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痕玉兒冷靜地看着阿夜珈藍:“那你準備如何對付阿夜諾加?”雖然風痕玉兒對阿夜諾加並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畢竟他對待自己也不錯。更何況,他只是爲了自己母親而怨懟父皇而已。
“他若是不動,我也不會對他動手,但是他若然有半分異心,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保住他了。”阿夜珈藍背過身去,風痕玉兒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怎麼了?”司徒不休安靜地呆在風痕玉兒身邊,自從她從皇上那邊出來之後,就一臉的冷寂。和以往的那種心情截然不同。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皇族中人也許都不是好人。”風痕玉兒淡淡的一說。
“我本來說的就是……”司徒不休聽到風痕玉兒終於這麼說,頓時有些開心,不過回頭一看風痕玉兒滿臉的憂容,便連忙更改了:“也不盡然,比如你華國的母后和父皇就不是這樣的人。”
“現在不是,哪裡保證得了今後呢?華國那麼多臣子,必然也有異心的人。如今我父皇和母后,還有我叔叔都在,他們不敢動作,但是如果到了我這一輩,怕他們就會按耐不住了。到時候還是需要經歷血雨腥風才能再次換來一個和平時代。”
司徒不休看着風痕玉兒的側臉,突然心中涌起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不僅僅只是以往那絲絲的喜歡,而是一種帶有尊敬的感覺,這個女子,明明年紀比自己小許多,怎麼會對她有這般的感覺呢?
風痕玉兒一臉的不悅慢慢地踱進了阿夜南羅的地方。
“今日似乎你心事重重啊?”人還沒有完全進去,阿夜南羅已經在裡面低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風痕玉兒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微笑,雖然人人傳言阿夜南羅是最善用政權的人物,但是此刻的阿夜南羅看來卻是半絲不問朝政之事。
“你的蠱蟲便是你的心情,你不告訴我,它會告訴我。”阿夜南羅露出一個頭,然後和善的看着風痕玉兒。
“那麼你們朝中各個大臣身上是否有帶有蠱蟲呢?”
阿夜南羅露出意思驚訝的神色,然後便大笑了起來:“你是在探聽我們南疆虛實嗎?”
“不是,我是在想人與人之間,更加直接一點不是更好嗎?爲什麼非要蠱蟲呢?”
“你的想法我也曾今有過,只是身在此,不由得自己。若是人能萬事都說,你敢聽嗎?世間豈不是大亂了?你聽過一個傳說沒有?”阿夜南羅站了起來,然後用手指輕輕地擦拭着一片血色鳶尾的花瓣。
“傳說?”
“傳言在很久之前,天下尚未分疆土之時,只有一個國家引領着這一大片土,包括現今的華國,南疆,漠北和鄰近的一些小國家。勢力之大,可想而知。當時的皇上便是一個能知曉百事的奇人。”
“他善聽他人的心事,瞭解他人所需,因此在開國時期,百官莫敢不從,也曾今到達了鼎盛時期。但是鼎盛只出現了短短几年,雖然大臣對他是萬般服從,但是大臣之間卻也因爲矛盾利益而時常有所爭鬥,時間一久,內政爭鬥不斷。”
“他本身是一個善良的人,不願意拂逆所有人的想法,總是盡心讓所有人能夠寬心。時間一久之後,大臣之間的矛盾卻更加無法解決。因爲很多事情是不可能盡善
盡美的,折中的法子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的。”
“因此到了中年之後,國家雖然還是富裕強國,但是內亂已經紛紛不止,他即便知曉了所有人的心思又能如何?他能控制自己,卻不能控制他人。因此這個大國沒過幾年,便四分五裂了,這個皇帝也因爲用腦過度而早逝。”
“後來又出來幾位開國皇帝,你們華國便是風痕戰轅。將其他的小國收復起來,形成了現在三國鼎立的摸樣!”阿夜南羅說完之後,便扭過頭看着風痕玉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是說,坦白並不代表着百試百靈。若然坦白無法改變局勢,很多時候,還不如不說。”風痕玉兒擡眼看着阿夜南羅。
“是吧。我想說的只是一些爲政之道。很多時候,平常我們的生活並不能於政道相提並論,人與人之間相交需要坦誠,但是一個人丟在一堆人中,爲了自保,也爲了更好看清形勢,有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能說出口。蠱蟲,只不過是南疆皇族用來觀測形勢的一個工具而已。”
“我也許明白,只是還是想不透。許是我經歷的時間是華國最平安最盛市的,因此我不能想象那些勾心鬥角的生活。”
“是啊。你可知這般的平安是需要鮮血來鋪路的。你的父皇風痕延夜,當時也是經歷了種種爭鬥,才走上這個道路的。有時候身爲皇族的一員,很多事情只能夠學會承受,只能學會自保。玉兒,你有你母后雲嵐的潛質,今後也必定是一個不遜色於你母后的人物。”
阿夜南羅看着風痕玉兒,眼神中卻有着一絲的疼愛。就如同父親看着女兒一般的溫柔。
“南羅伯公,我是否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是不是依然愛着我的母親?”
阿夜南羅似乎並沒有意料到風痕玉兒會詢問這個問題,他臉上一笑,就如同一切都淡然了一般:“愛或者不愛,到了如今,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我只是不明白,當時你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將皇上推開,自己做皇帝。你卻沒有那麼做,而且最終還是爲了我的母親而死。你是爲了我母親?還是爲了皇上?”
“哈哈,世人知道我這段事情的,都以爲我是爲了愛情。其實不然,到了現在,我倒也可以告訴你。當時我對你的母親真的有這致死的愛情,至今我不曾後悔半分。當日下了不可解的情蠱,若然我身體還行,那就是沒有了子嗣。沒有子嗣的王爺,就等於斷了皇帝的路。”
“與我,與皇上,也都可以安心了。當時我身體已經不行了,那就借用了你母親的勢力,也就是華國的勢力,來安定南疆內亂,也算是我爲南疆做的最後一點貢獻吧。不能說我是全爲了你母親,也不能說我是全爲了南疆。”
“只能說我是借用了自己的這份感情,將南疆拱手送到皇上手中而已。當時我死了,心中唯一虧欠的,便是你的母親。我想終我一生,你的母親是我唯一愛過的,也不曾想要傷害半分的女人。”阿夜南羅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似的。
“爲何伯公你這般說,我卻總覺得有一絲絲不妥。卻說不上來。”風痕玉兒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總覺得如同霧裡看花一般,阿夜南羅的話並不能完全解釋風痕玉兒心中的疑惑。
“若你真的是這般專情!那麼爲何要在寧蘿山下,百花廳中與我的母親……害得我母親這一輩子都爲你受苦!”突然司徒不休站在了阿夜南羅的門前,臉上盡是怨恨,狠狠地看着阿夜南羅。
“你的母親?”阿夜南羅顯然沒有意料到司徒不休會突然出現,一直以來,都只是風痕玉兒過來和他相談而已。
風痕玉兒也是愣愣地看着司徒不休,他不是說不會來的嗎?怎麼會在這裡?
“我的母親,司徒清芳!怎麼?你早就忘了對嗎?就因爲你,我母親鬱鬱寡歡一輩子,最後還是病死在牀上。你卻已經忘記了!”司徒不休說到這裡,只見牙根緊鎖,臉部肌肉緊繃,就如同一促便會飛出弒殺阿夜南羅。
“司徒清芳?這個名字,我似曾見過。”阿夜南羅皺起了眉頭,然後緊閉眼睛,似乎在搜索自己腦海裡面的記憶。
“你不用去想了,若心中有半分,你早就想起來了!”司徒不休手中突顯一把匕首,然後話音一落,便飛身出去,匕首往阿夜南羅身上插去。
“不要!”風痕玉兒連忙擋在阿夜南羅面前,然後隨手拿起了旁邊的一個澆水的水斗,擋住了司徒不休的攻勢。
“你讓開!”司徒不休一看是風痕玉兒,便停下了攻勢,然後依然怒視着她身後的阿夜南羅。
“不讓!不管有什麼事情,說出來便是,你忘記了?當年他雖然死而復生,但是後來很多事情都有些遺忘了,不是嗎?說不定他心中還是有你母親的影子的,只是因爲忘記了而已。你不能不問青紅皁白就殺人!”風痕玉兒滿臉正色,站在阿夜南羅的面前一分不肯推讓。
“玉兒,走開!”阿夜南羅在風痕玉兒說道,然後將手輕輕拍了拍風痕玉兒的肩膀。
“但是……”
“走開吧。他既然是要找我的。那就來找我吧。”阿夜南羅站在了風痕玉兒面前,面對着司徒不休。
“找死!”司徒不休看到風痕玉兒已經到了一邊,他便飛身將手中的匕首往阿夜南羅的喉嚨口刺去。
阿夜南羅眼看着匕首即將到來自己的喉嚨,便將頭輕輕一彎,匕首在他的脖子一邊擦過,一滴血紅的鮮血順着匕首的刀鋒飈射出來。司徒不休並沒有停手,他收回匕首,一彎腰將匕首想要刺入阿夜南羅的胸口。
阿夜南羅急急往後面退了兩步,然後用雙手夾住了司徒不休拿着匕首的手,司徒不休的手腕一轉,匕首瞬間往司徒不休的小腹刺去!
阿夜南羅立刻用手點在了司徒不休的手腕處,之間司徒不休的手腕一麻,然後匕首居然掉落在了地上。兩人徒手再次搏鬥了將近幾十回合。
司徒不休的攻勢卻並不停止,他突然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將自己一遮,頓時司徒不休便失去了痕跡,似乎根本就沒有來過一般。
風痕玉兒也看着周圍,一切都靜悄悄的,阿夜南羅也屏息凝神,突然他的身體一躍,然後往身後不遠處飛去,將手中一些紅色的東西往一個方向撒去。
只見不一會兒,司徒不休便現了出來,身上俱是哪些紅色的東西。風痕玉兒定睛一看,原來是蠱蟲!這些蠱蟲都乖乖地呆在司徒不休的身上,雖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但是司徒不休卻再也無法隱藏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