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然飄着,風依然很大,罡風還是那般的強勁,這位於極北之地的雪域高原空氣很是稀薄,所以給人的壓迫感也是如此的強烈,但此刻一絲夕陽的光線卻穿過絲絲雪線,照射了過來,給了楓晨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雖然知道此刻產生這種懶洋洋的感覺是很致命的一件事,但楓晨卻很是愜意,他向來希望活的很隨意。既然感覺到愜意和舒適那就隨它去唄,誰知道下一刻是生是死。
楓晨等了很久很久,就在夕陽西斜,大雪漸小的時候,一陣地面的轟隆聲傳來,這樣的轟隆聲楓晨雖然沒有親耳聽過,但從看過的書裡面,看見過這樣的描寫,對於這樣的描寫向來是來自成羣成片的騎兵亦或是成羣成片奔行中的魔獸,但結合先前的情況,楓晨知道這隻可能是第一種情況。
果然,幾個眨眼之間,一羣約莫三四百的騎兵隊伍就朝城門口急速接近着,這些人的着裝頗爲不統一,但楓晨只要看了第一眼,就能知道這些人都是屬於雪地族人民,因爲雪地族人民總喜歡將一絲白巾圍於腰間,這是雪地族的一向**傳統,雪地族人民即使望卻了族長是誰,也絕對不會忘記這些傳統習俗的,因爲這是他們的根,是他們刻入骨髓裡的驕傲,不容人褻瀆。
但做錯了事,就得承擔,楓晨帶着三女就站在城門外不遠處,先前的一番混亂之後,城內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所以此刻並沒有其他人來騷擾和打攪楓晨一行。
看着氣勢洶洶而來的這羣騎兵,楓晨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自然的站在那裡,這裡並不需要楓晨做什麼,只需要阿布多安一個噴嚏就全部解決了,真的沒有楓晨什麼事。
終於這羣騎兵最前的已經到了距楓晨不足百米的距離,楓晨挺好奇的,好奇阿布多安爲什沒有任何反應,按照事先約定的那樣,在這羣騎兵進入百米範圍內的時候,阿布多安就應該發動了,這樣可以將危險降低到最低限度。畢竟一百米的距離在這些精銳的騎兵面前只不過是幾息的時間而已。
當這些騎兵接近五十米的距離時,楓晨終於是快忍不住了,就在這時,斜刺裡突然傳來另外一陣敲擊地面的轟隆聲,大有萬獸齊奔的態勢。
唯一細聞這陣轟隆而來的聲音,楓晨的臉色頗爲凝重,難道是有兩撥騎兵,亦或者是這一隊騎兵冰分兩路,然後在城門前匯合。
不過楓晨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因爲離楓晨一行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先來到的那隊騎兵已經止住了挺進之勢,正在觀望之中。
這下子楓晨也好奇的開始打量着後來的這一陣轟隆聲究竟是何許人也發出來的。
只見地面上漫天的碎雪浮冰被前衝的力道踢飛濺射開來,不多時遠處奔騰的踢踏聲愈加清晰,彷彿響在楓晨的耳際。楓晨已經能夠看清了,這羣充斥視野的奔騰之物並不是騎兵,因爲其背上沒有人,這讓楓晨不由得聯想到了一個詞”雪域之主“。
是的了,眼前的情景就和當日谷中諾丹驅使數百雪地犛牛的情景極爲相似,仍舊朝此地奔騰二來的一羣魔獸們,是義無反顧,但又極有目的。
騎兵陣營中領頭的一名壯漢已經勃然變色,眼前的魔獸羣,總體實力並不高,平均下來也就介於二階到三階之間,但眼前的魔獸足有數千之衆,足足是自己人馬的三倍有於,如果是單打獨鬥,自己手下的騎兵一挑三也未嘗會輸,但這裡是極爲寬闊的平地,對面的魔獸羣氣勢洶洶,己方在氣勢上已經輸了一陣,這第一波衝擊是否能夠接的下都是一個未知數。
最重要的是這些魔獸並沒有人類的情感,並不會產生懼怕的情緒,這是最爲致命的。而領頭之人最爲關心的還是立於前方,一直未做任何動作的四人,只有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這是老一輩流傳下來的諄諄教誨,他一直不敢忘。
而楓晨對此戰卻已經是成竹在胸了,先不論眼前的魔獸羣就能給予對方的騎兵重創,而且己方還沒有出馬呢。先前應該是阿布多安感應到了這個魔獸羣的動靜纔沒有提前出手。
楓晨對此表示了極高的讚賞,現在阿布多安的出手頻率當然是越少越好,越少麻煩越多,楓晨最不喜歡的就是麻煩。對諾丹留下的這一手,楓晨也是極爲認同的,看來他並不是一個輕易願意欠別人人情的傢伙,還留了這麼一個後手,這樣楓晨一行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而已,根本就沒有做出什麼貢獻。
兩羣人馬相距的距離越來越近了,騎兵陣營領頭之人已經能夠感受到一陣鋪天蓋地的魔獸狂野氣息襲來,這讓這些習慣了雪域高原上狂放生活方式的大漢們也是心裡一陣發怵。魔獸羣領頭的是一頭四階莽原青牛和喲頭四階嗜雪蜥蜴。
這兩個物種都是雪域高原上再常見不過的物種了,但能夠突破物種三階天賦的限制修煉到四階,說明這兩隻魔獸極爲不簡單,因爲他們都是自己這個物種中的王者存在,整個族羣都歸其統治。
領頭之人知道是誰回來了,雖然自己是羅長老這一派的人,但卻並不是死忠。對於少族長的天賦他還是有所耳聞的,看見眼前的情況,向來並不笨的他知道羅長老應該是計劃失敗,大勢已去了。
沒有怎麼猶豫,領頭之人下達了一個楓晨摸不着頭腦的命令,這隻騎兵立即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迅速就消失的無影無終,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爲領頭之人並不是羅成的長子,而羅成也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
臨陣倒戈,雖然爲人所不恥,但領頭之人知道這樣至少可以給自己家人留一條命,而自己的命他早就不在乎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當初收下羅成的重金賄賂和空口畫出的充飢大餅本就是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