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瞧着桌子上壓下來的黑影,擡頭看去,卻發現安月恆正彎着腰要伸出手繞到她身後,似乎打算摟住她。
當下心中閃過一絲厭惡,即便是前世,他也許久未曾將她攬入懷中了,更何況現在的沐寂北對他可是深惡痛絕,自然會厭惡他的觸碰。
沐寂北打算起身,卻發覺時間實在是來不及了,只好不動聲色的坐開一點。
就在安月恆的手即將摟住沐寂北的腰身時,一隻黑色的箭矢破空而出,直刺安月恆面門!
安月恆立即收手,側身躲閃開來,那隻箭矢擦着安月恆的髮絲呼嘯而過,直直的釘在了後面的牆壁上,精心裝飾的牆面卻是瞬間炸開了一塊斗大的裂痕,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安月恆調整好位置,向窗外看去,箭矢似乎是從斜對面的方向射來的,是以他便仔細了目光,發覺斜對面的一間房間的窗子微微敞開了一點,隱約可見窗口處所站似乎是個男人,只可惜瞧不見樣貌。
可即便如此,安月恆還是感到了他濃厚的殺氣,目光微斂,不知是何人要對自己痛下殺手,腦海中迅速排出一個個可能的人選,卻在轉瞬間被他排出了。
那男人放出一箭之後也不驚慌,並沒有失手離開的意思,反而是站在那裡似乎在與自己對視,這不禁讓安月恆生出一種事情脫離掌控之感,心情有些不愉。
兩人對視了許久,終究是沐寂北開了口:“是什麼人?”
安月恆收回目光,溫和的道:“誰知道呢,看來想要我命的人真是不少。”
“確實,能有如今的地位,犧牲的自然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想來是會被不少人記恨的,想殺你的人一定很多,你可要多加小心。”沐寂北垂下眸子開口道。
安月恆,想殺你的人就有我一個,你可曾知道?
只是相比於簡單的讓你死掉,我要把我前世所經歷過的一一還給你,我要讓你所在乎的東西一件一件失去,我要讓你最後一無所有,不甘不願的死去!
“無礙,若是我這麼容易被殺掉,也活不到今天了。”安月恆對着眼前依舊冷靜的女子開口道。
不過心中卻是有一絲詫異,剛剛那隻箭矢飛來的時候,雖然不是射向她的,但是如果尋常人家的閨閣女子,難道不該有一絲害怕嗎?她卻是連位置都未變一下,一點驚慌之色也沒有。
“我瞧着今日似乎並不太平,這街上接連出事,還是早些回府來的好。”沐寂北瞧着已經開始下落的夕陽,並未看安月恆開口道。
“也好,那我便送你們回去吧。”安月恆發覺對面的那名男子已經不在,便也專注起來對着沐寂北開口。
沐寂北點頭道:“就不勞煩王爺相送了,我想王爺還是好好調查一下到底是誰要殺你,我可不想日後同王爺在一起卻是要時時刻刻的遭到暗殺,這費盡心思得來的東西,都沒命享用!”
安月恆的臉色也有些嚴肅,那箭勢如破竹,帶着濃重的戾氣,隔着一條街,雖然距離並不是很遠,但是卻射入到了牆壁半截,要知道,這雕廊玉砌的牆壁中可不是簡單的磚瓦泥石,更是爲了美觀混入了不少的玉石材料,這人的功力可見一斑。
“五小姐說的有理,那我便央人送你們回去,我先回府調查此事!”安月恆心中也有些不安,實在是想不出這次刺殺他的到底是何人?
沐寂北點點頭,同安月恆擦肩而過,沒有一絲留戀,安月恆看着沐寂北的眼神有些複雜,卻是忽然明白了她突如其來的冷漠。
剛剛利箭射來,他只顧着自己閃躲,卻似乎並未想到她也坐在窗邊,若是這隻箭只是一個進攻的信號,想必接下來還會涌入無數箭矢和刺客,那麼坐在窗邊的她便是一個活靶子,更是能替他擋下不少攻擊。
安月恆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這個女子可是敏銳的驚人,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定是隻會覺得當時情況緊急,覺得可以理解他,可是這個女子卻似乎能看懂他每一步背後的意思,這不禁讓本打算真正虜獲沐寂北心的安月恆有些鬱結。
“如月,讓人立即選十套衣服首飾送到相府,給五小姐,記得要趕在她回府之前送到。”安月恆對着暗處的人開口道。
沒有人應聲,可是安月恆卻是知道她已經去辦了,只希望沐寂北不會因爲這一點小事就心懷芥蒂。
沐寂北下到樓下的時候,卻發現沐晚晴竟然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也不知是否結了帳。
“二姐姐可挑選好了?天色已晚,該早些回府了。”沐寂北淺笑着開口。
沐晚晴立刻收斂起臉上大大的笑臉,裝作一副矜持高貴的樣子,回頭看向兩手空空的沐寂北,開口道:“這就要走了嗎?王爺呢?”
“王爺有事,就不送我們了。”沐寂北言笑晏晏的看着沐晚晴。
“什。什麼!”沐晚晴的臉色有些難看,那這些東西誰給付錢啊…。
沐寂北可沒時間給她反應,兀自走了出去:“既然姐姐還沒選好,妹妹便先行回府了,王爺囑咐這兩名侍衛送我們回府,便留下一名給姐姐了。”
沐寂北說完,也不等沐晚晴再次開口,轉身便走了出去。
而兩名侍衛聽見沐寂北的話,倒是也留下了一名在雕廊玉砌,只是同樣都是面無表情。
沐寂北依舊是散着步子走回去的,晚間的街市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熱鬧極了,沐寂北一個人倒是也悠然自得,一面在小攤子面前挑挑揀揀,四處打量着,一面卻是在思索着柳知書到底在想些什麼。
夕陽的餘暉灑在女子身上,讓女子莫名的帶了種光暈,漫步在街頭,悠然自得宛若是精靈。
那侍衛也不催促,只是不苟言笑的跟在沐寂北身後。
沐寂北也並未想要買些什麼,只是想着難得這樣自由,索性便四處逛了逛。
走到一個小攤子,沐寂北倒是頓住了目光,攤子前的是一位老師父,一身工匠的模樣,正在專注於手中的物件,仔細的雕琢着,攤子上零星的擺放着幾件銀飾,有銀鐲子,銀釵子,銀耳墜子,都是手工打磨雕琢而成,每一件都獨一無二,比起宮中那些精細的金銀玉器,沐寂北反倒是覺得這些銀飾似乎更是好看。
老人藉着小提燈,全神貫注,似乎也並未察覺到來人。
沐寂北也不開口,只是繼續雕琢着,是一隻銀色的手鐲,上面堆砌了繁複的鮮花,卻讓人感到大氣簡單,很是漂亮。
靜靜的看了將近一個時辰,老人卻是擡起頭來,將手中雕刻的鐲子遞給了沐寂北。
沐寂北挑挑眉,接過,繼而開口道:“很漂亮。”
“老朽我做的東西都是因人而異,這東西適合你,便買了去吧。”老人的手有些粗糙,卻做着最精細的活。
沐寂北心道,這老人還真是有意思,直接就告訴人這東西適合你,讓你買?這麼做生意,可不是人人都會買的,要知道她在這站了許久,這老人可是都未曾理會她呢。
“這鐲子叫什麼?”沐寂北開口道。
“鮮花盔甲。”那老人不急不緩的語氣開口。
沐寂北眸色一深,鮮花盔甲,顧名思義,外表雖然美麗,內裡卻十足的堅硬,足以抵擋的住任何刀劍流矢,只是染血之後,卻是百花綻放,更加驚豔!
知道這是一個造詣極深的人,沐寂北也沒有再開口,只是付了銀錢,將那鐲子拿在手中,便起身回了相府。
那侍衛見着沐寂北已經安全到達,便也轉身離開,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
而另一面沐晚晴卻是要尷尬了許多,這安月恆突然走了,這東西誰來給她付錢,躊躇了半響,於是對着那個留下的侍衛開口道。
:“你們王爺今天答應我買的東西全部算在他的帳上。”
那侍衛不爲所動,只是輕輕掃過沐晚晴一眼,依舊站在一旁。
沐晚晴見着心急,她挑選了這麼久總不能不買了吧,那可真是丟大了人,可自己兜裡哪有那麼多銀錢,若是讓人將這些東西送到相府,今日剛被沐寂北說成偏心的母親怎麼敢在給她付這些錢,若是被老太妃知道,少不得要數落一番。
於是沐晚晴只好再次對侍衛開口:“那個…你身上有沒有帶錢,要不先借我點,回頭我跟你們王爺說,讓他還你。”
一旁的夥計和老闆都在盯着沐晚晴的一舉一動,見她如此開口,不由得生出幾分可笑,終究是有一名夥計上前道:“沐小姐,這些東西只需要記到王爺的名上即可,您現在已經可以走了。”
“啊?你是說我就可以這麼走了?”沐晚晴十分驚愕,更是爲自己之前的話感到萬分丟臉。
“是的,王爺常來這裡挑選禮物,都是到月底一同結賬,您現在就可以離開了。”那夥計好着臉色再次開口。
沐晚晴有些尷尬,不過心中卻還是欣喜的,這豈不是同白拿一樣?不由得再次將目光轉了回去,想着要不要再挑選一些。
那老闆和夥計垂下的眼中閃過一絲鄙夷,這是丞相府的小姐嗎?聽說還是嫡出的呢?真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沐晚晴似乎察覺到了氣氛微妙的變化,臉色鐵青着走出了雕廊玉砌,更是恨恨的看了眼那名不開口的侍衛。
沐寂北迴到相府的時候,衆人已經各自歇息了,不過老太妃卻是還讓人留着門,等着沐寂北迴來讓人給她傳個話。
得知沐寂北迴來後,老太妃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讓人囑咐她早些休息。
沐寂北不由得慨嘆,這老太妃還真是開明,若是放在普通人家,一個女子回來這麼晚,少不得是要被拿出來說道說道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卻發覺青瓷並沒有迎出來,屋子裡的等也滅着,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
推開自己的房門,走進屋子,轉身關門的瞬間,卻是感到身後傳來一陣壓抑的氣息,沐寂北連忙轉過身來,卻是直接被人死死的壓在了門上,一隻手被人用力的捏住,掙脫不得,濃重的氣息撲面而來,帶着淡淡的血腥味。
看着那雙幾乎同黑夜融爲一體的眸子,沐寂北重重的喘息了幾口,原來是殷玖夜。
“你就那麼喜歡安月恆?”低沉的嗓音在沐寂北耳邊傳來。
沐寂北想要推開他,卻是動彈不得分毫,男子的氣息迎面撲來,殷玖夜將頭埋在了沐寂北的脖頸裡,竟然輕輕的咬了起來。
沐寂北只覺得一陣酥麻,微微有些痛感,臉頰卻是有些泛紅,別開了頭,再次努力推開他,男子卻是鬆了口,再次沉聲道:“你不喜歡安月恆。”
沐寂北心頭一跳,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殷玖夜送開了她,轉身將屋子裡的燭燈點亮,一雙黑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我確實不喜歡殷玖夜,不過我喜歡的人也不是你。”沐寂北冷眼看了眼殷玖夜,輕輕開口。
殷玖夜蹙起眉頭,看向女子的背影:“你喜歡誰?”
沐寂北頓了一下,閉上眼開口道:“我喜歡殷玖笙。”
是不是如果她喜歡的人是殷玖笙,那麼殷玖夜就不會再來糾纏?
殷玖夜瞬間滿眼陰霾,沉重的氣壓讓沐寂北難以喘息,男子半響沒有開口,就在沐寂北以爲他會放棄的時候,他卻走到了沐寂北面前。
沐寂北與他對視,卻發現那雙眼睛中滿是受傷和陰霾。
她想,她喜歡殷玖笙一定會對他是很大的傷害吧,一無所有的自己好不容易喜歡的東西,最後卻還是喜歡那個同樣存在的弟弟,可是對於沐寂北來說,快刀斬亂麻纔是最好的辦法。
殷玖夜走到沐寂北面前,輕輕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語氣中帶着惋惜和殘忍:“好可惜…你遇見的不是殷玖笙…而是殷玖夜…真是好可惜。”
是啊,不是溫文良善的殷玖笙,而是被世人厭棄成爲魔鬼的殷玖夜…真的好可惜…
沐寂北心頭一緊,只覺得陣陣涼意從心底襲來,帶着莫名的心痛,她突然有些後悔了,說不清到底是因爲什麼,只是沒由來的讓她生出一股子心頭拔涼的感覺。
“殷玖夜,算了吧。”沐寂北嘆息着開口,如果,上輩子她遇見的是殷玖夜,該有多好…
“沐寂北,你逃不掉的…”殷玖夜語氣輕輕,略顯溫柔,可沐寂北卻知道這句話中的篤定。
沐寂北掙脫出他的禁錮,向前走出兩步冷聲道:“殷玖夜,你走吧,別逼我。”
殷玖夜卻是一把將她扯了回來,兩手捏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滿眼認真,嘶吼着:“沐寂北,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爲你奪來。”而後輕輕的補充了一句,帶着絲懇求:“不要趕我走。”
沐寂北直視那雙黝黑的眸子,看得見其中的固執和那隱約可見的懇求,剛要開口,殷玖夜卻是一把刀橫在了沐寂北的脖子上。
沐寂北沒有動作,殷玖夜卻是搶先道,眼中帶着毀滅一切的瘋狂:“不然就一起死吧。”
沐寂北的心微微顫動,殷玖夜,何必呢?
殷玖夜聲音有些低沉,讓人分不出喜怒:“我會幫你除掉安月恆…”
沐寂北心頭一驚,他竟然是看了出來,儘管他與人接觸的少之又少,可這全憑感覺判斷出的喜惡卻是如此敏銳。
最終,沐寂北只是垂下眸子,輕輕的道了一個“好。”
殷玖夜扔下手中的劍,從背後緊緊的摟住沐寂北,聲音微微顫抖的開口道:“北北,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嗯。”沐寂北輕輕應道。
“北北,你要的,我全都會爲你奪來…不要離開我。”殷玖夜再次開口。
“嗯。”沐寂北不知該說些什麼,若是不能在一起,便一起下地獄吧!這樣的殷玖夜,讓她無法迴避。
“你讓我殺盡天下人,我便殺盡天下人,你要我不殺人,我就做庸人。北北,我只聽你的。”殷玖夜喃喃的聲音,讓沐寂北的心狠狠的抽搐着。
沐寂北終於不再沉默,開口道:“即使我不愛你?”
沒有人知道這一刻沐寂北在想什麼,是真的打算嘗試着從新學着去愛,給自己一個機會,還是因爲殷玖夜的固執,假意敷衍。
殷玖夜的手臂收緊,應聲道:“嗯。”
即使你一年不愛我,我還有十年,即使你十年也不愛我,我還有一輩子,即使你一輩子也不愛我,你也只能在我身邊。
“好。”沐寂北再次開口,也許這個男人可以讓她短暫的依靠。
殷玖夜緊緊的將沐寂北摟在懷裡,卻突然想起什麼,從沐寂北的腰帶中將今天白日安月恆送的那塊白玉拿了出來,捏在手心,轉瞬卻化成了粉末。
儘管沐寂北僞裝的十分高超,但是他還是看出來了她不愛他,並且恨他!
沐寂北也沒有開口,嘆了口氣,輕輕環住了殷玖夜的腰身。
注意到沐寂北手上多出來的鐲子,殷玖夜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伸手就要將其取下來。
沐寂北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道:“不是安月恆送的,是我自己買的。”
“唔。”殷玖夜這才收回了目光,仔細的看着面前這張小臉,忍不住在那微微嘟起的粉脣上啄了啄,她是他的了!
沐寂北別開頭,臉色微紅,殷玖夜同樣如此,卻是喜不自勝。
殷玖夜似乎有着什麼事需要處理,等到沐寂北睡着後,便離開了。
而第二日,老太妃便高高讓大家準備好行頭,說是要去萬佛寺住上幾天,爲災民祈福和受戰亂殃及的百姓祈福。
沐寂北早早打點好行裝,便等着老太妃開口出發。
當然她並沒有忘記昨天在雕廊玉砌中瞧見的那一幕,讓青瓷調查後得知,那瘦弱男子竟然是劉將軍的兒子劉棟。
這劉將軍只是個不大不小的將軍,手中有一些兵馬,不過卻不多,不過劉家厲害就厲害在這個劉將軍最是能打擊北方的遊牧民族,極爲擅長打遊牧戰。
北方的遊牧民族總是會侵犯西羅,只是西羅的衆多將軍卻常常束手無策,而這個劉將軍卻是常常領着不多的人馬,能將侵略者趕了出去,使得邊境安寧。
所以可以說是個戍邊將軍,而今新年伊始,這遊牧族的人又大舉掠奪西羅邊境,擾的百姓痛苦不堪,更是生靈塗炭!而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這些遊牧族似乎有舉兵進攻西羅的意向,皇帝和伍家均是同意給這劉將軍增加了一些兵馬,讓他去抵禦外敵。
這劉家在這個時候就顯得尤爲重要,無論是皇帝還是旁的氏族大家則都是不敢招惹到劉家頭上,畢竟不管你內裡怎麼爭鬥,若是外人一旦打了進來,別說那些權勢了,就是金銀財寶也都不是你的。
沐寂北凝眸,可昨日這事偏偏是牽扯到了劉將軍的兒子,她可不會認爲這是巧合,柳知書到底想幹什麼?這劉棟又怎麼會配合柳知書演上這麼一齣戲,到底是什麼緣由?
“五小姐,老太妃叫您去前廳,許是要出發了。”門外的丫鬟稟報着。
“這就過去。”沐寂北說着便也起了身。
青瓷跟着沐寂北一同來到了前廳,只見這府中的所有女眷都是在這了,一行人隊伍極大,還帶着了不少的丫鬟婆子,老太妃還帶着了一隊侍衛,以保障府中衆人的安全。
三輛馬車,沐寂北同老太妃和沐寂晗一輛,而柳芝蘭和沐晚晴和沐海蓉一趟,剩下的一輛,裝着幾個姨娘。
“這是丞相府馬車呀?真是氣派!”不少圍觀的百姓看着這麼一對豪華的隊伍不由得開口道。
“這光是外表氣派有什麼用啊,這內裡不知道是怎麼樣呢?”
“這話怎麼說…?”
“我聽說這沐四小姐早已經同那劉將軍的兒子劉棟勾搭上了,兩人早已私通,那劉棟更是把沐四小姐的肚兜貼身存放呢。”
“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馬車裡的老太妃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些污言穢語到底是從哪傳出去的!她是不信沐寂晗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可這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沐寂晗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她這幾乎從未出過相府的門,怎麼就會被人傳成了與人私通?
只見窗外再次有人開口道:“這種事也不見得就那麼絕對,那肚兜還不是四處都有賣的,只要隨便在上面繡上兩個字,還不是說是誰的就是誰的…”有人爲沐寂晗開口辯解道。
沐寂北低垂着眼睛,她已經安排了人在市井中散播這種說法,想來是不會對沐寂晗造成太大影響的,只是她還是弄不懂柳知書要幹嘛?難道說要把沐寂晗嫁給劉棟?所以才這般設計,讓人們污衊兩人的關係?
可是沐寂晗若是真的同劉棟在一起了,那麼豈不是劉將軍府的也可以算是沐正德一脈了?有了兵權,丞相府的勢力豈不是更大?柳家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
沐寂北在心中默唸,沐寂晗,劉棟,沐寂晗,劉棟…。
如果沐寂北猜的沒錯,這肚兜一事只是個前奏,到了佛寺,還會有事情發生,只是到底是針對沐寂晗的,還是針對自己的,就有待商榷了!
如果沐寂北沒有猜錯,那劉家公子劉棟一定會出現在佛寺,而柳知書的大外甥柳旺,即將被問斬,柳知書必定會在牢獄那邊有所行動,難道只是一出簡單的聲東擊西?
不對不對,沐寂北搖了搖頭,這柳家恨自己入骨,無論是對着沐寂晗還是自己,事情都絕不會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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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字數少了點,我昨天下午吃的自助,結果回寢室上吐下瀉,胃疼腦袋疼。難受的要死…本來想請假的,但是看着乃們滴留言偶真是不想斷更…。所以原諒我吧…留言偶遲一點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