,狠狠砸下。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這句話在這個老者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印證,現實總是跟理想差了一點,對,就差了那麼一點。
當他的短棍砸中滕羽泛光都拳頭時,當他冷冷的眼神與滕羽的笑容接觸時,只感覺到一股奇大的力道順着短棍衝入他的四肢百骸,連他體內的經脈都摧毀了大半,他還沒來得及驚駭,便看到自己的短棍上出現一道細小的裂紋,並快速繞着短棍四周攀升。
“咔嚓!”他的短棍,上品法器瞬間斷成兩節,而老者本人更是倒飛出數十丈,噴出一大口鮮血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生死不知!
整個戰場一度陷入寂靜,不光是杜家少爺,剩餘的六名老者,就連夜無肆和赫連傲決也都震驚不已。
要問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最多,除了人,估計就是法器了,人力有窮時,就連珍奇草藥也有生命的盡頭,可是這法器,卻是修者賴以防身的物事,就算修者死亡,它們也會留存,等待下一任主人,就連拍賣會上,出現頻率最高的都是各種法器。
可是眼前這少年竟然硬生生一拳將一柄上品法器打碎了,還是一個元嬰期得修者淬鍊了數十年的法器。你說你要是借用了仙器什麼的還很好理解,可是這赤手空拳竟然能比擬法器,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難道他是妖獸化形嗎?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強悍的肉體?當先一名老者心道,忽然他心裡想起不久前一個席捲修真界的消息。
眼前少年不羈的臉龐漸漸與畫像上的人影重合。
看着突然渾身一抖,顫聲道:“你是滕……滕……”
“滕羽。”滕羽接着他的話茬答道,竟然現在才認出自己,有些晚了!
老者得到滕羽的肯定,頓時手一哆嗦,差點連手中的法劍掉在地上,傳言中,那個以金丹初期的實力打敗出竅期的少年此刻就站在自己對面。
難怪他能力抗兩個元嬰期的修者還佔着上風,難怪他大戰幾十回合仍不知疲倦,難怪他赤手空拳能打碎上品寶器。
一切都是因爲,他是傳說中的魔神體質,混沌仙魔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