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右手微轉引了一種林祥羲不知道的東西送入肖一南魂海。
“祥羲，知道你的另一個名字麼？”
林祥羲挑着眉毛有些賭氣：“兒子哪裡知道，娘說你根本就沒給我取，可是我知道我姓師，是師氏嫡裔，未來一定也和爹一樣是師氏小王、師氏神王！”
林琪瑢被兒子的大言不慚氣樂了。
他一邊執起肖一南的手爲其補充元氣，一邊道：“一南，咱們兒子雄心不小，心裡指不定還打了入主師氏祖巢的主意，我都替他害臊。”
“爹……”林祥羲眼睛發紅，被一直渴望相見的親爹鄙視，心窩戳出一個大洞嘩嘩流血……
補充元氣之後，林琪瑢扶起肖一南，拿過一把玉梳爲她梳理現出枯色的髮絲。
林琪瑢清楚記得妻子秀髮曾經是何等黑亮，何等的淡雅迷人，即便生祥羲時受盡痛苦，也不曾這麼幹枯。
他畢生珍愛的女人，爲他付出了一切。
林琪瑢掩下目中水光對兒子道：“覺得不被重視、不被理解、很委屈？”
“嗯。”林祥羲趴在牀邊鼻子發出一聲，帶出一溜哭音。
這麼大的孩子還……林琪瑢一陣無奈。
兒子成長的關鍵時期，他和肖一南不在。
靖泉和九洲界人材如林，都給他林琪瑢面子，愛屋及烏下，林祥羲是喝着甜湯長大的，唯一捨得下手管教他的也只有林宸鷟這個祖父和迺笗這個太師祖了。
林琪瑢不想束縛林祥羲飛揚的心性，更不想把他打造成什麼模樣，兒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林琪瑢左手小指一劃，林祥羲面前出現三個清光古字。
“師道鄉……我的名字！”林祥羲眼睛放光。
他終於有師氏的名字了，讓師守疆這個老侄孫再調侃他。
林琪瑢一直以來稱師守疆爲道友，可是師守疆知道，林琪瑢的輩分是祖先一級，在林祥羲面前師守疆也是孫子的孫子，自然不敢妄稱長輩。
“此名你知父母知泯伯伯知，不可擅自告訴旁人。”
“啊？”豈不是不能去老侄孫那裡顯擺了？
“我們父子還要上師氏祖巢本支宗譜才行，歸宗之前，師氏名諱不能公開，否則會被有心人利用，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說完，林琪瑢在兒子額頭一點。
林祥羲一愣，再一感知老爹竟在他的魂海下了一道封印，師道鄉這個名字從今以後不但無法說出，便是被人搜魂也察覺不到了。
林祥羲耷拉着腦袋抱着肖一南的手不說話。
林琪瑢嘆了一聲：“知道自己最大的優勢麼？”
林祥羲悶悶道：“靖泉九洲界就是兒子的優勢，像兒子這樣的，應當比那些小祖王還要好過。”
“最大劣勢呢？”林琪瑢又問。
“劣勢？”林祥羲一愣。
他有劣勢麼？
貌似除了老爹說他的生死未定自己就不能有未來以外，他林祥羲沒有絲毫劣勢……
林祥羲絞盡腦汁想不出所以然，最後只能指着自己：“難道是兒子自己？”
林琪瑢爲肖一南挽起髮絲輕輕放回榻上，這才認真瞅着兒子：“你最大的優勢就是你最大的劣勢。”
林祥羲小臉一變。他恍惚間有些明白，卻又不信。
“你的成長過於順遂，沒見過陰暗卑鄙，沒經過真正的痛苦絕望，心境脆弱易碎，十階十一階時還看不出弊端，昇仙之後必然再不能有太大的進境，屆時諸般苦痛煩惱滋生，你很容易入魔。”
“魔？爹，你一定要幫幫兒子啊。”林祥羲登時怕了。
他以爲一切完美，就算某一境界生生卡住，也有這麼多人可以助他，唯獨沒有想到瘋魔的可能。
“待你娘醒後，爹送你去九洲界歷練。”
“兒子去過。”
“那是遊玩，這次是改形換貌封印記憶的真正歷練。”
啊——
林祥羲捂嘴怪叫，不敢捶牀往自己大腿上猛捶。
什麼小祖王征戰宇世，這下徹底看不到了……
林琪瑢好懸笑了。
他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孩子，其實很乖。
“叫什麼叫。師守疆已經傳過你師氏五意，接下來爹會傳你師氏書藝。”
“真的？”
“嗯。”
“耶……太好了！”
什麼入魔歷練，林祥羲早把它拋到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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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回家沒時間寫新章，明天凌晨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