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章 釁自我開
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被圍困在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絕殺大陣之中,不能動彈,眼下看來雖是勉力奮戰,可是船不如人,勢亦不如人,極有可能被漢軍水師分割吃掉。
對於楚流煙而言,目下的情形便是如此,不管如何,只要是能夠救出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法子,楚流煙都要細細考慮,可是心下盤算了良久,楚流煙覺得面對如此強大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戰艦,不管如何行事,就算是拼上自己眼下的所有的將士去殺伐對手,衝入對方的絕殺大陣之中,只怕也要被可怕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圍劫堵殺,只怕非但不能救出被圍困其間的漢軍水師,連帶牽累到自己眼下的水師部衆也要喪命陣中,有去無回。
楚流煙仔細衡量了雙方戰艦的實力,覺得如此作戰,實在是有些不智,甚至是不自量力,故而楚流煙按捺住了想要率部衝殺前去的念頭,依舊是睜眼眺望着遠處的鏖戰場景,心下卻沒了主意。
“軍師,你快看,後頭的漢軍水師的艦隊戰船拜託了我軍水師戰艦的牽絆,加追擊上來了,軍師你看的真準,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果然是中了軍師的圈套,按捺不住,到底還是追了過來。”一名應天水師將領急匆匆的跑到了楚流煙的跟前,對着楚流煙抱拳說道。
楚流煙打打量了一眼這名面有喜色的應天水師將領,緩慢將視線移轉到跟隨在自己這艘船身後的其他的漢軍水師戰船,果然見到了幾艘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加大了行駛的度,朝着自己這條船奮力的追擊了過來。
“將軍所言甚是,看來今日真是上天眷顧我軍水師將士,眼下這些戰船追擊了過來,我等便可將其接引到徐達元帥派來的應天水師援兵跟前,只要這些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中了我等的圈套,到了我軍水師援兵跟前,就有他們好受的了。不管如何,只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的戰船給攔截下幾艘戰船來,指揮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的漢軍將領不得不分兵來救,如此一來,定然可以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絕殺大陣的實力削弱一些,自然也可給我軍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們讓出一些空隙來,如此一來,他們逃生迴歸的機會可就比眼下大出了許多。”
聽得楚流煙如此言語,這名應天水師將領開口言道:“楚軍師所言不差,眼下我應天水師將士能夠如此行事,爲的就是能夠將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佈下的絕殺大陣圍困的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弟兄,如是真能令得對方的大陣分崩離析了去,自然也是我應天水師弟兄的福氣,不管如何,只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圍困的弟兄們救出來,楚軍師下達任何命令,我軍水師將士倶是遵命行事,絕不違逆。”
麾下的將士如此推心置腹的服從自己,楚流煙心下自是高興不已,便對着這名應天水師將領粲然一笑道:“將軍如此言語,本軍師倒是有些慚愧,即便是處軍中,也未能設法給弟兄們帶來一點好處,反而要你等拼死拼活的,豁出性命去替本軍師做這做那的,說起來倒是本軍師的不是,牽累水師將士們爲本軍師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差一點就將性命也丟在了此地。”
聽得楚流煙如此言語,這名應天水師將領趕忙接口說道:“楚軍師不必如此自責,今日之事分明不是軍師的過錯,是我等水師將士一意爲之,軍師的命令雖是一端,不過對於我應天水師將士而言,即便沒有楚軍師的命令,也是要跟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丁幹上一場的,畢竟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殺害了我應天水師將士的許多兄弟,對於我等而言只要是能夠將漢軍水師將士多剪除幾個,不管上頭如何下令,我等都是會從命行事的,並非只是遵從楚軍師的吩咐。”
楚流煙聽得應天水師將領如此言語,方纔明白應天水師將士原本一體同心,想要替死去的應天水師的弟兄們報仇雪恨而已,這般想來,楚流煙心裡也覺得略微好過了一些,不管怎麼說,漢軍水師將士眼下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的漢軍水師艦隊結成陣型的戰船圍在覈心,四下裡頭圍殺剿滅,情勢極爲不妙,不過眼下聽得這名應天水師將領如此言語,楚流煙反而將懸着的心放下了一點。
應天水師將士既然倶是爲了死去的水師弟兄報仇,搏殺之時自然會毫不留情,如此一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必然會畏懼被圍困的應天水師所部兵丁極爲兇悍,攻伐起來必當畏畏尾的,不敢盡力衝殺,如此一來定然可以給徐達和自己麾下的這些應天水師將士贏取機會,不管如何,只要贏取了這等的時機,必然可以設法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所部的兵馬拖延一陣,倘若時機得宜,便是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逐一調離開來也是極爲可能,不管如何,只要應天水師援軍的將士能夠如此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殺伐一空,自然也就可以將陷入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佈下的天羅地網裡頭的被圍困的應天水師所部的將士給救離出來。
可是欲要做成此事,可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對於楚流煙而言,若是能將此事辦成,那麼今日的戰事便可提前告捷,不過楚流煙此刻依舊沒有太好的辦法,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截留幾艘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而已,而要做到這些,還要靜候時機,將這些尾隨而至的漢軍水師的艦船都給騙到徐達所派來的援兵船隊的包圍中去,此事可絕非尋常易事可比。
故而楚流煙對於這名水師將領開口言道:“將軍所言不差,不過目下想要將這些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圍困中的應天水師弟兄給救援出來,這也不是小事一樁,還需從長計議。別的暫且不說,單說我等的船後頭的那些尾隨而至的漢軍戰艦,可絕非是易於之輩,若是應付的不得法,非但不能將其制住,說不準還要讓人家給反制了過去,到了那時且不說將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所應天水師所部弟兄救援出來成了清秋大夢,就算是想要擺脫這些極難對付的漢軍戰船也夠我等頭疼的了。”
聽得楚流煙如此言語,這名水師將領也是大爲緊張,今日的戰事非同小可,若是出了絲毫的差池,其中出入關係甚大,故而這名水師將領陪着小心對着楚流煙開口言道:“楚軍師,以你所見,我等目今應當如何行事爲妥,若是不能弄出一個子醜寅卯來,恐怕會白白的坐失戰機,對於目前的情勢毫無裨益,反而會令得我水師將士不能一心抗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對於軍心士氣也是極大的打擊。”
這名將士的這番話語出出口,楚流煙聽到耳中,自是一驚,覺得這名應天水師將領所言不差,眼下的情勢對於應天水師將士而言,固然沒有多大的好處,不過水師將士心中倶是有所希翼,若是澆滅了應天水師將士心中的這番希翼之火,對於應天水師將士而言自然是極大的打擊,到了那時,士氣不振自是尋常之極的事情,眼下能夠勝過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的也就只餘下這一點士氣人心了,若是連這一點都保持不住,想要和虎狼之師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抗衡可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楚流煙覺得正如眼前的這名應天水師將領所言,眼下非要做出一點什麼事情來纔可,否則的話,人心士氣一跨,將士不再用命,面對摧枯拉朽一般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強大的漢軍水師恐怕只有坐以待斃的份,別無其他的選擇了。
眼見於此,楚流煙面色沉,計上心來。
楚流煙便匆忙對着這名應天水師的將領開口吩咐道:“與其被動應戰,不若釁自我開。將軍,你即刻傳令下去,凡事我應天水師將士的戰船,即刻加快行,將尾隨追至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全都弄到徐達元帥派來的援兵戰船跟前去,不必和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戰船糾纏過甚,只要將其全都弄到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戰船裡頭,自然也就可以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戰船被徐達派來的援軍殺伐一陣,即便不能將其迅殲滅,也要死死將其困留其間,不可使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逃逸出去。若是哪條戰船放跑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艦隊的戰船,那麼就讓那條戰船的主事將領替着自己的腦袋來見本軍師。”
聽得楚流煙如此嚴峻的命令,這名應天水師將領不覺心下一寒,他一點也沒有想到楚軍師這般蒲柳之姿貌似溫雅可人的女子,居然會布如此嚴厲的軍令,心中別有觸動,對於楚流煙的態度自是一邊,慌忙斂容垂手應答道:“是,屬下明白,軍師但請放心,屬下定然將楚軍師的這番吩咐送達到每條水師戰船的將士耳中,令其忠勇奮,不要放過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
此言一出,楚流煙自是微微頷道:“本軍師如此鄭重其事的令你下去傳達此令,原本就有這般意思在裡頭,不管如何,只要我應天水師將士倶能用命,即便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勇再厲害十倍,我應天水師將士也可不必懼怕。”
這名應天水師將領聽得楚流煙如此言語,自是有些激動,便對則會楚流煙開口言語道:“楚軍師所言不差,我應天水師縱橫天下,別無敵手,今日既然是和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交上了手,自然不能不戰自潰,只顧逃命。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艦隊戰船自是厲害,不過對於應天水師將士而言,也並非不可戰勝。敵人既然倚仗外在的船堅炮利,可是我等將士衆志成城,自可不必對此心生畏懼。”
楚流煙點點頭說道:“我軍將士若是人人倶是如同將軍這般想法,那就再好也沒有了,不管如何,眼下的情勢極爲危急,我等若是能夠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圍困住幾艘,自然可以將漢軍水師的如意算盤給打破了,只要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分兵來援,我軍水師將士便可中道截擊,如此將此事鬧得越來越大,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領自是不能坐視不理,定然會派出更多的戰艦前來相助,如斯輪迴,我等便可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大部分戰力都給牽扯過來,如此一來的話,我應天水師被漢軍艦隊圍困所部的將士的壓力定然會減卻不少,本軍師要的便是這個效果。”
這名應天水師的將領聽得楚流煙如此言語,頓時也明白了楚流煙的心意,便接口說道:“軍師真是神機妙算,若是這般局勢形成之後,我應天水師被圍困的兄弟非但可以脫困而出,還可與在外頭的我軍水師裡應外合,前後夾擊,給被拖住的漢軍水師背後來上一刀子,便可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吃不了兜着走了。”
楚流煙聽得這名應天水師將領如此言語,心裡頭明白這名水師將領已然全然明白的自己的心意,便微笑着對着這名水師將領說道:“不錯,正是如此。你去傳達命令的時候,順便跟船上的弓弩手的頭目說一聲,就說是本軍師的命令,另他們將弓弩準備妥當,等候本軍師的命令,到了可以攻擊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餓戰船的時刻,便要萬箭齊飛,不管如何,只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截留下來,即便是將箭弩全都射完了也沒有任何關係。”
這名水師將領慌忙應答道:“屬下省得,定然將楚軍師的命令帶到。”
楚流煙沉聲對着這名應天水師將領開口說道:“今日之戰,其間的關係出入甚大,不容許有絲毫的差錯,故而本軍師方纔的這些命令一定要給軍中的其他將領帶到,決不可有絲毫的疏忽,若是其間出錯,對於今日的戰局定然影響甚巨,不管如何,只要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都殺伐一空,自然也就可以將漢軍牽絆住,令其無瑕他顧,如此一來,應天之圍便可自解。”
這名應天水師將領聽得楚流煙如此言語,不覺有些驚訝的問道:“楚軍師,應天城外不是來得好多漢軍兵馬麼,就算我等在此將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都給牽絆住了,可是陸上的兵馬我等可是鞭長莫及,即便我水師將士有心解除這等困厄,也是有心無力。如何楚軍師說應天之圍可以自解了呢?”
聽得這名水師將士如此疑惑的語氣,楚流煙自然直明白這名應天水師將領心中並不解其故,略微想了一想覺得即便是將此事對此人言及,也是毫無關係。便開口對着這名應天水師將領解釋道:“漢軍水師原本準備水陸並,一同圍攻應天,而且倚賴至爲重要的是水師。可是漢軍水師卻被沿江鐵鎖圍困住了,絲毫不能越雷池一步,故而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纔出奇策想要將江面的鐵鎖給融削斷了,所幸的是此事被徐達將軍一眼看穿,帶領這應天水師艦船將那些有意破壞我應天水師鐵鎖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麾下的戰船都給剿滅了,若是我應天水師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全都封鎖牽絆在江面之上,圍而殲之,自可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牢牢的困在此地。如此一來,攻城的漢軍便失卻了極大的助力,奧援一失,漢軍攻城所部定然軍心不穩,自是不敢過分進逼。”
這名應天水師將領聽得楚流煙的這番長篇大論的解釋,方纔瞭然了目下的局勢,不由咋舌說道:“沒有想到江面上的千尋鐵鎖有如許重大的作用,怪不得徐達元帥將其視作珍寶一般,愛逾性命,一丁點都不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靠近,原來是有這般的大道理在裡頭。屬下孤陋寡聞,一點也沒有見及此事,幸而今日得楚軍師的提點,終究明白這些情事。”
楚流煙莞爾一笑說道:“目下你明白了此事,倒也不晚,請去安排,本軍師等你回話。”
這名將領應了一聲,隨即告辭離去去。此人離去不久,只聽嗖的一聲,一隻箭從楚流煙的身側飛過,釘到了船板上。
漢軍追擊過來的戰船都是慣於爭功諉過之輩,眼見快要追上了楚流煙的坐牀,便爭先恐後的令弓弩手射過箭雨。
“終於要來了,大戰不遠了。”楚流煙心下隱約浮起一個念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