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宅邸中的高手們臉一沉,身影同時瞬移到屋頂之上,在看到那負手而立的絕色少年時,眼中帶起濃濃的殺氣,凌傲,這個曾經如螞蟻般渺小般的少年,如今竟敢如此藐視他們風家,並一把火燒了風家在玄武島上的萬年主宅,簡直就是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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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沒想到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竟自闖了來,今天我風家不殺你,恐怕老天都不會答應了!”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帶着無盡的寒氣傳來。
凌傲雪迎聲看去,只見在幾十丈開外的屋頂上站着一名身着銀白鎧甲的青年男子,男子長得頗爲英俊,不過一雙眼睛卻太過陰鬱,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看到這個曾經在悅來客棧帶着那位醉酒修煉者的青年男子,凌傲雪雙眼微微輕眯,她清楚的記得當初這個男人在玄武城中四處尋她這個‘弒神者’呢!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風家大少爺風揚,她現在實力雖不賴,但要想一舉滅掉風家全部,那是絕不可能的,既然不能全部滅掉,就讓風家先出點血,這位大少爺她就替天收了!
“風揚。”她彎了彎脣角,口中緩緩吐出說話男子的名字。
男子眼睛危險的眯起,陰測測的說道:“你還不夠資格叫本少爺的名字!”說着身影頓時化作一股清風,從四面八方朝那黑衣少年扇去!
見此,凌傲雪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見周圍的風家高手們沒有絲毫幫風家大少爺的意思,便明白這位少爺有些真實力,不然這些人不會如此放心的在旁觀戰!
靈識探入風揚的身體,在發現對方的真實實力時,她有些驚訝,沒想到風揚看起來年紀輕輕,竟然也已是一名尊者了,而且還是一名二級尊者!若她凌傲雪只是單屬性鬥氣成爲尊者,並且沒有天火的情況下,她或許沒有把握殺風揚,可惜,面對如今的她,他風揚就註定只有死的份!
眼看着四面八風的青色風流卷向她,周圍的風家高手們紛紛露出滿意之色,只要周圍的青色風流一接近凌傲的身體,那凌傲即使有三頭六臂,今日都必死!
就在那青色風流要抵達黑衣少年衣角時,變故突生,只見那被纏繞在青色風流中的少年突然消失了,同時,在那青色風流的前後左右全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啊!”伴隨着男子悲慘的叫聲,風家衆人臉色大變,各個或瞬移,或飛行,想要將那被包圍在熊熊火焰中的男子救出來,剛一靠近,發現那恐怖的高溫,各個嚇得臉色慘白,這火絕不是一般火焰!
“快!後退!”感覺到那火焰似是波浪般向周圍蔓延而去,其中一名修煉者立即大吼道。
待退到安全區域時,火勢已經延綿了風家大宅的整個上空,整片天空都被火焰照的紅彤彤的,此刻,風家家宅所位於的空間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煉獄!
在如此兇悍的強火之下,整片玄武島上的空氣迅速變得乾燥,明明已近寒冬,可玄武島卻在那火光浮現之時,頓時進入了比盛夏還恐怖的燥熱天氣中,這種感覺就好似天空中有幾十個太陽對着玄武島烘烤般,玄武島上的植物在此高溫下,紛紛幹黃枯萎,甚至有些山林突然發起大火,此刻,好不容易平靜一年的玄武島再次掀起災難。
“告訴風幽倩,風揚以及風家老宅不過是我暫時收取的一點小利息而已!”清清冷冷的聲音伴隨着燥熱傳到風家每一個人的耳內。
聲音落在,只見半空中的火勢頓時漸漸退了下來,不過風家主宅的大火依舊熊熊的燒着,在整整一天之後,大火才漸漸熄滅,而原來那巍峨雄偉並連綿不斷的,樓閣亭臺已經化爲灰燼,連一點殘渣都未留下!
風家自建宅以來,從未經歷過如此重創,看着一望無際的焦黑地面,風家衆人手骨捏的嘎嘎作響,剛剛從五域趕回來的風家家主風萬里見此,在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氣的臉都綠了,在得知大公子風揚葬身火海之事後,他憤怒揮掌,仰天長嘯,“凌傲!我風家和你勢不兩立!來人,封鎖玄武島上各個出口,全力搜查凌傲!”
“是!”
而同時,凌傲雪在殺人放火之後,心知風家定不會饒自己,於是迅速的服用了丹藥,將容貌進行了改變,並將身體屬性中最強的雪屬性和火屬性暫時壓制了下來,使用了別人所不知道的雷屬性。
她的雷屬性實力並不高,若是以前在這玄武島上且實力如此低下的雷屬性修煉者定會遭人懷疑,但自從弒神者出現並大肆殘殺修煉者之後,許多家族都將其嫡系弟子轉來了玄武島,當然其中不乏一些下人小廝之類的,所以即使她現在出去走在大街上,別人根本就不會多注意她。
裝扮好之後,她思索了片刻,便決定直接去五域。在此之前她已經對去五域之事做了充分的瞭解,進入五域是通過傳送陣,在玄武島正中的島中島內部有五個傳送陣,分別將大陸上的強者傳送到其所需要進入的域內。
這五個傳送陣分別爲風域傳送陣,火域傳送陣,水域傳送陣,雷域傳送陣以及已經被完全毀壞甚至基本上沒什麼人知道的雪域傳送陣。
而她如今要進入水域,所以直接去水域傳送陣即可,當她剛來到水域傳送陣,便見風家幾名修煉者正在水域傳送陣處和水域傳送陣的守護者說些什麼,她抿了抿脣,等了許久,都未見那幾名風家修煉者離開,便知道今日想要去水域怕是不行了,本來進入其他幾域都是要經過四神會大戰,大戰獲勝者纔可進入五域,自從弒神者出來之後,這傳送陣便全部開放了,不過要進入五域,也必須夠尊者實力,若實力不足,亦不允許進入。
風家的人等在這兒,明顯就是怕她進入五域逃跑,如今看來,她要麼等,要麼先去其他幾域,不過既然水域傳送陣這裡都有人守着了,那其他幾個傳送陣那裡還會少了人麼?
心中如此想着,她緊了緊拳頭,如果風家真的將各路都截住了,那她就只能硬闖了!
心念剛動,便發現她的手突然被人抓住,她心中一驚,另一隻手瞬間出擊,還未劈出,便聽身旁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凌傲,是我。”
她凝目看去,竟是火逸,她收了手,“你怎麼在這裡?”
“別問這麼多了,跟我來。”說着拉着她便往火域傳送陣所在的方向跑去。
兩人速度極快,凌傲雪想問些什麼,可見火逸面色凝重的樣子,她便沒問,任由他拉着她往前飛奔,到了火域傳送陣,火逸笑眯眯的從懷中掏出一大疊銀票遞給守門的兩人,道:“兩位小哥,此次去火域我待的時間應該不短,所以帶個伺候熟悉了的小廝在旁伺候,兩位就暫時通融一下吧。”
兩人相視一眼,最終其中一個收了銀票,笑着道:“逸少爺說笑了,什麼通融不通融,少爺們上火域誰不是帶上一兩個小廝在旁伺候的。”
幾人客套了幾句之後,便放行了,剛走進傳送陣內部,凌傲雪的靈識便敏銳的感應到了身後傳來幾位實力高強的風屬性修煉者,她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拉住火逸,迅速朝前走去,“快,他們追來了!”
火逸沒說話,迅速朝傳送陣上站去,伴隨着一道耀眼的白光,他們看到幾名風塵僕僕的老者從半空中落下,然後向火域傳送陣的守護者說些什麼。
——
火域,爲五域之一,與五域中的水域、風域、雪域、雷域爲凌駕於血域大陸之上的平行大陸,火域中的修煉者屬性大部分爲火屬性修煉者,其中火域的核心家族便是火家,火家在火域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火域中各大要塞城市的城主火姓者佔了大部分。
在火域的名火城中,一名黑袍少年,一名輕衣緩帶的俊逸男子,一名兩三歲大小精雕玉琢的漂亮男孩一同走在大街上,頓時吸引了一大片目光,而這三人好似早已習慣了這些目光般,神色如常的朝前走去。
許久之後,走在中間的漂亮男孩似是受不了周圍的那些人灼熱的目光般,眼光陰狠的射向周圍的人,在那目光下,在如此好天氣下,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突然,一隻猶如完美藝術品的手突然出現在男孩眼前,擋住了男孩的眼睛,掩去男孩那陰狠的目光,同時,周圍的人們不由得輕噓了一口氣,同時心底浮起幾分尷尬來,對於他們來說,被這麼小一個男孩的眼神嚇得打寒顫很沒面子,而且十分的莫名其妙!
男子皺眉不悅的看向身旁的黑袍少年,黑袍少年對他微微一笑,頓時,只聽得周圍傳來一陣不可思議的抽氣聲。
男孩擡眼看去,在見到那些人一副驚豔的模樣看着身旁的黑袍少年時,小臉頓時黑沉下來,若不是他現在靈力還未恢復,他定要將周圍這些人的眼珠子全部挖出來,看他們還能用什麼來看!
男孩緊抿着脣,似是想到什麼般,側首狠狠的剜了一眼身旁的黑袍少年,明明知道自己長得有多麼的禍國殃民,竟然還在這兒笑!
凌傲雪摸了摸鼻子,凌雙這小子現在是脾氣漸長了,現在竟敢肆無忌憚的用如此兇狠的目光看她,看來這些日子她對他真的太過仁慈了!
“凌傲,你還是和我去名火城的火家暫住吧。”一旁的火逸看向身旁的少年出聲說道,自從上火域之後,凌傲便一直住在客棧,他提了好幾次,都被她推了,可是,住在外面的客棧裡,他始終不放心,火域不比下面的血域大陸,這裡的人實力基本上都在尊者以上,即使那些不是尊者者,都有着莫大的身份背景,凌傲的性子他素來清楚,正是因爲清楚,他纔想着將她安排進火家住,畢竟有火家這個大背景,基本上沒人敢去動她的。
凌傲雪果斷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在火域本來就沒打算久待,我還是就住在客棧裡好了。”凌傲雪淡淡道,在來到火域之後,她便一直打聽着水域和那神秘的雪域的消息,雪域的消息是一點都沒打聽到,但水域的消息卻有不少,水域距離火域距離豈止十萬八千里,五域和下面的血域不一樣,它的地質構造以及大地的引力均不一樣,在血域大陸,尊者可以瞬移,而在這五域中,尊者卻不能進行瞬移,據說只有達到了至尊者才能進行瞬移,而且瞬移的範圍也不是那麼的廣,唯有到了神的層次,才能心動同時行動,進行無限制的瞬移!
“可是……”火逸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中間被他一直故意忽視的男孩一陣嗤之以鼻的冷哼聲打斷。
“厚臉皮!”凌雙望着腦袋,冷冷的睨着身旁輕衣緩帶的俊美男子,從空間戒指中出來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他便不喜歡這個男人,他的眼睛太會隱藏,不夠澄澈,他不喜歡這樣的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總是想方設法的和凌傲靠近,別以爲他看起來小,所以不知道,這個男人明明就是對凌傲有所圖謀,凌傲這個笨蛋也是,竟然傻乎乎的不把這個男人趕走,若是他實力恢復,早一巴掌將這個男人扇到呱哇國去了,哪還會讓他有機會在這裡一直聒噪?
火逸垂眸看了一眼凌雙,即使如他那麼通透精明之人,面對着這個屢次給他難堪的男孩,臉上也不由浮現幾分尷尬來,這個男孩他也是上火域之後才見第一面,聽凌傲說,這男孩是她新收的弟弟,叫凌雙,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這個男孩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般。
“抱歉啊,凌雙就是這性子。”凌傲雪也知道凌雙有些過分,火逸怎麼說也幫過她許多的忙,而且這次別人也是好心好意,可凌雙這傢伙好似和火逸天生不對盤般,從第一眼開始就橫鼻子豎眼的,沒有一個好臉色不說,還處處和他爭鋒相對,即使她教了他很多次,可卻沒有半點轉變,她思量着,是不是教育方法不得當,垂眸掃了一眼凌雙,看來對於凌雙這樣的人,輕言細語他是聽不進去的,適當的也需要些武力教導!
正琢磨着如何將身旁這個厚臉皮趕走的凌雙突然重重的打了四個噴嚏,一想,二罵,三感冒,那打四個噴嚏代表什麼?
在回到客棧之後,凌雙突然就明白了四個噴嚏代表什麼了,摸着火辣辣的光屁股,他眼噙淚花,惡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稚聲稚氣的吼道:“凌傲,你這個大笨蛋加大壞蛋,我恨你,我恨你!”說着手腳並用的朝前方之人打去。
凌傲雪一手便將男孩控制住,挑了挑眉,道:“竟然還不知錯?”
“我沒錯!”男孩梗着脖子大聲說道。
“你!”凌傲雪指着他的鼻子,想她凌傲,前世一個鼎鼎有名的殺手,如今亦是被世人稱讚的絕世天才以及天才煉藥師,竟然將這麼個小屁孩都搞不定!“你小子嘴硬,三天沒飯吃!”
“不吃就不吃!”
“好,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後悔!”凌傲雪臉一沉,滿臉怒氣的說道,她還指望着言傳身教的好好教養他,如今看來,他凌雙就是一塊頑石,不硬劈是絕對不行的!
“放心好了,我絕不後悔!”凌雙十分硬氣的說道,淚花在眼中直轉,卻硬是不流下來。
見他如此硬氣,凌傲雪收起怒氣,漠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凌傲雪都未出現,但每日都有小二將食物送進房間,凌雙心中有氣,也不吃。這樣一餓就餓了五天,雖然他的靈力已經恢復了一小點,但對於他現在兩三歲大小孩子般的身體,五天不吃東西也已經快受不了了,他能明顯的感受到頭重腳輕。小二依舊每日將飯菜送進房間,聞到那誘人的飯菜香,他不住的吞着口水,恨不得上千狼吞虎嚥一番,可是想起幾天前自己那麼硬氣的說不後悔,他硬是忍着沒吃東西,這樣一忍就忍到了第十天!
躺在牀上,凌雙小臉慘白慘白的,眼中淚花直轉,已經十天了,她十天都沒出現了,會不會是他不乖,所以她不要他了?
想起這個可能,他便躺在住了,翻身就要下牀,剛坐起身子,一陣頭暈目眩,然後整個人直直的朝牀下倒去。
當凌傲雪一身風塵的回到客棧時,已是第十日的傍晚,在看到那個暈倒在牀下的男孩時,她心中一震,疾步上前,抱起男孩,他竟然輕的不可思議。
怒不可遏的叫來小二,在得知原委之後,她深皺着眉,讓小二煮些白粥來,自己則將丹藥化成液狀,或者水給他服下。
直到第二天,凌雙才醒來,看到她,他一把抓住她,抓的那麼緊,好似深怕他一放開,她就會消失般。
“醒了?餓不餓?我去給你拿吃的。”她摸了摸他的頭,溫和的說道。
“你,你不生我的氣了麼?”他眼巴巴的望着她,帶着幾分忐忑和慌亂。
凌傲雪淡淡的笑了笑,摸了摸他的發,“我早就不生你的氣了,你以爲我和你一樣的小氣啊,好的不學,竟然學着絕食,若不是看在你身子虛弱的份上,今天這頓打可是絕對少不了的呢。”
看着那美麗如畫的笑靨,他吸了吸鼻子,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了凌傲雪一跳,“怎麼了?你別哭啊。”面對着一向成熟穩重且性格怪異的小孩哭得這麼傷心,她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
他撲進她的懷中,哭了很久很久,哭聲停止之後,他才哽咽着道:“我以爲你不要我了。”說着狠狠的抽泣了幾聲。
凌傲雪替他擦乾淚水,“傻瓜,姐姐怎麼會不要你呢?你忘了,你叫凌雙,是我的弟弟,我們是親人啊。”
“那以後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麼?”他紅腫着眼睛看着她問道。
“只要你不離開,我們就會一直在一起。”她溫柔的將他抱在懷中,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那個愛哭的清秀男孩,想起那孩子對她的依戀,她不由輕嘆,她一直將火雲視作親人,可最終卻還是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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