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雪跟着火朗出了房門朝火柄所住的主院走去,路上她靈識微微查探了一下,發現看似安靜無人的路上週圍卻隱藏着無數暗衛,看來這火家也不是誰想進來就能進來的。
來到主院,火朗當先進去通報,片刻間火朗便出來讓她進去。
凌傲雪走了進去,燈火明亮的書房中,火柄坐在書案前,靜靜的看着手中的書冊,感應她進了房間,他從書中擡起頭,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
凌傲雪直接坐下,望着對面的中年男子,道:“火家主好像對我到來一點都不意外。”
“沒什麼可意外的,自你心甘情願的讓火雲那孩子跟在你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你會因爲火雲的事情踏足我們火家大門。”火柄沉聲說道。
“如此看來火家主已經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在焰城的經歷讓她對火家衆人生不出什麼好感來,她也不想和火柄多說廢話,直奔主題。
火柄點頭,“你現在擁有閣主令,你的面子我自是會給,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宣佈收回逐出令,至於火雲殺火敏之事我也既往不咎。”
見火柄故作大度的樣子,凌傲雪突然笑了,“火家主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此次來是想和火家主做一筆交易。”
火柄微微有些詫異,“交易?”
“對,交易。”凌傲雪肯定的重複道。
“你說說看。”火柄沉吟着道。
“我聽說現今邊關處赤血帝國的軍隊已經被羅宣帝國和靖西帝國的聯軍打的節節敗退,連最重要的要塞都丟了兩個還是三個了吧?”凌傲雪將晚膳間得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見她如此輕描淡寫的說起赤血帝國的敗退,火柄神色不是很好,卻沉默着沒多說什麼,畢竟對方說的是事實。
見對方沉默,凌傲雪繼續道:“血域大陸上數萬年來留下的規矩是,五階以上的強者均不許參與國戰對吧?”
火柄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只得如實點頭,聽她繼續說下去。
“放眼整個赤血帝國,五階以下的強者有誰能勝過風幽倩和雷厲?”凌傲雪脣邊帶起一抹淺笑。
還不待火柄開口,她繼續道:“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在這赤血帝國甚至整片血域,五階以下除了我凌傲之外,沒有人能夠同時擊敗風幽倩和雷厲兩人!”凌傲雪輕揚着頭,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火柄沉默許久,看向她道:“你說的交易和你參戰有關?”若聽到現在還火柄還聽不出凌傲雪話中之意,那他火柄這火家家主之位也白當了。
“沒錯,我參戰將兩國聯軍驅除境內,作爲交易,你們火家必須讓火雲入駐長老席。”凌傲雪將心中的打算說了出來。
“不行!”火柄當即拒絕道,“以火雲的實力,讓他破格進入火家已是極限,而你卻要我讓火雲入駐長老席,這怎麼可能?!火家長老席歷來都是由有身份有實力者居之,火雲既無資歷又無實力,豈能成爲長老?”
凌傲雪冷冷一笑,她當然知道這件事不可能這麼容易成功的,當即道:“若是火雲有資歷有實力我又豈會將這說成是交易呢?”
“你是赤血帝國的下一任閣主,基本上相當於赤血帝國就是你凌傲的,參戰驅除入侵者是你凌傲分內之事,你又憑什麼拿這件事與我談交易?”火柄鐵青着臉說道。
“憑什麼?”凌傲雪冷哼道:“就憑赤血帝國和火家興亡與共!我凌傲只是這片歷史的一個過客而已,赤血帝國的興亡與我何干?誠如你所說,赤血帝國從某種程度上說可以算是我的,但若是我願意捨棄這個帝國呢?”
“你!你瘋了!”火柄怒站起身,手指顫抖的指着她道。
凌傲雪冷下臉,聲音冰冷道:“我瘋沒瘋火家主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火雲入駐你們火家的長老席,其他的所有一切與我無關!”
見她態度如此強硬,火柄最終忍不住癱坐在椅子上,她凌傲可以拿整個赤血帝國開玩笑,但他火柄卻不能拿火家冒險,火家傳承千代,豈能在他火柄手中終結?
“凌傲,雖然我不知道閣老爲什麼會把閣主令交給你,但你這般做法若是被閣老知道了,你就不怕他收回閣主令格殺你?!”火柄看着她,目光再次變得銳利問道。
凌傲雪收起冰冷的氣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閣老那麼通情達理,豈會怪罪於我,如果火家主不信,大可去對閣老說出此事,不過只怕到時候兩國聯軍打下邊關所有要塞,然後直驅而進,到時候這赤血帝國天下易主,而你們火家這樣的大家族恐怕也會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地步吧?”
雖然火柄故作平靜,但他內心卻十分心焦,眼底深處閃動着掙扎之色,他當然知道待這江山易主時他們火家一脈的結局,即便是不被滅,那也只能過着隱蔽的生活,總之,絕不會有現在這般風光無限,沒有了赤血帝國的火家還算是火家麼?
這幾日傳來的戰報讓他本就心亂,而凌傲的這一席話無疑給他那本就煩亂的心再添上了一筆,若答應火雲入駐長老席,那麼以凌傲的實力能徹底驅除所向披靡的聯軍們麼?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能一舉打敗風幽倩和雷厲並驅除幾百萬的聯軍?”火柄似有所思的看着她,沉聲問道。
見火柄語氣間已有鬆動,凌傲雪也不再苦苦相逼,說道:“關於這點火家家主大可放心,我凌傲也不是信口開河之人,火家主只要答應這筆交易,我明日就會請纓出戰,待我班師回朝日,你再宣佈火雲成爲火家長老之事也不遲,不知道火家主意下如何?”
火柄沉思了會兒,答道:“入駐火家長老席不是一件小事,這件事我得和各位長老們相商之後再給你答案。”
“行,那我就等着火家主你們的答案。”凌傲雪十分乾脆的說道。
離開火府,已是月上中天,皎潔的月色灑在大地上,好似大地蒙上了一層輕紗般,美麗又神秘。
已經很晚了,凌傲雪沒有回皇宮,直接去了之前住的小宛,她記得慕容霖說過火雲他們還是住在那兒的。
凌傲雪進了小宛,遠遠的便看到她的房間中亮着燈,靈識一掃,發現火雲竟然在她的房間裡還沒睡。
推開房門,凌傲雪走了進去,看到火雲坐在燈旁,仔細的擦拭着她送他的那把匕首,他擦得很專心,連她進屋他都沒有感覺到。
擦了許久,他將匕首放進刀鞘中,用將刀鞘仔細的擦了擦,直到自己覺得相當滿意才放下手中的擦布,風起,他疑惑的看向風吹進來的方向,在看到房門竟然打開着時,他皺了皺秀氣的眉,放下匕首,上前去關門。
關好房門,他轉身朝桌上看去,卻發現剛剛放在桌上的匕首不見了,他驚訝的張開嘴,臉上帶着明顯的慌亂神色。
突然那把消失的匕首出現在他眼前,並在他眼前晃了晃,視線順着匕首上移,在看到那張熟悉的容顏時,火雲臉上既是驚訝又是驚喜,本就微張的嘴脣張的更大了。
“都快可以賽進去一個雞蛋了。”凌傲雪輕笑出聲。
聽到那熟悉的語調熟悉的聲音,火雲條件反射的閉上嘴,臉上驚喜加深,帶着幾分試探喊道:“凌傲?”
凌傲雪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怎麼?這才一個月不見,就不認識了?”
火雲摸着被她拍的地方臉上帶着開心的笑,說道:“怎麼會不認識。”
“那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怎麼?我出現在這兒很意外?”凌傲雪淡笑着道。
“不,不是。”火雲不好意思的說道,說罷,似是想起什麼般,他臉上的笑一斂,滿臉關切的問道:“對了,你的身體怎麼樣了?上次你聽他們說你昏迷了,我想去見你,可是他們不讓我進。”說着,火雲的目光還不斷的在她身上打量,似是在尋找着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好了,別看了,我沒事,而且就算是有事也不是表面上看得出來的。”凌傲雪捏了捏他的小臉說道。
聽了前半句,火雲還比較放心,但聽到後半句整個心再次吊了起來,忍不住關切的再次詢問道:“凌傲,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沒事,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你可別忘了,我是一名煉藥師,煉藥師可比大夫強多了。”凌傲雪笑着回道。
“哦,沒事就好。”見她不似說假,火雲這才放下心來。
凌傲雪拍了拍他的肩,將他拉到桌邊坐下,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半開着的窗戶外突然飛出進一隻黑烏鴉,那黑烏鴉看到凌傲是十分高興的嚷着:“主人好,主人好。”
嚷了兩句,看到凌傲拉着火雲的手,黑烏鴉立即發揮臭嘴職責,嚷道:“不能拉手,不能拉手,不能拉手……”一邊說着還一邊在旁上飛下竄,但在說話的時候,它還是很明智的選擇了距凌傲雪最遠的角落。
看着那突然竄進來的臭嘴烏鴉,凌傲雪嘴角不由微抽,爲什麼每次這個臭嘴烏鴉出來的都這麼及時?
“不準勾引我家主人,不準勾引我家主人……”見凌傲雪不爲所動,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臭嘴烏鴉很聰明的轉移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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