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國師行禮道,登基大典已經舉行過,如今,他是名正言順的皇帝!
“本王不想說任何話,國師退下吧!”夜澈皺起眉頭,盯着國師睿智的眸子,這老傢伙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人心!
“皇上錯了!您該說“朕”!”國師兀自站着不動,自顧自地挑着夜澈的錯處,“皇上如今已經正式登基,這些細節,也該留意!”
“你想說什麼?”夜澈擡起頭,靜靜地問!
“後位!";國師看着夜澈,靜靜地說出兩個字!
夜澈的眸子瞬間冷峻起來,惡狠狠地盯着國師!
國師卻無懼,上前一步說:“後位總要確立的,如今大家都在猜測,皇后之位,到底花落誰家?是吳妃還是龍妃?百姓也都議論紛紛,民間甚至有賭坊開了這樣的賭局。皇上要早日確立,以平了這場鬧劇!”
“本王自有主意!”夜澈收回目光,扶着額頭冷冷地說!
“皇上又錯了,不是本王........";
“本王不想做這個皇帝,攝政王已經是本王的極限!”他瞬猛地打斷國師的話,深幽的眸子怒氣騰騰,俊逸的臉龐緊緊繃着!
國師心中一凜,想不到他居然如此排斥,想來,他出謀讓太后她們離開,逼攝政王登基之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了,否則,只怕又一場軒然大波!
“這江山是姓夜的,假如皇上真的不願意坐這江山,不妨從宗親中選一個有賢德之人,只是皇上也清楚,如今姓夜的人,沒幾個能擺得上臺面的,他們沒有經受過任何的苦難,每日耽於享樂,聲色犬馬,便是讓他們登基爲皇,只怕對百姓有害無益。”國師冷靜的闡述一個現實。
夜澈無力的把手垂下,無可否認,國師所言,皆是事實!皇兄只留下了一個男孩,其他嬪妃,生了幾個公主,也不必指望了!
“立後一事,你有什麼看法?”他閉上眼睛,不想面對的問題,一次又一次地推至他面前!
“皇上心中可有屬意之人?”國師艱難地問道,他一直伴隨他走來,豈會不知道他心裡想要的?只是天意不可違,有些事情,註定了,便很難改變!
“朕屬意之人?”夜澈冷笑了一下,“這輩子,凡是朕想要的東西,從來都得不到!便有有屬意之人又如何?”
國師不言語,他不願意做皇帝是他早已經知道的事情,但是爲了江山社稷,他還是勉強自己了,從小失去母后,太祖對他過於嚴厲,早年便要征戰沙場,爲他皇兄的帝位殺戮,見盡了生離死別,見盡了殘酷人間!
“一直以爲皇上愛的女子便是墨陽!”國師艱難地說,這是這話,也不過是騙騙自己,從小,他便跑到玄天鏡裡看一個姑娘,他推算過着姑娘和他有着難以扯清的前塵過往,她會回來還一段情於他,但還完這段情以後呢?他也不知道,只是也不難推斷出來,此女子乃是千年後而來的,只爲還他一段情,但終非這世界的人,又豈能久留一輩子?乩文裡顯示,他的妻,乃是龍家女子,想來,龍家女子,也只有龍星辰了。龍星兒已經魂歸離恨天,此時寄生在她體內的,便應該是千年後的靈魂,但此龍家女子非彼龍家女子。身爲三界的執法者,是不能談婚論嫁的,雖說龍姑娘的身份是側妃,但這個側妃的封號,卻是已經死去的龍星兒。那麼,王府中,便只剩下龍星辰了!這龍家女子,想必說的,就是龍星辰,當然,他很清楚,這個龍星辰,便就是墨陽!
夜澈沉默不語,許久才昂起頭看了一眼國師,“朕與墨陽,是二十年的情誼,便是沒有愛,也有情!況且她爲了朕,受盡了苦頭,這後位,她理應當之無愧!當然朕對吳妃,也有一份責任與承諾,吳老將軍是爲朕而死,他臨終託孤,朕不該辜負死者之託。只是這些年,吳妃的種種惡行,已經把朕對她最後一絲憐憫也消磨殆盡。”
“皇上的意思,是墨陽爲後?”國師試探地問,看得出,他也已經細細想過這些問題,既然已經有答案,爲何還糾結呢?
夜澈蹙眉不語,揹着手慢慢地走下臺階,思索良久,方纔說,“封龍星辰與吳齊儂爲貴妃,皇后之位,”他沉默了一下,星眸忽地一閃,“懸空!”
國師一愣,“遵旨!”看來,他心中還是有一份奢想!
國師退下了,夜澈站立在窗子邊,夕陽已經慢慢地退到了地平線上,燦爛絢麗慢慢也歸於平淡,橘紅色的雲彩漸漸失去光澤,變成了暗青暗灰般毫無神采!
突然,他摁住胸口,身子彎曲,倒在了地上,一個黑色的影子立刻衝了進來,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放入他口中,然後把他平躺放置於榻上。另一個影子飛馳而去,只消一會,便提着一名老兒來到。
老兒也不問因由,立刻便施救起來,金針刺進夜澈的穴位,好一會,夜澈纔有反應,慢慢地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眸子有一閃而過的哀傷,瞬間變爲冰冷!
“皇上這段時間發病的次數比往日頻繁了!”老兒凝重地說!
“是不是朕的病嚴重了?御醫,你直接說,朕還有多久日子?”夜澈冷靜地看着御醫!
“皇上的心疾乃是從孃胎帶出,早年不曾發作,乃是小時候鍛鍊所致,但是此疾畢竟非同小可,能支持到今,也已經實屬不易,皇上千萬不能過於強迫自己,也不能過分勞累,夜家的這個心疾,偏偏先皇與皇上都不幸患上,微臣看着心酸啊!”御醫心中愧疚,先皇也是因爲心疾而去世的,他雖然盡力搶救,但還是無力迴天!
“此乃是命,御醫不必內疚!”夜澈沉靜地說,“朕只想知道還有多少日子?”
“三年!”御醫艱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