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股溫暖的氣流滋養下,水輕寒的面色添上了幾分顏色,不再像之前那般蒼白,“好點沒?”收回手之後,凌傲雪出聲問道。
水輕寒點了點頭,垂着的眸子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我們出去吧。”
“恩。”
兩人朝禁地之外走去,一路上寂寂無言,凌傲雪沒有問他爲什麼書院測試不出他的實力,也沒有問他爲什麼會那麼碰巧的出現在禁地之外;同樣的水輕寒也沒有問她爲什麼要來禁地以及她體內的那絲能緩解他體內寒毒的氣流到底是什麼……
站在禁地入口處,望着那散發着淡淡波光的屏障,透過那層波光的屏障,可以看到外邊那黑棟棟的密林。
兩人一前一後朝波光處走去,凌傲雪在前,水輕寒在後,凌傲雪很容易的踏出腳步穿過了波光屏障,在水輕寒觸到那波光時,卻發生了變故,一道反彈力量朝他打去。
“啊!”水輕寒低呼一聲。
反應敏捷的凌傲雪在聽到低呼聲時,閃電般的伸手拉住了朝後倒去的水輕寒,兩人再次重蹈了進禁地時的覆轍。
凌傲雪望着那無限放大的俊臉,上等白瓷般的肌膚,如畫般的俊眉,高挺的鼻子,水潤的脣瓣,再加上那深沉如海的星眸,整個人說不出的俊美清貴。
在對視到那雙如海一般沉靜幽深的眼眸時,凌傲雪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撇過了臉,輕咳了一聲,離開了水輕寒的身體,“你沒事吧?”
看着她避開視線,水輕寒輕笑出聲,整個人怯意的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雙手環在腦後,帶笑的眼眸就那樣看着她。
已恢復如常的凌傲雪看着舒適閒散的躺在地上的少年,淡聲道:“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沒什麼事的了。”
“我沒你想象那般弱不禁風。”水輕寒微偏着頭,躺在地上仰望着她,緩聲道。
“既然沒事就趕快起來吧,快天亮了。”凌傲雪淡淡道。
水輕寒單手支起頭,看向你散發着淡淡波光的壁障,“我好像出不去了。”
凌傲雪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回憶起剛纔那幕,她安然無恙的走了出去,而水輕寒則被反彈開,爲什麼呢?
“你起來再試試。”凌傲雪沉靜道。
“不用試了,我單獨一人是出不去這個禁制的。”水輕寒優雅的站起身,拍了拍衣衫,搖頭道。
“什麼意思?”凌傲雪凝眉問道。
“和我走就知道了。”說着水輕寒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朝前走去。
“你……”凌傲雪臉一沉,他和她之前的那些肢體接觸都是因爲迫不得已,而現在他卻是故意而爲之,眸色一冷,正欲發怒,卻被水輕寒接下來的話給哽住了。
“這樣我們就可以安然無恙的走出來了。”水輕寒眼眸彎彎,笑着道。
被水輕寒拉着走出禁地的凌傲雪有些微微的詫異,沒想到他們這麼容易的就走了出來,只是拉個手而已……
想起拉手,凌傲雪目色一沉,看着那緊握着自己小手的修長大手,冷冷道:“你的手是不是應該放開了?”
在水輕寒放開手之後,凌傲雪面色微微舒緩,“走吧。”說着徑直朝前走去。
看着朝前走去之人,水輕寒面色微黯,輕咳了一聲跟着離開了密林。
“公子,您去哪兒了?我們四處找你都不見你的蹤影。”等在庭院中的林雷看到水輕寒驚喜而擔憂的詢問着。
水輕寒輕咳了兩聲,擺了擺手,“我累了。”說着朝房間走去。
“公子,您沒事吧?”見水輕寒不斷的咳出聲,林雷在旁跟在他身邊擔憂問道。
水輕寒微微搖手,進了房間。
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之中最黑之時,凌傲雪躺在牀上,望着窗外如潑墨般的夜色,聽着不遠處房間中那一聲一聲的咳嗽,微微蹙眉。
閉上眼,那咳嗽聲越加清楚了,雖然聽得出那咳嗽之人極力壓制着聲音,但在寂靜的夜中,那聲音依舊顯得十分響亮。
時間在凌傲雪翻來覆去中流逝掉,聽到敲門聲時,凌傲雪依舊未眠,眼睛睜得大大的,瞪着屋頂的青瓦發呆。
打開房門,印入眼簾的是火雲那張清秀的小臉。
“凌傲,你昨晚沒休息好?”火雲端着臉盆站在門前一臉詫異的問道。
“昨晚睡得晚了點。”凌傲雪隨意找了個藉口敷衍過去。
看到火雲手中裝着清水大臉盆凌傲雪皺了皺眉,“你拿臉盆來做什麼?”
“你洗臉用啊。”火雲說的理所當然,踏步走進房間,將手中的臉盆放進了房間,“既然你昨晚沒休息好,那就多休息一會兒吧,這水我給你放在這兒,你休息好之後再用也是一樣的。”
“你沒受什麼刺激吧?”聞言,凌傲雪突然冒了一句。
放下臉盆的火雲站在一旁搖了搖頭,搓手道:“你別多想,端個洗臉水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先好好休息,我準備去修煉場了。”
看着火雲離開的背影,凌傲雪一陣疑惑,這小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勤快了,以前的他做什麼事都是在她的吩咐甚至命令之下,一般所有事情都是她幫他做好,而現在怎麼突然之間轉性子了?
掃了一眼斜對面那緊閉的房間,想起黎明前那一直不斷的咳嗽聲,凌傲雪那平靜的眼中劃過一抹沉思之色,如果她沒料錯,他的鬥氣應該全部用於壓制寒毒去了吧,所以平日裡他不能動用一點鬥氣,這也是爲什麼他在石洞中用了鬥氣之後身體急劇虛弱。
手指無意識的摸到那枚散發着暖意的玉佩,凌傲雪心中一凜,這玉佩通體發暖,而且當時他很寶貝的貼身放着,當時想來只以爲那玉價值不菲,如今看來,他寶貝這玉恐怕也不僅僅只是因爲這玉價值不菲……
看着手中的暖玉,凌傲雪神色複雜無比,自己拿了這麼重要的玉佩,爲什麼他卻至始至終表現的那麼雲淡風輕呢?好似這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飾品而已,是真的看穿了生死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凌傲雪就那樣倚門而立,目光透過清晨清新的空氣和豔麗的朝陽直直的望向對面緊閉的門扉,目光沉靜而複雜。
“咦,凌傲小兄弟,你這是有事找我家公子麼?”林石端着早膳走進庭院看到的便是那個小男孩緊盯着自家公子的房間,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林石雄厚很響亮的聲音讓凌傲雪從自我思緒中回過神來,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還未答話,便聽得一聲吱嘎聲。
伴隨着木門打開的吱嘎聲,水輕寒面色蒼白的站在門口,清俊的面容上帶着幾分笑意,他遠遠的對着凌傲雪打招呼,“凌傲,早啊。”
凌傲雪看了看天色,恐怕也只有他覺得這個時辰了還算早吧?雖然心中如此想,但凌傲雪還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早。”
“公子,您怎麼只披了這麼薄薄的一件外衫就出來了,快進屋吧,外邊冷。”個子高大面容粗獷的林石一臉擔憂的說道,一個大莽漢說出這麼體貼性的話語,多多少少有着幾分怪異。
看着林石猶若老媽子般扶着水輕寒進了屋,凌傲雪頓時覺得很好笑,脣角忍不住微微輕勾着。
瞟眼間看到她笑,水輕寒微怔了一下,意識到她在笑什麼,他輕瞪了她一眼,然後掃了一眼喋喋不休的說着他不應該不多穿點衣服就出房間之類的林石,微微有些鬱悶,父親爲什麼要排這麼一個人跟着他啊?害的他被她嘲笑了。
“林石。”
正說得起勁的林石聽到那低沉清冷的聲音,一張口終於停了下來,“公子,有什麼吩咐嗎?”
水輕寒靠着一方軟榻,在他的右手邊的條形桌上放着一鼎香爐,寥寥的青煙散發這一陣輕微的苦味,修長的手指輕輕掃過那寥寥的青煙,“不許再這麼婆媽。”水輕寒淡淡道,言語間的漫不經心就如同他手指撩過青煙時那般隨意。
聞言,林石一愣,臉上帶着不解之色,“公子,林石沒聽明白公子話中的意思。”雖然知道公子很討厭同一句話說兩次,但他確實沒聽明白公子怎麼會無緣無故說他婆媽,他有婆媽麼?他可是一點也未感覺到……
“你知道我的規矩,不懂就去問林雷,出去吧。”水輕寒緩緩閉上眼。
見此,林石有些委屈,但也不敢放肆,將早膳放在桌上,“公子,這早膳我特意過了一次鍋,然後趕着捂着過來的,所以還很熱,公子您要趁熱吃,您身體不好,所以千萬不能吃冷的,如果您吃的晚,我就再拿去給您熱一熱……”
不待林石說完,水輕寒赫然睜眼,凌厲而冰冷的目光讓林石身子不由一顫,口中的聲音也漸漸的小了下來。
“下去。”
就淡淡的兩個字卻突然讓林石身體一陣發寒,雖然他跟着公子的時間不長,對公子的性子也摸清了十之七八,平日的公子清貴無雙,很少與他人接觸,也不喜與陌生人同處,即便是在水家時,公子也是單獨住一間院子,雖然公子常常表現的清貴高傲,但他還是知道自家公子是一個很好的人,而此時渾身充滿肅殺凌厲之氣的公子卻是他從未見過的,這樣的公子讓他無端感到害怕甚至是恐懼。
在林石離開之後,水輕寒纔再次閉上眼,整個人窩在軟榻之中,顯得慵懶而又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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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考完試回到家了,前面停更的章節我後面會慢慢補上,今天坐了一整天的車很累,先寫這麼多發上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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