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的原配是老國公夫人孃家表兄的嫡女,生大老爺時難產去世的。
國公爺後來娶的國公夫人,大老爺因爲原來就是嫡長子,就養在了國公夫人膝下,所以外面也沒人說他的身份不對。
二老爺是嫡次子,也正確,所以她們這些不知情的小輩就當是嫡親的兄弟了。
因爲大老爺打小沒了親孃又是孃家嫡女生的兒子,所以老國公夫人更偏疼大老爺一些。
可王妃卻的的確確的是國公夫人的女兒,只因爲打小被老國公夫人喜歡着,所以和大老爺走的格外的近一些,兩派就這麼產生了。
至於大老爺被罰跪祠堂的事,辛夕真的有些無語了。
若非因爲璟蕭然要來大御的緣故,冷魄也不會提前幾天回來,更不會在半道上碰到身受重傷昏迷的大老爺,失去了那麼多的血。
若非冷魄傾力相救,只怕這會兒擡進國公府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謀害性命之罪,廢了二老爺一條胳膊算什麼?沒殺了他已經是念及這麼多年兄弟恩情了!
可國公夫人不會這麼認爲,她不相信二老爺會對大老爺做出來這麼殘忍的事來。
但是大老爺廢二老爺一身武功卻是她親眼所見。
國公夫人當即罰大老爺去祠堂跪着,向先祖們贖罪,不當是他要跪,就是溫君帆也要跪着!
辛夕聽得臉色真是差的不行了,這不是擺明了是偏心麼。
不細問佔着自己親眼所見就妄下定論,辛夕也不指望國公夫人公證到哪裡去。
想想王妃,她的親生女兒都能捨棄,何況是佔了她兒子嫡長子位置的大老爺了。
不往死裡整他已經不錯了,難怪明知道二太太對大太太做下那些事她都不聞不問。
原來還有這些原因在裡面,只怕國公爺哪一日去了,國公夫人肯定會以大老爺膝下無嫡子爲由讓二老爺繼位吧。
辛夕輕嘆一聲,“國公爺呢?”
紫蘭搖頭,“國公爺不在府裡,應該還在找殺害大老爺的兇手,大老爺回來時,應該有人通知他了,只是離京都有些遠,一時間怕是難以趕回來。”
辛夕點點頭,冷魄回來說過,那些賊匪雖然是真有其人。
可活動的地點卻不在那一帶,要在百里開外呢,之所以會殺大老爺,完全是被人給收買了,拿人錢財與人辦事。
大老爺現在身子還帶着傷,這會兒卻聽從國公夫人的命令去祠堂跪着。
只怕是將計就計,那些證據國公爺不在府裡,是斷斷不能拿出來的。
國公夫人現在越是偏袒,回頭國公爺回來,好戲就更熱鬧了,要是大老爺當着國公爺的面暈倒,最好是吐上幾口血,效果會更好!
辛夕有些期待國公府的熱鬧,可這邊辛夕還有更加關心的事呢。
蓮湖那些蓮花被採的差不多了,萬一真要在王府舉行什麼賞蓮宴,她豈不是讓王府貽笑大方了?
辛夕抱着悠兒走到正對着蓮湖的窗戶旁站着,吩咐墨蘭道,“一會兒讓人買些蓮花回來種蓮湖裡。”
墨蘭還不知道這事呢,啊的一聲,“少奶奶,不用了吧,紫蘭要練輕功也不用特地廢銀子去買蓮花回來栽上啊,多浪費銀子,採蓮葉也是一樣的。”
紫蘭一臉激動的表情,但還是配合着墨蘭連連點頭。
辛夕白眼都快翻停掉了,兩個自作多情的丫鬟。
辛夕挨個的掃了一眼,“你們少奶奶我像是那麼好心的人嗎?皇上可能會在王府舉辦賞蓮宴,到時候沒有蓮花,賞什麼去?”
墨蘭紫蘭愕然睜大了眼睛,隨即臉微微紅起。
頭低下,聽見後頭有東西砸地的聲音,忙過去了,那邊展墨羽挑着眉頭走過來,“賞蓮宴?”
辛夕輕點了下頭,“應該是的,躍林說的,錯不了。”
辛夕邊說,便用手將被悠兒從頭上拽下來的髮簪拿下來。
萬一這小子看她不順眼,拿髮簪戳她可怎麼辦,可不小心被悠兒帶了兩根頭髮下來,疼的辛夕直呲牙啊。
那邊展墨羽過來幫辛夕,“操心那麼多做什麼,皇上又沒有下旨,就算要下旨,他也會事先問過父王的,父王不會同意的。”
辛夕微張了嘴巴,煞有其事的看着展墨羽。
開玩笑的吧,別到時候真來,她還不得被口水給淹死,“說出口的話可是得負責的。”
展墨羽瞪了辛夕一眼,辛夕輕抿了下脣瓣,繼續欣賞雲捲雲舒的愜意,其實,她也不大想賞蓮宴擱王府裡舉行,太麻煩了。
事情果如展墨羽所說的那樣,皇宮御書房內,左右兩位丞相還有躍王爺王爺都在呢。
皇上瞅着手裡的奏摺,瞥頭看着右相,“北瀚皇帝五日後抵達京都,一切歡迎事宜都準備妥當了?”
右相輕點了下頭,“原本臣的安排是由洛親王和臣及左相出城相迎,可洛親王府失竊,洛親王追查王印去了,原本他的活……”
右相說着,眼睛瞟了眼王爺,那邊皇上眼角當即跳了一下,把手裡的奏摺放下,“那洛親王的事全交由福寧王去辦。”
王爺蹙緊了眉頭,“那日,臣有事,去不了。”
皇上當即沉了臉,就知道他少不了託詞,“什麼大事,連朕的吩咐都敵不過?!”
王爺擡眸看着皇上,不是他想打擊皇上,而是,真的比璟蕭然來的重要,“陪璃兒遛馬。”
王爺這幾個字出來,御書房裡沒誰的嘴角不抽,皇上的臉都黑了,“就不能緩一日?!”
王爺堅定的搖頭,“不去,她會哭,臣不能失信於女兒。”和她娘。
皇上要捶桌子了,沉着臉下命令道,“朕允許你騎馬帶着璃兒去迎接,另外,挑個合適的時間,舉辦一場賞蓮宴,跟梅花宴差不多就成了。”
王爺扭緊了眉頭,那邊右相知道皇上不大耐煩了,忙跟王爺解釋了一番。
王爺當即回絕道,“王府裡估計沒人對舉辦宴會有興趣,皇上還是另外找個府邸吧。”
皇上抓狂,一拍龍案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裡!”
王爺面無表情的擡眸看着皇上,“皇上可是嫌福寧王府安生了幾日,想讓它更加混亂一些,好讓人有機可乘。
皇上執意要舉辦,期間要是遺失了什麼,頭疼的可就不止臣一個了。”
王爺就這麼一句話,皇上的氣焰頓時消失了不少,忍不住揉了下額頭,揮揮手,讓屋子裡其餘的人下去,他有話和福寧王單獨說。
等屋子裡人走出去,皇上蹙眉問道,“有沒有人潛進王府盜竊?”
王爺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不敢保證以後沒有。”
皇上坐在龍椅上,想不大通,洛親王府那麼多的寶貝,沒道理只偷一個王印啊,可只偷洛親王府的王印也沒什麼大作用,“或許,是巧合?”
王爺擡眸看着皇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不出錯,至於賞蓮宴,皇上還是另找一個王府舉辦吧,多少銀子,臣出。”
皇上瞪着王爺,“就你富可敵國。”
王爺淡淡而回,“與大御不能比,但絕對比皇上小金庫多。”
“你……朕總有一天會被你給活活氣死!”磨牙聲,吱嘎吱嘎的。
王爺看着皇上那樣子,不大明白,他完全是好心好意的幾句話,就能把皇上氣成這樣子了,“沒什麼事,臣就先告退了。”
“記得把銀子送來!”
王爺邁步出御書房,直接就準備回王府,那邊公公過來請幾位大臣繼續進去商議,唯獨左相大人看着王爺的背影愣了半晌……
皇上怕福寧王府再度失竊?鐵匣子不還沒找回來麼,有什麼值得皇上這麼重視的?
賞蓮宴的事辛夕不大好意思去詢問王爺,怕被反問蓮湖蓮花的事。
可很快的另一消息就傳了來,賞蓮宴在躍王府舉行。
辛夕可算是鬆了口氣,這消息還是紫蘭從外面聽來的,公公去躍王府宣旨的時候,紫蘭就在路上溜達着。
紫蘭經常跟在辛夕後頭進宮,不少公公都認得她呢,紫蘭想打聽什麼,那還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這不得到消息就回來告訴辛夕了麼。
還有另一件更值得人高興的事呢,紫蘭眸底亮晶晶的看着辛夕,“少奶奶,您猜靖遠侯世子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