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不讓開,難道是想要了陛下的性命嗎?”太后怒聲呵斥,心中卻有着自己的盤算。
她本是想連姑蘇婉這些殺手一起滅口的,只是如今這種情況,姑蘇婉遲遲不肯動手,只有將人放出去,保證她的活路,她纔會真的動手,而關於姑蘇婉是不是真的會殺了皇帝,這一點太后還是比較放心的,因爲當年姑蘇一脈滅門之事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所以,一旦姑蘇婉挾持皇帝離開皇宮,保障了她們自身的安全,那麼一定是會殺掉皇帝的。
大臣們有的開口反駁道:“可是太后娘娘。若是放了人。陛下的安全就沒有保障了…”
太后一聽,立即罵道:“難道現在你就能保證陛下的安慰了麼?一羣飯桶,要你們是做什麼的!”
那大臣一聽,有些憤憤不平,卻是不敢再做聲。
姑蘇婉也是個聰慧的,手中的短劍更緊了些:“給我備九匹快馬,快!半盞茶的時間內若是我見不到,你們就等着給這狗皇帝收屍吧!”
“還不快去!都在等什麼!”太后冷聲道,聲音中盡是焦急和關切。
很快,就有人下去爲準備快馬,時間比想象的還要快,儘管大殿內的龍誕香依舊,可是空氣中卻無不散發着兵荒馬亂的氣息,讓人心中發毛。
“太后娘娘馬來了…馬來了”一名侍衛很快就跑了進來,臉上盡是淚水。
“馬已經來了,你們可以走了。”太后看着一羣舞女刺客開口道。
姑蘇婉推着皇帝向前走,太后卻在身後繼續開口道:“若是皇帝傷了半分毫毛,哀家一定要你們滿門陪葬!”
姑蘇婉嘴角閃過一絲嘲諷開口道:“我的滿門已經給給皇帝陪葬了,所以太后娘娘不必再多加威脅。”
太后的嘴角閃過一絲狠辣:“哀家今日奉勸你,還是好自爲之,若是皇帝少了一根頭髮,天涯海角,哀家一定會派人追殺你們到底!”
姑蘇婉沒有再說話,似乎也知道此刻不是一個好時候,推着皇帝一步一步警惕的向前走着:“讓開!”
士兵們一點點讓開退路,姑蘇婉一點點向前走着,眼見着所有阻擋他們的士兵就要讓出一條光明大道的時候,一道柔和的聲音卻是開口道:“將她們包圍起來!一個也不要放出去!”
衆人先是一愣,而後順着聲音看去,卻是從人羣中走出的沐寂北。
太后看着沐寂北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宛若九天的寒刀,一刀刀重重的砍在沐寂北身上。
“沐寂北,你這是要謀害陛下嗎?看來這些刺客果然是同你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太后一抓住機會好不放過。
沐寂北卻是笑道:“太后娘娘說笑了,雖然她們確實是刺客,可是您無憑無據卻將這些事歸咎於我身上,總歸是難以讓人信服的。”
“哼!你說的倒是好聽,如今皇帝性命懸於一線,你卻妄圖讓這些士兵將刺客圍住,若是逼急了,難保不會魚死網破,危及到皇帝的性命!你這不是心懷不軌是什麼?”太后站在高臺之上,塗着鮮紅丹寇的指尖直指下首的沐寂北。
在太后看來,這些士兵都是殷玖夜所帶來的,所以有太子在,一旦沐寂北開口,他們是一定會聽她的。
而另一方面,太后卻是在暗示姑蘇婉可是先重傷皇帝,藉此大肆威脅這些人,爲了避免皇帝再次受傷,這些人只能放她們離開,她們纔有談判的籌碼。
而不是像現在,皇帝除了驚嚇過度之外,一直都是完好無損,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姑蘇婉儼然明白了太后的暗示,舉起手中的短劍,就要像皇帝的肩頭刺去。
沐寂北看穿了她的意圖,開口阻止道:“姑蘇姑娘這場舞未免演的太過賣力了。”
姑蘇婉看向沐寂北,手中的劍握的更緊了一些。
“這還要多謝郡主給我這個機會。”姑蘇婉儼然也看出了沐寂北對她也並無好意。
沐寂北垂下眸子,開口道:“既然這場舞是我所排,那麼我現在認爲它該結束了。”
姑蘇婉一時間有些聽不懂沐寂北的話,只當做是沐寂北在勸說她就此罷手,想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太后見此,心中有些焦急,看着那一身芳華的沐寂北,儼然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兩個女兒,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來:“放她們走!”
“不準放!”
沐寂北轉過身,對上高臺之上的太后。
兩雙眸子在空中相對,沐寂北能夠清楚的看見太后眼中這一刻充斥着的激動,不安,忐忑和期待。
而太后也從沐寂北那雙笑意盈盈的眸子中看到了戲弄,嘲笑,淡定和殘忍。
許是因爲情緒一直過於激動,太后的眼中有些充血,雙眼有些凸出,看起來有些猙獰的可怕。
沐寂北眼中的笑意之下,隱藏着犀利的寒芒和陰鷙,就像是一條吐着鮮紅的蛇芯子的毒蛇,時刻伺機而動,露出尖亮的毒牙。
太后險些沒有站穩,身形有些搖晃的扶住了身後的座椅。
“沐寂北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背哀家的旨意?”太后指着沐寂北氣的不輕,心中是說不出的複雜。
此刻的皇帝已經有些雙腿打顫,難以站穩,因爲精神始終高度緊張,整個人都有些虛脫,臉色發黃,十分難看。
“臣女並非有意違背太后娘娘的旨意,只是既然這隻舞是臣女所排,那麼就該由臣女結束。”沐寂北笑着開口,燭光散落在她身上,散落一地芳華。
姑蘇婉似乎也察覺到了形勢的不對,舉起手中的短劍,毫不遲疑的刺了下去。
太后的瞳孔放大,看着那尖利的刀芒,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而大臣們則是驚慌的呼喊出來:“陛下!”
皇帝兩眼一翻,看着高懸頭頂的利劍,險些要暈了過去。
沐寂北雙眼微微眯起,嘴角的笑意更甚。
就在姑蘇婉那一劍將要刺到皇帝身上的時候,變故突生,姑蘇婉手中的劍突然掉落在地上。
抓着皇帝的手也漸漸鬆開,少了姑蘇婉的扶持,皇帝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因爲恐懼,連滾帶爬的爬出了一段距離,坐在地上,重重的喘息着。
“噗!”姑蘇婉嘴裡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
一柄短劍從身後刺入,貫穿了姑蘇婉整個身體,劍尖上滴落着血滴,濺落在大殿的地面上,發出滴水般的回聲。
一聲抽離皮肉的聲音,那柄短劍毫不猶豫的拔出,再次迸發出鮮紅的血花,濺落在那藍白色的舞衣上,點點滴滴,好似紅梅花開。
姑蘇婉重重摔倒在地上,傷口處源源不斷的涌出鮮血。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變故竟然會來的這麼突然。
幾名舞女驚呼着開口:“小姐!”
可卻在正要像姑蘇婉奔去的時候,一個個紛紛身中短劍,吐血摔倒在地上,而每個人身後則是紛紛站着一名舞女,手中的短劍上都滴落着鮮血,整個大殿瞬間就蔓延開了血腥氣,同皇室特有的龍誕香交織成一種久久散不去的味道。
姑蘇婉艱難的擡起頭,不敢置信的看向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夢兒,不敢置信的開口道:“爲…爲什麼?”
沐寂北一步步走向姑蘇婉,站在她的面前。
姑蘇婉只瞧見一雙精緻的鞋子停在了自己面前,順着鞋子向上看,只瞧見海藍色的華麗裙襬,上面的鑽石刺的她眼睛生疼,因着燭火的折射,她始終看不見來人的臉。
可儘管如此,她卻清楚的知道她是誰。
沐寂北看着面前這個可憐的女子:“我來告訴你爲什麼?”
姑蘇婉安靜的等着沐寂北給出答案,眼中卻呈現出痛苦之色。
“因爲她不是你的夢兒。”沐寂北安靜的開口。
姑蘇婉的眼中閃過一絲釋然,相比於自己信任之人的背叛,她更樂意於是自己技不如人。
她感激的看了沐寂北一眼,她知道,沐寂北終究是對她留了一分仁慈,告訴她真相,否則,如果讓她揹負着那些姐妹的背叛,她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倒在地上的四名舞女又是哭又是笑,一點點爬向對方,鮮血在金色的大殿上扯出一道道紅線,好似輕薄的紗。
幾名女子聚集在一起後,緊緊的握住對方的手,眼中積蓄着淚水,卻是笑着。
沐寂北安靜的看着,她知道,這些人不過是成爲了太后的棋子罷了,也只是因爲皇帝當年的昏庸無道想要報仇罷了,並沒有什麼可恨之處,亦或者說同她也並沒有深仇大恨。
只是,沒有不流血的戰爭,掌權者尚且如此,更何況這些成爲棋子之人?而當姑蘇婉爲了與太后達成的協議,指證是她幫助她們進宮刺殺皇帝的時候,就註定了她們只會站在敵對的一方。
而她所能做的,便只是告訴她們,這世界上還有信任,還有友情,還有真情,還有美好的存在,只是,她卻不能手下留情。
站着的四名舞女齊齊撕掉面紗,跪在地上,對着沐寂北開口道:“參見主子!”
太后整個人都跌坐在鳳椅上…“她。她果然還是。翻身了!”
衆人回過神來,一時間卻有些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后和南燕王對視一眼,手中握緊,靜觀其變。
“永夜郡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名大臣開口道。
沐寂北笑着走向皇帝開口道:“早就聽聞陛下一直在捉拿叛黨餘孽,只是很巧,臣女察覺自己招攬的這些舞女很有可能就是陛下所要捉拿的叛黨,所以在開舞之前,換掉了其中五人,來保障陛下安全。”
皇帝還是處於戰戰兢兢之中,許是那劍在他脖子上擱置的時間太長了,導致現在即便是已經安全,他卻依然覺得自己脖子上還是時刻橫着一把劍。
沐寂北笑着將皇帝扶起,皇帝似乎是真的被嚇到了,整個人有些呆傻,直到沐寂北將他扶起,他依然滿眼恐懼。
尤其是當沐寂北這個謀劃這一切的女子站在他身邊,皇帝的心中生出一種濃濃的恐懼,他並非傻子,不是看不出太后找來的這些舞女是真的要殺了他,只是他更沒有想到的是,沐寂北卻早已洞悉了他和太后的計劃,甚至提前部署好了!
“既然郡主早已發現了這些叛黨,爲何不上報,或者將其拿下,甚至竟然還私自帶着另外五名來路不明的女子進宮!”一名南燕王一派的大臣看着沐寂北開口,有些咄咄逼人。
“如果沒有記錯,我剛剛說的是察覺,既然沒有真憑實據,敢問大人要我憑何抓人?還是說在大人的眼中,這天下是您想抓誰就抓誰的?這同草菅人命有何不同!”沐寂北字字鏗鏘反問道。
“是啊,馮大人,郡主剛剛說的明明是有所察覺,您是怎麼學習的律法,這沒有證據怎麼可以抓人呢?”沐正德手下的一名大臣落井下石道。
“是啊,馮大人。您也是兩朝元老了,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呢,實在是丟我們老臣的臉。”太子手下的人也應和道。
被叫做馮大人的男子自覺理虧,紅着老臉道:“我並非是那個意思,只是既然察覺到了有不對,就應該將舞女換掉,更是不應該將她們帶進宮來,危及陛下的安危!”
“那麼依照馮大人的意思是,我應該將這些有可能危及陛下的人放走,任其自流?始終不除,威脅陛下的安全!”沐寂北語氣凌厲,看着馮大人步步緊逼,不留退路!
馮大人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這…這…。”
“就是啊,馮大人,這隱患不除,可是始終威脅着陛下的生命,難道您平時都是這麼做事的嗎?”
“想來這朝中就是因爲有着許多馮大人這般的功臣,才使得陛下的安危得不到保障!”
馮大人的臉色這次有些發黑,看着牙尖嘴利的沐寂北,心頭嚥下一口怒氣,卻是聰明的不再開口。
南燕王見此,心中暗罵廢物,卻是自己開口道:“就算你理由充足,可是一方面你私自將叛黨帶進宮中危及陛下,一方面將五名會武功的女子藏於舞女之中,將陛下置身於險境的境地,都是你不可推卸的罪責!”
沐寂北看着南燕王笑道:“王爺似乎有一點搞錯了,我並非擅作主張,就敢將陛下置於險地,而是在此之前就曾寫信給太后娘娘了,並請太后娘娘轉告給陛下,怎麼?難道陛下並不知情?”
沐寂北將頭轉向身旁剛剛有些回過神來的皇帝,皇帝似乎也愣在了那裡,沐寂北說什麼?說她提前告知過太后了?
皇帝心中第一個反應就是,太后將這個消息隱瞞了,並且想真的殺了自己,也好答道她嫁禍沐寂北的目的!
太后整個人都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怒視着沐寂北:“沐寂北,你在胡說些什麼?你何時將這書信上交給哀家?”
沐寂北一臉的不敢置信:“太后娘娘這是何意?難道是說我膽大到竟然空口說白話?”
“你…你分明就在信口雌黃!”太后之前的勝券在握,已經變成了不安,看着沐寂北那淺笑盈盈的臉頰,她恨不得將她那張臉撕爛!
“我看不如找人搜查一下太后娘娘的寢宮,想來會有所收穫的。”一名大臣思忖着開口。
皇帝心中此刻是恨極了太后,而且也相信沐寂北一定是將這消息送給了太后,不然私自帶人進宮,豈不是成了一個把柄。
而且,此刻在皇帝心中,比起他要圖謀幹掉的相府和太子,更讓他憤恨的是太后這個盟友,竟然想着在背後捅他一刀,坐收漁利!
“查!來人,給朕仔細搜查太后的寢宮,看看是否能找到永夜郡主所說的那封信!”許是劫後餘生的憤怒,皇帝少見的帶着威嚴。
太后皺着眉頭,看向沐寂北,沐寂北卻只是衝着她莞爾一笑。
不多時,搜查的侍衛便回來了,手中拿着一張紙。
“啓奏陛下,卑職在太后娘娘的一本書中發現了這封信。”那名侍衛開口道。
太后不敢置信的走下臺來,一把拿過那張紙,紙張上郝然陳述着沐寂北的計劃,並請求太后向皇帝轉達她的意思。
“五日前,臣女命人拿着腰牌進宮,將這封信送給了太后娘娘,一路上也遇見了不少人,若是陛下不信,大可派人調查。”沐寂北溫和的開口道。
太后盯着那張紙上,最後的落款,瞳孔收縮!
這是。五日前的那張紙!
五日前,沐寂北派人送給了太后一封信,太后打開之後,發現是一首詩,仔細讀了許久,也沒有弄清其中到底是否有什麼玄機,因爲怕其中有什麼暗示,而她一時間又無法參透,所以便夾在了書中,沒有燒掉。
可如今,這落款沒變,可這上面的那首詩怎麼卻變成了別的!
太后猛然擡頭,難道…。難道沐寂北也使用了藥物製作的藥水?那。那她假傳的那道聖旨的事情沐寂北是不是也會知道?
太后有些慌亂的後退了幾步,落在皇帝眼中儼然成了心虛的表現。
“母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您真的要置兒子於死地?”皇帝痛心疾首的開口道。
太后搖着頭:“不。皇兒你別相信,若是母后真的收到了這封信而不告訴皇兒,怎麼會將它留在現在,而不燒掉?”
太后還算十分理性的再開口辯解着,只可惜此刻皇帝卻已經不再相信。
“母后,你實在太讓朕失望了!”皇帝看着太后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面前這個老太婆可是費盡心思的想要置他於死地啊!
皇帝似乎有些站立不穩,沐寂北虛扶了兩下,壓低了聲音開口道:“陛下與太后娘娘走的如此之近,實在是無異於與虎謀皮。”
皇帝的心被狠狠的敲擊着,心中升起濃濃的恐懼,面前這一老一小,他不是任何一個的對手,他這個皇帝,只能在夾縫中求生!
只是相比較起來,面對這個始終淺笑盈盈的女子,他卻從心底發寒,太后的算計他是知道的,只是面前這個女子卻是不動聲色的將一切掌控在她的手中,甚至,包括自己的生死。
“你!好大的膽子!”太后怒斥沐寂北。
沐寂北卻是擡眸笑道:“不知臣女做了什麼竟然讓太后娘娘如此氣憤。”
她越是笑,太后就越是要發狂,可偏偏卻壓制不了她,剛剛沐寂北的聲音很低,只有他們三人能聽到,而眼下皇帝卻也根本沒有幫着她的意思,她還能將沐寂北如何?!
沐寂北對着太后再次低聲開口道:“太后娘娘,我最喜歡您恨不得殺了我,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太后被氣的兩眼一翻,整個人都搖晃起來,若不是有眼色的丫鬟趕忙上前扶着,想必此刻已經要摔倒在地了。
太后一手扶着額頭,一手指着沐寂北,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沐寂北眼中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回頭後溫順的看着皇帝。
皇帝的心都忍不住在爲這個女子而顫抖着,只能是乾笑着當做什麼也沒聽見。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中一劍的姑蘇婉一點點從地上站了起來,引得不少人一陣驚呼。
“她站起來了!她又站起來了!”
沐寂北順着衆人的目光看去,姑蘇婉狼狽的起身,看着太后和皇帝的眼中閃爍着毫不掩飾的恨意,事到如今,她也算看明白了,那日找上她的人竟是太后,這兩個,一個讓她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而另一個則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姐妹!
皇帝和太后都有些懼意,沐寂北也側過身子,並沒有讓人動手。
“太后娘娘…奴婢有話要對您說。”姑蘇婉收起眼中的恨意,看向太后的眼中帶着絲懇求。
太后想要躲,可是之前被沐寂北氣的卻幾乎是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殺了她。快殺了她。”
沒走幾步,姑蘇婉便因爲體力不支,再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站不起來。
不過因着距離太后已經不到一米之遙,用只有太后才能看見的口型對着她開口道:“你若是不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就將是你收買我刺殺皇帝,嫁禍永夜郡主的事情說出去!”
太后心頭一驚,慌亂之中,蹲下身子,蹲在了姑蘇婉面前。
姑蘇婉染血的雙手扒住太后的華麗的衣裳,費力的擡起頭來,不等太后反應過來,狠狠的咬在了太后的臉上。
“啊!”整座大殿頓時響起殺豬般的叫聲姑蘇婉緊緊的扯住太后的衣裳,任太后怎麼拍打也不肯送嘴。
等到周圍的侍衛反應過來,想要上前拉開姑蘇婉的時候,太后的臉已經血跡斑斑。
因爲劇烈的疼痛,太后扯着姑蘇婉的頭髮,拼命的抽打着她,只是姑蘇婉似乎是恨極了太后,無論太后怎麼打也不送手,只是嘴上更加用力。
血腥味很快在姑蘇婉的嘴裡蔓延開來,看着面容扭曲的太后,她的心中才算是有了一絲暢快。
姑蘇婉的力氣基本已經耗盡,只是嘴上卻始終不肯鬆口,幾乎要生生將太后臉上的一塊肉咬了下來,觸目驚心。
那雙拿不起劍的手,也不知到底是依靠什麼支撐,死死的抓着太后的衣襟發不放。
太后本來因爲蹲着身子,被姑蘇婉這一扯,兩人都滾落在地上。
一旁的侍衛很快反應過來,上前要將姑蘇婉拉開,幾人上去開始掰扯起姑蘇婉的牙齒,直逼的她不得不鬆口。
這一鬆開,再看太后的臉上的那一塊皮肉,已經搖搖欲墜,整個半張臉血肉模糊,猙獰的可怕。
而姑蘇婉始終不肯鬆開手中的衣服,幾名侍衛強行將她拖開,卻只聽:‘刺啦!’一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