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一點一點沉進這個思維空間裡,只是一直向下墜入,永遠沒有到底。
或許是帶有不甘,可是不甘是什麼?
他活了這麼久,認識了哪些人?經歷了什麼?有沒有愛上一個人?
這或許是不甘。
他活了那麼久,究竟有沒有彌補自己看不到頭的一輩子的錯誤?
這或許是不甘...
突然,一陣閃光在底下看不到頭的深淵裡閃過,下一秒,一道飛速駛來的殘影狠狠的朝屍魁打去!
當他回過神來才見到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貫穿,拳頭大手的洞窟貫穿了自己的身軀,並附帶着一系列灼熱的傷害正在一點一點侵蝕自己的身體。
盔甲的重生力量以及肉體的重生力量都被壓制,恢復的速度不能再頂着傷害加速。
屍魁手中揚起另一把復刻的僞·亞位之矛朝着下方扔過去,只感覺到下方深淵處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許久,下面沒有動靜...
看來是真的死透!
再次用爭魔的力量復刻出一把僞·亞位之矛,往武器裡灌入復刻這個空間的力量,對着面前的半空一揮,一道被撕開的口子出現在屍魁面前。
這個混沌的空間看似沒有天沒有地,看似摸不到牆可是“牆”一直就在自己眼前,復刻另一股力量劃開就行!
隨着裂縫的不斷張開,他又重新見到了屬於自己的世界,屬於爭魔力量的來源。
空間很奇怪,載入相同的能量再按照自己修改的數值就能打開一道捷徑,正當他正要通過的時候,突入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位置被什麼東西刺穿!
“你還真幫了我一個大忙!連我都不知道像迷宮一樣的地宮國度你就瞭如指掌,我想要的東西得來全不費工夫!”默的聲音在他身後傳出,屍魁一擺手中的武器,來了個大幅度的擺動,朝着身後一揮過去。
可是在身後卻打了個空,根本沒人在後面!
就連桶穿他身體的武器也不翼而飛。
他知道,他還沒死!
畢竟神又怎麼會輕易的死?
“你的目的跟前面的小女孩一樣!也是爲了得到九州爭魔圖裡的貪嗔卷!果然,凡是人都很貪婪!”屍魁轉過身,看到了本來要死去的默。
他沒死,只是換了一身裝備,可是裝備卻與這個空間的能量相應。
“你這麼說我就錯了,我的職責就是按照局長的意思收集禍害一方的爭魔圖!我不死不滅,我有的是財富,我更不會貪婪!”默迴應道。
屍魁卻不吃這一套說辭,不屑的說道,“不會貪婪?慾望就是個無底洞,生物的慾望也好人類的慾望也罷,沒人知道他們想要什麼,可是都是抱着貪婪的慾望!”
“我即便相信你是爲人做事,我即便是相信你不貪婪,可是你的主人家卻想借助你的手貪婪的得到,最後還不是貪婪?”
“得到了什麼就再想得到什麼,這就是慾望的無底洞,看不到低也不會到此爲止,沒塞進一樣東西進去就會放大欲望,誰會見好就收?”
默聽完沉思了一會,說,“至少,我相信局長。”
他是抱有懷疑,只因爲九州爭魔圖集結後真的能做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但每一卷都是實現人類的慾望。
“別傻了!你相信人家可是你看不透人家,你的主人家就算得到了貪嗔卷又能怎麼樣?下一個目標會不會奔着永樂捲來?得到了那下一個目標會不會奔着長生卷?還有遺失的失落卷,名利卷等等等等!”
“我看出你不是普通人,爲什麼這點道理你就看不懂?”
“我是普通人,但,我也是一個揹負強大職責的普通人,在他們口中我是神,可我不過是一個彌補我犯錯的普通人而已!”
“人們往往爲了彌補一個錯誤而去犯下另一個錯誤!我看出來,你也是!其實你跟前面過來的前者一樣,都是爲打着彌補錯誤的名義而去犯下另一個錯誤!”
默錯愕,這一切都說通了,鍾琪琪手上的贗品,和上來後帶來的傷勢。
“你說的那個我認識,他們跟我們截然不同...”
“你說的截然不同是指哪方面?還不都是奔着慾望而去,奔着慾望而來?你是沒有慾望,或者不想直視慾望,可是人人不和你一樣,你不能強迫每個人奔着你的活法活着!”
“可你不能用你的意思來形容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生物!”
“你還是不夠理解!”屍魁身上的紫色盔甲漸漸退去,默看到眼前的面孔就像是被雷闢中一樣,呆呆的浮在半空。
有口鼻,有臉型,有眼睛,甚至連睫毛頭髮都有...而那副盔甲下,竟是一張人的面孔...
“我也是人,我之前也是,我很明白人在想着什麼,我不落後,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是自古至今的道理,人的慾望是金錢,鳥的慾望就是吃不盡的食物,任何生物都想坐等,所以你的解釋,根本是在掩飾而已!”
“夠了,我們之間沒必要爲了慾望而費口舌,你是魔,一個少有意識的魔,我是神,你守護的和我守護的不同,我們本就在站位上就是水火不容!”
“那就是要開戰了?”屍魁頓了頓,接着說,“忘了跟你說,人類只會一點一點破壞我們生活的世界,我守護不是這一份卷軸,我守護的還有這顆星球最後的生機!”
兩方的對戰也正式打響,屍魁的盔甲附着全身,這一次是他主動出擊,揮動手中復刻出來的武器,和那股復刻虛空之力的力量。
可是默現在身穿的戰甲不是僞物,他就在原地,當矛尖刺向鎧甲的瞬間,兩股接近相同可又不是完全相同的力量發生碰撞,當傾注的力量熄滅,他身上的鎧甲一塵不沾,甚至連劃痕都沒有。
屍魁大驚,沒有傾注力量的武器刺在他的盔甲上能刺穿一個窟窿,而眼前他身穿的盔甲卻毫髮無傷。
“怎麼會這樣?”不就是多了裙襬嗎?不就是胸甲厚了一點嗎?不就是肩甲改變了樣子嗎?可爲什麼沒有傷害?屍魁驚餘的問道。
“怎麼會?我告訴給你聽,因爲在我身上穿的,手上拿的纔是真正的虛空鎧甲,並不是只有表面能力的戰甲!”說罷他揮動長矛,在對方身上留下一道刻骨七分的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