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暗衛的稟報,無疑,攝政王心中的怒火那是蹭蹭蹭的止不住的在心口竄動。
那正捏着奏摺的手也傳出了一種咯咯作響的聲音,殿內氣氛詭譎,更準確的來說是被攝政王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給渲染得詭異的。
那稟報的暗衛看見攝政王這表情自然也有些心知肚明,他連忙開口:“殿下,不過陳方公子是有穿着褲子的。什麼也看不到。”
話落,攝政王突然側過了身子,那鳳眸似乎向上挑起幾分,那弧度有些邪魅,看得暗衛心中一緊臉色通紅連忙垂下了頭。
“她做她的,孤做孤的事,互不相干。”攝政王突然開口,話語明明的冷硬的是冰寒的,是淬了毒的。
啊?暗衛擡起頭一臉納悶不解,卻見攝政王已經轉過了身子回過了頭神色正常。
暗衛有些不敢相信人生了,殿下不是對女皇陛下有男女之情麼,那現在這淡然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是真的事不關己還是強忍着內心的躁動裝得雲淡風輕?
估計是後者吧!暗衛猜測。
沒一會兒只見攝政王又擡起頭,看着他,隨即陰沉着臉色捏緊了奏摺,又加了一句:“好好關照陳方公子,將陳方公子挪到最偏殿去,將步攆收起來,孤倒是想看看,她還能三天兩頭長途跋涉往偏殿鑽。”
暗衛擡手替陳方公子捏了一把同情汗水。這偏殿顧名思義,就是攝政王府邸最偏僻的最遠的最清淨的地方,走個路都得大半天,若是走得快能趕上吃晚飯,若是走的慢,第二天。
而且殿下還把女皇陛下的步攆收起來,答案顯顯易見。
“是!”暗衛拱手,心中卻暗暗竊喜,原來殿下心中也並不似表面上這麼平靜!
轉身,暗衛便往門口去,卻被身後再次響起的一道聲音打斷。
“等等…”攝政王突然擡手,隨即又冷聲吩咐:“派幾名侍衛去偏殿照顧他。省得她杞人憂天。”
暗衛臉上頓時浮現了欣喜若狂之色,按捺下臉上的喜悅,暗衛拱手應是轉身小跑離開。
暗衛離去後屋內又變得冷清空蕩蕩的。
攝政王從書案上擡起頭,看着窗櫺外的驕陽,面上浮現了一絲冷芒。
“你真的不要孤了?”脣啓,他淡淡地開口,話語透着一股子難掩的淒涼。
他握着筆,指尖散發着淺淡白芒,他僵硬了許久搖搖頭:“沒心沒肺的傢伙。”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來人是玄奕。
“殿下,敵軍已經應下了昨日女皇陛下下的戰書並且結對成團要聯合着來對付您,現在已經在鳳天邊境了。”玄奕慌慌張張的開口。
攝政王擡起頭面不改色,他輕輕合上奏摺看着玄奕:“把這個消息壓着,別傳到她那裡去。”
玄奕自然明瞭,這個她指的是女皇陛下!
“那殿下您是要如何處置這些人?”這些人也特不安分,本來對於殿下那就像拍馬屁一樣,阿諛奉承。可一轉眼,一個個都囔囔着要殿下退位,要處死殿下,簡直是罪大惡極。幸好鳳天的黎民百姓們都被女皇陛下給壓制下來了。
自然是因爲女皇陛下在金鑾殿上說的話,把殿下的實力和威名擺出來,這才安撫了民心。
“孤,親自出徵。”攝政王站起身,面向着天窗口,一字一句地開口。
玄奕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呼出聲:“殿下,屬下記得女皇陛下手中研究出了手榴彈和手槍,威力巨大,若是對付這些敵軍定然是綽綽有餘,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
玄奕話語中是難掩的欣喜若狂。
畢竟女皇陛下親手做出來的東西,威力都是他們見證過的。
攝政王擡手,打斷了玄奕的話語:“不必,她若是離開了,也就不是我鳳天之人。”
玄奕語塞。原來殿下還在爲女皇陛下要離開的事情耿耿於懷,想必心裡比誰都難受吧,女皇陛下這個蠢貨。
玄奕擡起頭,看着自家殿下的高大身軀,搖了搖頭,滿是惋惜。
攝政王目光眺望着遠處,那地方似乎是女皇陛下的寢殿。許久他撇開頭移開了視線往門口走去:“整頓兵馬,讓崇凜將軍做先鋒開路。”
玄奕從那離去的身影中回過神,拱手應是。
這頭,夜景給陳方匆匆忙忙穿上了褲子便整個人快要石化在地了,臉通紅通紅的。
“素素,我要喝藥。”陳方卻一臉的面不改色,手指了指一旁的湯藥,一臉無辜的說着。
夜景伸手拍了拍臉蛋兒,待到臉上的燥熱都退散才轉過了頭卻不敢直視陳方的眼。
將那碗湯藥直接端起來塞進陳方手中,夜景便淡然地轉過了身。
“朕還有事,你乖乖地要聽話,不然朕以後可不會來看你了!”夜景鎮定的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卻突然被一雙小手給拉住:“素素,你不陪我嗎?難道你就捨得扔下我一個人在這裡?”
夜景擡起頭卻撞入了一雙帶着閃閃淚花似乎委屈的眼中。
她不自覺抿了抿脣,心中思緒萬千,似乎翻滾着什麼情愫。
渾身僵硬了許久她才扯出一抹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乖,我會來看你的,我現在有點事要去忙,無法陪你了。我今晚上抽空來看你。”
陳方搖搖頭手依舊緊緊拉着夜景的手腕不鬆開:“素素你爲什麼跟這個攝政王這麼好呢?難道比跟我還要好嗎?”他似乎無心的問道。
夜景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在沉思着什麼,隨即她有些失常地甩開了陳方的手:“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要聽御醫的話按時吃藥。”
話落,夜景已經大步跨出了門,身影消失在陳方視線中。
陳方看着那離去的人影,看着空蕩蕩掌心殘留的餘溫,那純淨無邪,眉目如畫的臉上突然浮現了一絲異樣。
他輕輕一笑,手一擡,寬大袖子將門窗給掩上,隨即將碗中的湯藥倒進了暗格上的大花瓶。
“皇叔,你以爲本王輸了麼?這鳳天終究是要易主的!勝負,就在明日。”
他慢悠悠地開口,伸手摸上了肩頭,隱隱作痛:“三皇姐,這傷口這筆賬,也是要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