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丫鬟用的什麼法子,溫君琛不一會兒就醒了,忙從地上起來。
想到自己連在辛夕手上栽了兩回,臉色更是陰沉的厲害,瞥了眼四下,“表妹,那女人呢?!”
陵容公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這話該我問你吧,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沒有失誤嗎,怎麼自己倒在了地上?”
溫君琛臉上劃過一抹羞赫還有惱怒,卻是對她道,“她似乎再查當年小羽的事。”
陵容公主冷哼一聲,“福寧王都查不到什麼,她能查到,嘴巴緊點,先留她幾天,等她將顏容公主的臉治好了再收拾。”
說完,就轉了身,溫君琛不明所以的跟在後頭詢問,辛夕隱隱聽到兩個字……和親……
確定他們走遠了,辛夕又待了一會兒,才站起來,莫城謹也從樹上下來,臉色也有些沉,問辛夕道,“你什麼時候招惹到他們了?”
辛夕無辜的扯了扯嘴角,什麼時候招惹的,她哪裡知道啊,“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就是那魚吧,今兒謝謝你了。”
辛夕真誠的福身行禮,紫蘭也不好意思的跟着行禮。
莫城謹瞅着紫蘭,想着那日她幫城吟上藥的熟練,越發舉得辛夕不尋常。
心裡隱隱有什麼呼之欲出,卻又不願意去想,拱手對辛夕作揖道謝。
辛夕回到坐檯時,宴會都進行的快到結尾了,王妃瞅着辛夕,笑道,“敘完話了?”
辛夕點點頭,端起桌子上的茶輕啜了一口,繼續欣賞歌曲。
那邊躍林郡主拉着靜宜郡主過來,恭謹有禮的給王妃行禮,才湊到辛夕身邊坐着,“姐姐方纔去哪裡了,好半天也沒等到你來。”
辛夕淡淡的笑着,“方纔我二姐找我去說話了。”
說完,辛夕想着那和親的事,瞥了眼坐在前面的陵容公主,問道,“宮裡有誰要和親嗎?”
躍林睜大了眼睛瞅着辛夕,繼而望着靜宜公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難怪顏容公主今兒都沒來,皇后娘娘不大高興的樣子,難道是因爲她要和親的緣故?
辛夕見她們兩個的反應,就知道怕是還不知道這事,八成是私底下商議的。
想着方纔陵容公主算計她的事,辛夕嘴角輕弧,湊到躍林郡主耳邊小聲嘀咕着,躍林郡主睜大了眼睛,“好不容易纔好的呢,她願意嗎?”
三顆腦袋湊到一塊,靜宜郡主食指直接就去戳她腦門。
方纔顏容公主手裡拿着的可不就是剪刀,怕是她自己也有這個想法,當下匆匆忙的拽着躍林趕到顏容公主的宮裡,她手邊的還是剪刀。
躍林郡主進屋,忙搶了她的剪刀,“你要和親的事怎麼不跟我們說,你想毀容不成!”
顏容公主嘴角劃過一抹苦澀,她能怎麼辦,宮裡適齡的公主就她和陵容。
父皇那麼寵愛貴妃娘娘,數十年如一日,怎麼捨得將陵容送去和親。
早知道她就不治什麼臉了,想着,顏容公主的鼻子就泛酸,伸手道,“剪刀給我吧,不過就是劃一刀的事,有舒痕膏在,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躍林郡主把剪刀往遠了一扔,哐噹一聲傳來。
不等顏容公主說話,便道,“幸好方纔辛夕姐姐幫你支了招,我們趕來的及時,你就不能忍忍麼,就算要和親也還早着呢。
少說也要兩三個月吧,你急什麼,沒準皇后娘娘就在這段時間把你嫁出去了。
好了好了,我是胡說的,別瞪我了成不。
她說回去幫你治一種藥膏,一邊可以治傷疤,一邊能將皮膚顏色變深,想去掉的時候拿藥水洗一下就可以了,比你劃傷臉好哪裡去了。”
顏容公主聽了就擡起了頭,希冀的看着躍林,估計是覺得不大靠譜,又去瞅靜宜。
躍林嘴翹的,竟然不想信她說的話,靜宜郡主瞅了得意將眉梢一挑,隨即點點頭。
顏容公主眼睛就閃出了淚花,眼淚就掉了下來,忙拿手去擦,躍林郡主小肚子裡憋着氣呢,小臉一撇,“又哭又笑的,沒羞。”
顏容公主作勢去打她,幾人就在屋子裡鬧騰起來,一掃之前的憋悶氣氛,一時間歡笑顏顏。
宴會結束後,王爺王妃還有辛夕正準備打道回王府,那邊貴妃娘娘婀娜萬千的走過來。
王妃和辛夕恭謹的福身行禮,貴妃忙伸手扶了王妃。
眼裡帶着抹嗔意對着王妃,嬌聲指責道,“還得我親自來請你才肯多跟我說兩句話是不是?
我們姐妹間也有許久沒說些體己的話了,今兒可是我的壽辰,得給我個面子吧?”
王爺聽了直拿眼睛去瞅王妃,王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轉了身。
沒話說直接朝貴妃的宮殿走去,貴妃在後頭瞥了眼王爺,笑的很清雅。
辛夕鼻子一聳,超級大燈泡閃出來一聲清脆的父王抓過王爺的視線,“父王,您有事忙就先回去吧,辛夕在這裡等母妃。”
辛夕嘴裡說着話,眼角卻是去瞥貴妃,果然看見她眼裡露出來的一抹惱意。
辛夕嘴角輕勾,水靈的眼睛泛出無辜來,那日那一箭差點就要了她和王妃的小命。
這會子笑的這麼清雅飄逸出塵,誰知道是不是笑裡藏刀包藏禍心,亦或是有幾分別的意圖。
王爺傻乎乎的沒得被你給騙了,敢無視她這麼個大燈泡對王爺拋柔情似水的媚眼,哼,非得半道給你掐了。
不管王爺和王妃的關係有多彆扭之間的問題有多大,王爺也是王妃名正言順的丈夫。
你身爲姐姐的就不該有小心思,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好好地乖乖的當你的貴妃享受皇上的寵愛就好,何必逼王妃過的不順心呢,王妃可沒欠你什麼。
王妃爲了你的私心權欲還有國公府的權勢隱忍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愧疚恩情也該還乾淨徹底了。
要追求什麼就該憑着自己的本事,沒有誰有那個義務必須成爲你的墊腳石。
一個不順心一腳踢開,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不該痛下殺手吧。
瞧王妃方纔那樣子,怕是對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姐姐失望之極,不會再忍了。
要是真查出她相公的腿上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不會手軟的。
辛夕越是無辜,貴妃的眉頭越是皺,就是想說兩句話的心也息了,邁步往宮殿走去。
王爺跟辛夕交代了兩句,就走了,卻不是出宮的路,想必該是去御書房了吧。
她們都走了,辛夕就尋了涼亭子坐下,紫蘭守在身邊,看着滿荷塘的蓮葉左右搖擺,婀娜多姿,彷彿一個個少女翩翩起舞。
辛夕看的正起勁,又有人來了,就是見不得她有片刻的安寧。
辛冉不客氣的往辛夕身邊一坐,眼裡寫滿了不滿,指責道,“你不是答應幫我向皇后娘娘說說情嗎,怎麼不見你去找她?你不是想說話不算話吧!”
辛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劃過一絲的冷意,譏笑道,“二姐姐在宮裡頭混的好,哪裡用的着我幫你啊,你既是尋到了靠山就不該在有二心。
腳踏兩條船,你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吧,你能因爲我的關係進宮,我自然有本事讓你出宮。
這次我饒過你,再有下回,我不會輕饒了,紫蘭,送客。”
辛夕話落,紫蘭就伸手做出請的姿勢了。
這二姑娘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主,不念着少***恩情就算了,竟然爲了自己能飛黃騰達和陵容公主勾結在一起害少奶奶性命。
踩着少奶奶往上面爬,幸好她們都聽到了。
自己做下這麼下作的事,還有臉來指責少奶奶沒幫她辦事,這臉皮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還和少奶奶是姐妹呢,真是侮辱了少奶奶了。
辛冉沒想到自己不過才一句話,竟惹得辛夕這麼大的反感,不由得臉色僵硬,陰沉沉的。
要說那事她不該知道啊,她不說,其餘人就更不會說了。
可聽她這話的意思應該是知道了,辛冉捏緊了拳頭,她不知道要不是今兒辛夕得了些有用的消息,元辛冉這會子早被送出宮了,哪裡還有機會站在這裡。
紫蘭見她陰黑着臉瞪着辛夕,氣的直差伸手去拽辛冉了,“二姑娘,我們少奶奶要欣賞風景,沒空招呼你。”
辛冉氣的抿緊了脣瓣,一跺腳,走了,臨走前那惡毒狠辣的眼神,紫蘭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一撇頭就見那邊凌清衍走過來,一身官袍,正直不阿。
紫蘭立馬綻出一朵絢麗的笑來,送走一個討厭的,來了一個歡迎的,忙回身對辛夕道,“少奶奶,舅老爺來了呢。”
辛夕聽了瞥頭,果然見凌清衍走過來,他那一頭半白的頭髮如今已經瞧不出來了。
乍一看根本就猜不到他已經三十五歲了,辛夕目不轉睛的瞅着,誇讚道,“舅舅真是儀表堂堂,風流倜儻啊!”
凌清衍被辛夕誇的臉都微窘,責罵辛夕道,“沒大沒小的,連舅舅的趣也敢打,回頭讓你娘好好訓訓你纔是。”
辛夕嘴一鼓,眉梢一揚,“娘纔不會訓我呢,肯定會誇我的,前兒娘才送信跟我說舅舅要娶親了,正打算去恭喜呢,正好,辛夕在這裡恭喜舅舅了。”
說着,雙手抱拳作恭喜狀,見凌清衍臉飄過紅暈,湊上來一步,小聲問道,“聽說舅母長的美若天仙呢,舅舅見過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