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等一下!”
金玲看到司馬月就穿着單衣從馬車上跳下來後很是驚奇。王妃不是好好的和攝政王在馬車上嗎?怎麼就這樣下來了?
司馬月滿腦子都是對賀蘭鈞的怨氣,對金玲的話也是充耳不聞,一直到了房間裡才停了下來。此時的金玲拿着司馬月溼透了的衣服也走了進來。
“氣死我了!”司馬月猛地喝了一口茶水,她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賀蘭鈞說的話,什麼花了大價錢,明明自己嫁給他纔是最吃虧的。
“王妃,先穿上衣服吧!”金玲遞過來一件外套給司馬月穿上。
自己這幾天得好好想想辦法,整治賀蘭鈞一下,不能忍下去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這樣說過,即使是攝政王也不行。
吃完晚飯後,司馬月就在紙上寫寫畫畫,金玲和金桃看過去,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有的地方還被畫上了奇怪的畫。
“王妃這是在幹什麼?”金桃問着金玲。
金玲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從換完衣服後,王妃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晚飯前是一直髮呆和喃喃自語,現在又開始鬼畫符,不知道究竟在折騰什麼。
“哈哈,好了!”司馬月突然一拍桌子大叫道。她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一直在琢磨用什麼方法能報復到這個腹黑男,現在終於是完成了。
第二日清晨,賀蘭鈞沒有去上朝,正在書房批改摺子的時候,司馬月推門走了進來,手中還端着一碗粥。賀蘭鈞擡眼看去,今天的司馬月很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打扮的,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恰到好處。
“殿下,您餓了吧?”司馬月端着手中的粥柔聲問道,眼睛一直在賀蘭鈞的臉上來回打量,就等着他說點頭。
賀蘭鈞看着這樣的司馬月,心中升起了警惕之意。這幾天司馬月的所作所爲都讓他猜不透,在外人面前低調溫柔,而和自己單獨相處的時候不是暴跳如雷就是冷若冰霜,今天又一副賢惠的樣子來給自己送粥,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前一天她才發了脾氣吧?
“不餓。”
聽到賀蘭鈞這個回答,司馬月的手抖了一抖,手中的粥差點兒灑出來。不應該啊?自己來之前可是專門問了郭強的,賀蘭鈞可是從昨天夜裡就沒有吃東西,現在他居然和自己說不餓?
“殿下,這是妾身特意爲您熬的粥,您何不嘗一下呢?”
妾身?如果說之前賀蘭鈞還覺得司馬月這是在關心他,那麼這個稱呼一出來,他就無比確定司馬月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那拿過來吧!”賀蘭鈞以退爲進,讓司馬月把粥端了過來。司馬月很是興奮,這可是爲賀蘭鈞而特製的粥,經過了她的“精心研究”,雖說吃不死人,但保證能給賀蘭鈞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滿懷期待的把粥端了過去,賀蘭鈞接過來以後輕輕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眼角的餘光卻在時刻觀察着司馬月的表情。
此時的司馬月對賀蘭鈞的心思渾然不知,一心只想讓賀蘭鈞快點兒把粥喝下去,心裡不停地念叨着快點兒喝快點兒喝。
“月兒這麼希望讓我快點兒喝?”賀蘭鈞拿着勺子問道。此時的他還沒有把第一口粥給喝進去。
“什麼?”司馬月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壞了,怎麼把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給說出來了。
她尷尬的撓了撓頭:“那個……妾身是覺得這南瓜粥涼了就不好喝了,殿下您端着這粥都半天了也沒有喝一口,是覺得妾身做的東西入不了嘴嗎?”
她今天豁出去了,無論用什麼方法說什麼話,也一定要讓賀蘭鈞把這碗粥給喝進去。
賀蘭鈞將勺子再一次放到了嘴邊,看到司馬月“期待”的眼神後又將勺子送到了司馬月的嘴邊。
“殿下您這是……”司馬月看着賀蘭鈞的動作故作不解。
“月兒這麼早起來熬粥辛苦了,想必也沒有吃東西吧?這碗粥不如你我二人分了如何?”
分……分了?開什麼玩笑?這賀蘭鈞怎麼這麼好心了,還想着分給自己?
“多謝殿下美意,妾身不餓。”司馬月故作矜持的把粥推了回去。沒過一會兒賀蘭鈞又把粥推了回來。
“怎麼?月兒這是對自己做的粥沒有信心嗎?”
司馬月看着賀蘭鈞有些緊張,她從來就沒有設想過賀蘭鈞不喝的情況,按她的理想狀態,賀蘭鈞應該高高興興的把粥喝掉,而自己只要高高興興看他出醜就好,現在情況則完全反了過來。
她如果不喝的話,賀蘭鈞也不會喝,那自己計劃就失敗了,可是她要是喝了,自己也會受罪,思來想去,司馬月還是微笑着把這一勺粥含淚喝了下去。
“月兒好像很愛喝,不如就都喝了吧!來,張嘴。”賀蘭鈞再次將一勺粥送了過去,嘴角噙着淺淺的笑意。看着這樣的賀蘭鈞,司馬月是半點兒也笑不出來。
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是自己要整治賀蘭鈞,爲什麼倒黴的總是自己?司馬月欲哭無淚,在不知不覺間就被賀蘭鈞勸的把一碗粥喝了個精光。
“呀,沒有了,我還一口沒有嚐到呢!”賀蘭鈞做作的搗了搗碗底,露出的可惜的神色。
“月兒,不如你再給我去熬一碗?”
“熬什麼熬?想吃你自己去!”司馬月現在嚴重懷疑這賀蘭鈞根本從一開始就識破了自己的心思,可憐自己還矇在鼓裡,在逼迫下把這碗粥給喝了下去。司馬月說完這句話就衝出了書房,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和賀蘭鈞鬥嘴,而是上廁所!
“月兒?你去哪裡?”賀蘭鈞的話音未落,司馬月就從書房衝了出去,差點兒把剛進來的郭強給撞倒。
“主子,王妃這是怎麼了?”這是他第二次看見不顧形象的王妃的,第一次看到還是把衣服穿反了那次。
“王妃,她喝了一碗特別好喝的粥。”賀蘭鈞低頭在奏摺上寫了幾筆,言語中都帶着笑意。
特別好喝的粥?那爲何王妃出去的時候臉色那麼難看?
賀蘭鈞將摺子看完後擡頭看向了郭強:“有什麼事?”
郭強這纔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趕緊拿出一張紙遞給了賀蘭鈞:“主子,屬下聽您的吩咐一直在注意攝政王府周圍的動向,發現從明月樓回來以後周圍多了幾個陌生的面孔,經過暗中打探是端王府的人。”
賀蘭鈞拿過那張紙,看着上面的名單。端王府?沒想到這秦若飛就這樣纏了上來,看來得采取措施了。
“我知道了,聽說今天王妃找你了?”賀蘭鈞話鋒一轉,就扯到了司馬月的身上。
“是……是的。”郭強點了點頭,腦海裡開始飛快的搜索自己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說什麼了?”
“王妃問屬下,主子您愛喝什麼粥,是不是用過早飯了。”郭強想了半天后覺得自己沒說什麼,回答的時候又恢復了底氣。
“你怎麼說?”
“屬下說您不曾用過早飯,愛吃甜的。”
因爲自己愛吃甜的,所以她才做了南瓜粥來給自己嗎?要不是那裡加了東西,他還是很願意喝的,下次得想個辦法讓她再做一次,自己還從未嘗過她的手藝。賀蘭鈞揮手讓郭強退了出去。
出了書房後郭強才發覺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給浸透了,剛剛和主子那一番對話着實把他嚇了個夠嗆。
“該死的賀蘭鈞,天殺的王八蛋……”司馬月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從廁所回來了,她從書房出來後就直奔廁所,來回折騰好多次,已經幾近虛脫。那碗南瓜粥裡被她加了特別多的瀉藥,結果全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賀蘭鈞卻半點事情都沒有。
“唉……”司馬月的肚子翻江倒海,她只能趴在牀上,才覺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王妃,您喝點兒水吧?”
“不喝。”司馬月擺了擺手,她拉的快虛脫了,再喝點水的話又得跑一趟。
“那……奴婢去給您找郎中。”金玲和金桃看着有氣無力的司馬月很是擔心,王妃從書房回來後就一直這個狀態,水也不喝,臉色慘白。
“回來!”司馬月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大喝一聲止住了這兩人的行動。要是找了郎中就麻煩了,那她下瀉藥不成反坑了自己的事情就會傳遍攝政王府,現在只有她和賀蘭鈞知道,那個腹黑男要是還有那麼一點點良心的話就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那王妃,您喝不喝南瓜粥?”
金桃想起來司馬月大清早就跑去廚房做了南瓜粥,還不讓任何人幫忙,想着也許吃點東西會好一些。司馬月一聽南瓜粥三個字,立刻變了臉色。
“金玲,金桃,你們記住,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和南瓜粥了,絕對不會!”一提起南瓜粥司馬月就覺得肚子痛,這三個字已經成爲了她心裡的陰影了。
“是,王妃。”兩人對視一眼連忙閉嘴,南瓜粥這三個字從此上了她們心裡的黑名單。
“哎呦……”正在司馬月昏昏欲睡的時候,肚子又開始不爭氣的疼了起來。她強忍着疼痛爬了起來,一點點向着廁所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