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落針可聞,靜得有些詭譎。
鳳今與夜景兩人的衣衫都被湖水打溼透。
兩人距離極近,兩人的呼吸都能撲打到對方的臉上,但兩人此時此刻都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
夜景眉頭深皺,面上近乎透明的白色,鳳今亦然好不了多少。
“以後莫在挑釁孤了。”鳳今倏然睜開鳳眸,看着面前的人,開口道。
話語淡淡,透着一股暗啞,又帶着一股虛弱。可攝政王那渾然天成的貴氣和隨身自大的強大氣場註定虛弱不下來。
即便他此刻臉色白得不正常,即便他此刻熱汗淋漓,即便他此刻脣透着一股粉白色,也仍舊掩飾不了那一身的凜然冷魅氣息。
他說完這句話後,又抿緊了脣,一股又一股的氣流源源不斷地涌進夜景體內,夜景那雪一般白的臉色漸漸地有了一絲正常跡象。
“若是承受得住,孤幫你把任督二脈一併打通了。”鳳今說罷,只覺有些不自然,隨即他看了一眼那眉頭緊皺閉目的人,又加了一句:“你今兒不是一直在與孤說着這件事麼?”
昏迷中的夜景雖然是閉着眼睛的,可那意識已經漸漸地清醒,那混沌散亂的思緒也逐漸能拼湊起來。
在冰火兩重天中間的夜景只感覺有一股強大的氣體將自己包裹住,使她不再畏懼,身子筆直地站在冰火兩重天中間,迎刃而上,彷彿那股氣流在,就算天塌下來,地崩塌了,也不怕。
周身和耳邊傳來的都是那淡淡冷魅氣息,夜景只覺得熟悉,卻忘了,到底是屬於誰的。被這股冷魅氣息包裹着,她只覺得安心,漸漸地,那緊皺的眉頭也舒展平坦開,英氣的眉宇間劃開一絲安詳。
攝政王伸手,朝夜景的脖頸去,正要伸出指尖點穴,卻倏然頓住。
一股不知名的氣流在體內涌動,他又不自覺垂下眸子,看着眼前那紅白相間的充滿誘惑透着妖媚的風光,眸色暗了暗。
隨即他很快鎮定下,順道也呼出一口氣,收起了下腹那股躁動。他不動聲色地挑了挑濃眉,粉白色性感脣角亦然勾起一抹隱含戲謔的精緻弧度。
“記住,孤永遠是你皇叔!”他道。
聲線淡然,心跳不着痕跡地漏了一拍,卻沒有被鳳今察覺。他只道自己是太過神經質,竟也學會了慌張。又道自己是因爲沒有找女人的緣故,竟然對這個名義上是他侄女的人起了邪念。
他脣角勾起一抹有些虛弱,如開在冷風中的一朵紅梅。
“或許,孤該去找一個女人了。”他猶自發出一聲感慨。
隨即,垂下頭那眼眸略過一絲淡淡寒光,又略帶幾分自嘲,那笑容也苦澀。
昏迷中的夜景眉頭又不可抑制地深皺了幾分,那原本一派安詳恬靜的眉宇也帶出了幾分黯傷。
鳳今略略收起了內力,隨即,騰出一隻手,那隻手,有些僵硬地,伸到夜景那裸露的脖頸和精緻鎖骨,修長指尖捻住那裡衣衣襟,伸手,替她輕輕掩上。
他指尖淡淡地,儘可能地不觸碰到那一片滑膩肌膚,即便不小心都觸到了,他也只是手微微頓住幾秒鐘,隨即又很快地回過神,正色。
只是一個捻好衣襟,掩飾上那一片裸露肌膚,如此簡單的動作,幾秒鐘就能完成的事情,在鳳今手裡做作了足足一刻鐘之久。
最後掩飾上那鬆鬆垮垮衣襟時,他淡紅鳳眸又不經意間掠過了那紅肚兜,那誘人的風光再次印入眼簾,一覽無餘。
鳳今呼吸又不自覺地緊蹙,呆滯下,隨即他極快地移開了眸子,將那衣襟扯好。
絕美面容上又浮生起一抹淡淡紅暈,但這紅暈只是出現了一會兒,隨即,與那僵硬脣角一起消散。
鳳今再次轉過頭,已然恢復了一派的冷冽,一派的清心寡慾。那淡紅鳳眸底涌動着一抹不明意味的色彩。
他伸手,用那氤氳着淡淡粉色的指尖,伸手點上了夜景脖頸上的穴道,隨即,又在夜景的鎖骨前也點了穴道,最後纔將手擡起,指尖溢出一股股淡淡涼氣,紛紛涌進了夜景體內。
而夜景那白皙額頭再次溢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她只覺有一股什麼要衝出體內,但眼前又略過母親那張充滿慈祥笑容的臉,她咬牙隱忍住。
不知過了多久,當結界上的燦爛金芒都淡化成了橘紅色,攝政王才收起了那源源不斷涌出的內力,隨即身子一歪,他眼疾手快地穩住了身子。
而夜景亦然滿頭大汗,臉上虛弱慘白,整個人已經陷入了天翻地覆都不知的感覺。她身子朝攝政王的方向倒去,卻被攝政王寬厚溫暖的胸膛穩穩地接住。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攝政王抱住了渾身被汗跡打溼透的夜景,只是那手卻極爲輕地,指腹淡淡地觸着那白色裡衣,小心翼翼地。
“稟殿下,現在已經是申時了。”外頭傳來玄奕的迴應。
“嗯。”攝政王淡淡應了聲。隨即手臂有些僵硬地抱着夜景起身,離開了湖水中。
“嗯…”正在攝政王懷裡躺着的夜景突然嚶嚀了一聲,隨即緩緩睜開眼,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絕美面容,那精緻白皙的下頜,那粉白色透着性感惑人的脣。
“這是哪?”夜景只覺睡了一場很長很長的覺,可這一覺睡醒,怎麼特麼的渾身軟綿綿的無力,難受?
而攝政王一雙淡紅鳳眸則敏銳地巡視了一番四周,仔仔細細,神情專注,自然是沒有聽到夜景那一聲嚶嚀。
夜景睜大眸子,視線逐漸清晰,這纔看清眼前這張臉是攝政王大大的,而她此刻…
夜景又垂下頭,看見腰間那隻結實的大掌。那被湖水打溼了的大掌露出了屬於它自己的本色。健碩中透着清瘦,清瘦中含着一絲野性魅力。
夜景忍不住咕嚕嚥了口口水,好半晌才意識到自己此刻就是被攝政王大大抱在懷裡的?
她趕忙擡起手,蠕動身子,想離開這大掌,卻發現渾身沒力,有一種被抽乾了渾身精力的趕腳。
而她這一蠕動,身子便從攝政王鬆鬆的手臂上滑落。鳳今察覺到懷裡的動靜這才發覺夜景已經行了,他趕緊縮緊了手臂,這才防止了夜景會滑落湖水中的下場。
“醒了便好,也免得孤的手臂會因爲抱着一頭蠢豬而斷掉。”攝政王又恢復了一派的冷清,脣邊戲謔弧度仍在。
彷彿先前那肚兜下的風光,那心底的躁動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夜景卻擰緊眉頭,眼眸犀利地緊緊盯着攝政王。她轉動大眼眸,看了看兩人此時的曖昧姿勢,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裡衣,結合着前世在新聞上看過的各種少女被陷害的事例。
最後得出結論一一她受傷了!
“你,你,你特麼居然乘人之危,玷污了勞資的清白。竟然趁着朕睡着時,對朕做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