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平最近很有些春風得意的趕腳。
他剛剛被提名爲特種兵中隊的副隊長,然後又抱上了樑家的金大腿,他已經預見,自己將來必然是一條金光大道。
只不過,他的貴人樑禧居然在餐廳出事,那個叫“劉牧星”的很厲害,居然把自己都給打敗。
沒關係,根據他的預測,等到樑少出院後,肯定會找人收拾那小子,到時候他再伺機報仇。
這時候,他接到了特種兵總部的電話,讓他到總部去一趟。
邰平憤憤的心情頓時被滿心的喜悅取代。
特種兵總部找自己,必然是進行升職前的談話。
這個電話讓邰平受寵若驚。
本來嘛,任命副隊長,只需要特種兵大隊派人談話就行,如今竟然驚動總部,顯然是因爲自己平時成績太好,受到了總部的關注與重視。
邰平立刻興沖沖地離開醫院,驅車來到特種兵總部。
他來到預定地點後,接待他的不是人事部門的人,而是紀檢部門。
邰平的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升騰。
果然,紀檢部門的人冷着臉,宣佈剛剛出臺的文件:因爲邰平在私下裡打架,嚴重影響了特種兵的聲譽,所以經過總部決定,立刻免去邰平特種兵的身份,給予記過處分,打發回原來的部隊。
邰平頓時傻眼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非但沒升官,反而連特種兵的身份都丟了,還受到記過處分。
揹着這個處分,代表他以後在部隊裡,基本上就跟升職絕緣了。
甚至將來回地方時,也會受到影響,不可能分到那些好單位。
當然,按邰平原本的打算,他沒指望分配,他要抱緊樑禧這個金主,爭做大腿上的掛件。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願揹負這麼個處理結果。
邰平當即叫起撞天屈。
結果紀檢部門的人向他出示了一些照片和視頻。
上面清清楚楚地顯示,他在餐廳裡是如何準備向劉牧星發動攻擊的——雖然最後沒打過。
看完證據後,邰平默然兩分鐘,然後堅定地說道:“我雖然有過錯,但危害性不大。你們這樣處罰過重,我要向上面申訴。”
紀檢部門的人面無表情地迴應,“這是你的自由,你可以按程序規定向上級申訴。”
一邊說着,他一邊在心裡冷笑——對你的處罰決定,是墨司令親自下的命令,你就算申訴到最後,也沒用。
邰平目光呆滯地走出特種兵總部。
他現在的心情,跟剛來時真是天壤之別。
爲此,他在心裡面遷怒劉牧星,認爲是被他所害,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場。
邰平想着,又開車趕往醫院。
他還沒放棄,準備在樑禧心情平復後,請樑少出面替自己擺平此事。
邰平來到樑禧的病房前,剛剛打開門,就見一個水杯疾飛過來,正砸在他身前的位置,杯子立刻被摔得四分五裂,而杯裡的水則撒落一地。
邰平擡頭望去,只見金主樑禧斜倚在牀鋪上,大叫着把手裡能抓到的東西都砸出去。
忽然之間,樑禧的動作貌似牽動到受傷的蛋蛋,疼得他驚叫一聲,臉色頓時變得唰白。
旁邊的枚月趕緊上前去扶樑禧,結果被他地推開。
“都是你這個混蛋,要不是你故意惹事,我能變成現在這樣嗎?”樑禧憤怒地大叫。
枚月尷尬地站在原地,不敢說話。
邰平關上病房裡的門,然後走到樑禧身邊,替枚月開脫,“樑少,這件事情跟枚小姐關係不大,全是那個叫劉牧星的人出手狠辣……”
還沒等邰平說完,他的腦袋上便重重地捱了一下狠的,打得他眼前一花,能明顯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順着額頭流下來。
邰平伸手一抹,果然,從額頭上流下來的,是暗紅的鮮血。
“還有你這個無能的玩意兒,你不是常吹你是特種兵裡的高手嗎?怎麼連個調酒的都打不過?如果你要是爭點氣,我會受傷嗎?”樑禧憤怒地大聲叫着。
他手裡面拿着一個玻璃製成的菸灰缸,此刻缸體已經出現裂紋,說明他用力極大。而菸灰缸的底部沾染着血跡,顯然是剛纔敲邰平腦袋的時候沾上的。
這個動作又引起“蛋蛋的憂傷”,樑禧把菸灰缸扔在地上,雙手虛捂胯下,露出痛苦的模樣。
一個瘦高的人沉聲道:“樑少,剛纔家主交待過,讓你安心養病,至於其他的事情,等你出院後再說。家主讓你放心,他肯定會替你找回公道。”
樑禧惡狠狠地揮手,“我等不了那個時候,我現在就要報仇!趕快找人查查,他住在什麼地方,我要找人整死他!”
瘦高的人無奈的抽抽嘴角,然後道:“樑少,劉牧星一家住在顧承遠家裡,不能輕舉妄動。”
樑禧聞言一怔,然後憤怒地大叫:“氣死我了,你們都是一羣廢物,連報復個屁民都辦不到,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那個叫枚月的女人眼睛珠一轉,立刻湊到樑禧身邊道:“樑少,雖然暫時收拾不了劉牧星,但我們可以給童家施壓,讓他們處理童心語。”
樑禧瞥了枚月一眼,哼了一聲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是想趁機報復童心語。”
枚月被說中心事,頓時露出尷尬的表情。
樑禧的疼痛緩解,他又道:“不過,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事情是因爲童心語而起,不能讓童家置身事外,必須讓他們給我個交待。”
樑禧是對瘦高之人說的,瘦高之人暗中嘆氣,表面上點頭,表示記下了。
受此啓發,病牀邊的單偉凡也出了個主意,“樑少,我聽說劉牧星一家是過來拍李錦導演的戲,我們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讓他們拍不成戲,或是在他們拍戲的途中堵住他們,狠狠地修理修理他。”
對於這個主意,樑禧總算露出欣慰的樣子,點頭表示這個辦法可以用。
邰平想到自己今天的遭遇,心裡倍加憤恨劉牧星,他眯起眼睛想了想,然後湊到樑禧耳邊,用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道:“樑少,我聽說,劉牧星的家在中州。他現在跑顧家躲起來,我們可以派人到中州,先收拾他的家人。”
樑禧轉頭望向邰平,慢慢露出笑容,“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