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司馬月腦海中是一片空白,發生了什麼?自己到底在幹嗎?
“小姐,小姐……”金玲在旁邊小聲的喚着司馬月。
聽到金玲的聲音,司馬月才意識到現在的狀況,她艱難的嚥了咽口水,看了一下週圍,自己的爹爹和孃親已經是完全呆滯的神情,而那些大臣們也差不多。
她又擡頭看了看,我去,怎麼自己還在這個該死的攝政王懷裡!她想起身掙脫,肩膀卻被賀蘭鈞牢牢的給鉗制住了。
天殺的,他到底想幹嘛?兩人這個姿勢,看在別人眼裡完全就是一副你情我願的樣子啊!
“放開。”司馬月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放開?你這麼主動,我放開豈不是可惜了。”賀蘭鈞微微低下頭在司馬月耳邊說道,低沉醉人的聲音讓司馬月都有些心跳加速。
不行不行,自己絕對不能因爲這短短的一句話就陷進去了。司馬月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隨後她嘴角露出一絲壞笑,伸手就掐在了賀蘭鈞的胳膊上,我就不信你不疼!
下一秒,司馬月就開始後悔自己的這個決定。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人嗎?看上去貌似弱不禁風,可這胳膊怎麼這麼結實?完全掐不動啊!
賀蘭鈞感受到了胳膊上傳來的力道,看向司馬月的笑容更深了一些,還沒人敢這樣對自己動手呢!
賀蘭鈞身邊的郭強和郭東,剛好將這一幕收盡了眼底。這司馬月竟然敢在他們主子的身上動手,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此時的司馬月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成爲了別人崇拜的對象,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從這個流氓的懷裡掙脫出去。
既然來硬的不好使,那就來軟的。
“不知攝政王可否放開小女子?”司馬月努力掐着嗓子說,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柔弱一些。
小女子?賀蘭鈞差點兒被司馬月這句話逗笑,掐自己的戰術不管用,開始用軟的了嗎?
他發現懷裡的人變臉還真是快,剛剛衝出來的時候叫囂着不嫁給自己,現在卻收放自如。
“不放。”
就這麼放開的話,也太沒意思了一點。
聽到賀蘭鈞說的這兩個字,司馬月差點兒暴走,合着自己之前軟硬兼施一點作用都沒有嘍?
無奈之下,她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爹爹。好歹是將軍府的及笄禮,這賀蘭鈞還得給點兒面子吧?
司馬厲初時有些茫然,但看到司馬月眼神的時候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殿下,臣的女兒……”
“將軍的女兒,不同尋常,有意思。”
有意思你大爺!司馬月忍到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了,擡起腳就踢向了賀蘭鈞,可誰知道賀蘭鈞這個時候鬆開了自己,輕飄飄的往後一躲,讓她踢了個空。
司馬月的力道來不及收回,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讓人看着都覺得疼。
“小姐!”金玲和金桃看到司馬月摔倒,趕緊上前把她扶了起來。
此時的司馬月頭髮散亂,簪子掉在了地上,灰頭土臉,爲了及笄禮特製的衣服也變得皺巴巴。而這一切,都是拜面前那個紅衣男子所賜。
“月兒姑娘,你沒事吧?”賀蘭鈞張口輕呼。
“沒事?還不都是因爲……唔……”司馬月話還沒說完,嘴就被金玲給捂住帶了下去。
“殿下不要怪罪,小女……小女不懂事,她……”司馬厲絞盡腦汁爲自己女兒說着好話,可是賀蘭鈞的臉上半點兒表情也沒有。
就在司馬厲以爲賀蘭鈞要發火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攝政王在那裡站了許久,何不過來坐下喝杯茶?”
開口解圍的的這個人是睿王秦若安,是小皇帝的大哥,同時也是司馬厲的女婿。
“就是,瞧我這個腦子,這麼久了都沒讓殿下喝一杯茶,殿下……”
“不用了。”賀蘭鈞撂下這一句話,帶着侍衛離開了將軍府,把一票目瞪口呆的人統統留在了身後。
“多謝睿王殿下解圍。”
“無妨。”秦若安扭頭對着司馬晴說了幾句話,司馬晴點點頭離開了這裡。
“看來我等不便再叨擾下去了,就先告辭了。”沈御史首先站起身對着司馬厲說道。
司馬厲聞言尷尬的笑了笑,硬着頭皮對在場的賓客一通解釋。
“各位,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出了點小意外,改日我再請各位來我府上,屆時定然讓各位滿意。”
衆人也知道此時的司馬厲心思根本不在這裡,紛紛起身告辭。
“你們,趕緊把這裡給收拾一下。”
司馬厲讓人把正廳給收拾乾淨,自己則急匆匆的跑到了後院。自己女兒那個脾氣她是知道的,這會兒恐怕已經炸翻了天了。
“他憑什麼?把我當什麼了?”
果不其然,司馬厲還沒有到後院,就已經聽到了司馬月嚷嚷的聲音。司馬晴和劉氏正一邊給司馬月上藥,一邊安撫着她的情緒。
“哎呦,疼疼疼……”
藥膏抹在臉上的時候,司馬月疼的齜牙咧嘴。她當時是臉朝下整個趴在了地上,不僅額頭蹭破了一塊,腿上也有淤青。
“你還知道疼?”正在上藥的劉氏看着司馬月是又氣又心疼。
“你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攝政王,說一兩句好話能怎麼樣?都怪你爹把你慣壞了。”
司馬厲推門進來以後就聽到了劉氏這樣一句話。
“夫人,你這話就不對了,怎麼是我慣壞的呢?”
“不是你還有誰?月兒小時候淘氣,欺負東街那個小胖子,結果打不過人家,你就教了她武功,看到你騎馬她也要騎,結果從馬上摔下來躺了半個月,還有……”
劉氏數落着司馬厲,順道把司馬月小時候的黑歷史都給說了一遍,聽的司馬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和小胖子打架還是自己剛到這個世界不久的事情,過於高估了自己的實力,結果被人家按着打。
騎馬那個則是想幫現代的自己圓一個夢,沒想到就把腿給摔斷了。
“夫人,我錯了,的確是我不好把月兒慣成這樣的。”司馬厲架不住劉氏的連番轟炸,連忙對着她投降。
“本來就是你。”見到司馬厲承認錯誤,劉氏也不再嘮叨,扭頭接着給司馬月上藥。
“好了,你幾天不要再胡鬧了。”金桃把這些東西給端了下去。
“餓死我了,有吃的嗎?”司馬月一直沒怎麼吃東西,剛剛那一番折騰又讓她暫時忘了吃飯的事情,現在靜下來才覺得自己餓的不行。
劉氏遞給了她一盤糕點,看她吃的正香的時候突然開口:“月兒,你實話告訴娘,你是不是之前和攝政王認識?”
“我……咳咳……”司馬月聽到這句話,差點兒被噎的暈過去。一旁的司馬晴又是拍背又是給她喝水,才讓她緩了過來。
司馬月將糕點嚥下去,連忙舉起了手:“娘,我對天發誓,我和攝政王並不相識。”
“得了,”劉氏把司馬月舉着的手給拉了下來,“你這對天發誓不知道發了多少次了,老天爺早就不信了。”
司馬月尷尬的笑了笑,果然是孃親,說話如此不留情面。
“娘,月兒說的是真的,月兒怎麼會對您撒謊呢?”司馬月撲在劉氏的懷裡撒嬌。
“娘,你就別說妹妹了,她還小,不是故意的。”司馬晴也替司馬月求着情。
“對,我還小。”司馬月一聽有人給自己說話,連忙隨聲附和。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劉氏瞪了一眼司馬月,讓司馬晴將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司馬月走後,劉氏的臉上佈滿了愁容。
“夫人怎麼了?”司馬厲見劉氏這副表情,趕緊坐到她旁邊幫她輕輕按着額頭。
“唉,老爺,我有些擔心月兒,你說攝政王的話有幾分是真的?”
“什麼話?”司馬厲故作不知。
“就是說要讓月兒當王妃的話。”劉氏嗔怪的看了司馬厲一眼。
“恐怕……三分假,七分真。”司馬厲回想着賀蘭鈞的表情說。
“唉,本以爲及笄之後可以給月兒找個好人家,這樣一來恐怕無人來提親了。”
“其實,攝政王也不錯,至少生活虧不了月兒,又沒有側妃……”
“你懂什麼!”劉氏聽到這裡杏眼圓瞪,伸手就捏住了司馬厲的耳朵。
“攝政王是不錯,但是你能保證他以後不納側妃嗎?再說了,那個位置那麼多人眼紅,你自己都從朝中隱退了,卻要把親生女兒推進火坑?”
“夫人,夫人,我錯了,你先鬆開好不好?”
“還有,攝政王有錢又怎樣?咱家就比她們家差嗎?你說!”
“不差,不差,一點兒也不差。”司馬厲的耳朵被劉氏擰的通紅。
“不差的話你就想辦法讓攝政王開口把話收回!否則別來見我!”
劉氏把司馬厲退了出去,轉身關上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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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去書房。”司馬厲對着小廝阿左吼道。
“是,將軍。”
梅園,司馬月正坐在房間裡對司馬晴軟磨硬泡。
“姐姐,那個攝政王府在哪裡啊?你是睿王妃,你一定知曉。”
司馬月這時候覺得自己去的地方還不夠多,偷跑出去那麼多次,連攝政王府的位置都不知道。
“你問這做什麼?”
“當然是讓他收回那句話了,不然我明天絕對會成爲整個京城的笑柄。要是他不收回,我就……”
“你就怎樣?”
“不怎樣,姐姐,你就告訴我吧!”司馬月努力亮出一副乖巧的表情。
司馬晴看着這樣的司馬月有些失笑,她小的時候犯了錯誤或者是想去哪裡,都會這樣撒嬌,這都及笄了,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你呀,我現在告訴了你,你恐怕立刻就得跑出去了。不行,娘說了讓我看着你。”司馬晴對着司馬月搖了搖頭。
司馬月撇了撇嘴,不告訴就不告訴,但去還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