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知遠施展出混元地極,之後,直入底下三百餘丈的深處。在這樣的深處,即便是莫詢。恐怕也要頗費一番氣力才能查探的到他的蹤跡,而清源山目前那幫貨色,根本拿卓知遠無能爲力。
更何況,即便被現,他們也沒有能力將卓知遠從如此之深的地下擒出,卓知遠得以放心大膽的離開清源山。
以如此狀態離開,實非卓知遠所願,但是卓知遠現在也是身受重傷。若不是因爲有陳老頭用!嫁衣神訣幫其治療,恐怕就算那些清源山的弟子不敢圍攻他,他也會死在當場。
雖然說和莫詢放手一戰的是天罡琉璃劍的劍僕,卓知遠似乎僅僅只是受到最後二人那一擊的波及,但是卓知遠卻很清楚,哪怕當時他遠隔千山萬水,也是同樣會落得這個下場。雖然那劍僕並非卓知遠所煉的劍靈,但是和尋常的劍靈受損則修禪之人本身也會遭受嚴重的傷害一樣。卓知遠也依舊會因爲劍僕遭到傷害而被牽連。甚至於,卓知遠所承受的傷害要遠勝於劍僕的傷害。攻擊力倍增的同時,所被牽連的程度也得到加劇。
這在之前,卓知遠是絕對沒有想到的。
不過,讓卓知遠更加心痛的。卻並不是自己的傷勢,他已經可以預見到李度的下場,即便那些人真的可以不齊心將李度神魂打滅,李度也斷然沒有存活下去的道理,除非鄧少艾這個時候恰好出關,然後還表示忤悔,宣佈李度無罪。可是這種想法,除了可笑就只剩下可笑二字。卓知遠甚至爲自己想到這一點而覺得莫名其妙。
在地底深達三百餘丈的地方。卓知遠停留了下來,並未立刻離開,反正清源山的人肯定找不到他,他又何必急於一時就這麼離開?
心境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的。整個清源山上,唯一一個對自己照顧有加的李度,現如今卻爲了自己而將命運戛然而止了,卓知遠如果還能平靜面對,那他就不是人了。
可是身上的傷勢卻始終依舊,卓知遠也沒有心思坐下來打禪靜心,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陳老頭終於忍不住的開了口:“喂”子。你是想累死老子麼?你現在完全有能力自行療傷了,而且,你兜裡還有不少亂七八糟的丹藥吧?趕緊吃點兒,把傷治好纔是正理。”
卓知遠聽了之後,卻有幾分茫然的說道:“老頭兒,你說我是不是天芒就是個災難?如果不是我出現在清源山,就不會在開禪大典上擾亂那個老和尚的禪心,那麼之後我從十萬深淵裡出來,樓無痕也便不會針對於我。他不針對我。孟雲高也好。陳一新也罷,都還可以安安穩穩的做他們的清源山弟子,也不用死這麼多人了。今日我也就不用上山報仇,更不會害死了李度師父,”
陳老頭聽到卓知遠的話,也知道這小子現在陷入了糾結之中。他想要告訴卓知遠不是,但是卻說不出口。好半晌之後,陳老頭才說:子,每個人到這些上來,都有自己的命,只要這一切並非你所願,不是你蓄意而爲之,你就不必爲此內疚。事實上,若不是那些人非要將你視爲逆劫,纔不會惹出這麼多的事情。應該懺悔的人。是他們,而不是你!”
“樓無痕剛纔也沒有說錯啊,他的確是在維護清源山的利益,他似乎也沒有做錯。那麼,就只能是我錯了。否則,到底是誰的錯呢?”卓知遠的聲音顯得很茫然。這讓陳老頭十分的頭疼。
“這些上的絕大多數事情,並不是只有對和錯兩個方面的,往往沒有誰對誰錯,都只是一步之差,行差踏錯之後,之後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樓無痕一定想得到,他第一次決定對你下手的時候,就也一定做好了萬一失敗,遲早有一天就要死在你手裡的準備。”
卓知遠還是顯得很茫然:“就依你。這是命運,那麼命運又是由誰來安排的呢?那個人究竟躲在哪裡?是造物主麼?還是那個牟尼老祖!”
“呃”陳老頭也沉默了,他哪裡知道命運是誰安排的?遲疑了半晌,他也說不出一個能讓自己滿意同時也讓卓知遠滿意的答案。
卓知遠突然笑了起來:“哪有什麼狗屁的命運,所謂的命運都是自欺欺人而已。你倒是有一點說的不錯,任何事情都是由一個開端開始的,一旦走出了第一步,就一定會有接蹬而來的第二步。
而一旦其中有一個步子走錯了,那麼兒一沾都會因此生改變,沒有人知道,自只衆步踏下去私聯來將會生什麼。所謂的預知也罷,占卜也好,都不過是對於未來形勢的一種判斷。若是步子不錯,那麼所有的預知都會成真,但是一旦中間有一步錯了,那麼就全盤皆亂。有人就喜歡做些預知之類的事情,然後深信的人就會嚴格按照那些人預知的未來一步一步極爲謹慎的沿着走。若是讓他們現這中間有人踏錯了步子,他們就會竭盡全力將那人的步子糾正過來,逼着那人也跟隨他們的步伐一起往前走。真正可惡的還不是這些強要別人按照步子走的人,而是那些做出預知的人!老頭兒,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陳老頭聽了,默默無語,他要是能理解卓知遠這番話,他就不會是陳家村一個老蔑匠了,至少也是個統領天下軍馬的大元帥。
見陳老頭不說話,卓知遠又笑了:“老頭兒,你別裝死,我不會逼問你關於我父母的事情的。我知道你剛纔說這些話,只是希望我能夠振作起來,活下去,而不是真的想把這一切告訴我了。你們這樣的人總是很古怪,或許是我的爹孃安排的吧,什麼時候能告訴我什麼,都是他們安排好的,你只是在嚴格按照他們的囑咐辦事而已。
說起來,你也是那個,強迫別人跟隨步子走的人,而我的爹孃或許不是,但是至少是那個囑咐你按照他的要求按部就班的做事的人。就是那個預知者。這個人不管是誰。是我爹也好,是我娘也好,他們可能都錯了。”
這一次,陳老頭徹徹底底的沉默了。卓知遠雖然距離真相還很遠,但是卻分析的頭頭是道。至少,這之間的關係和道理,他是都明白了。陳老頭正是一個這樣的角色。正是因爲如此。陳老頭才只能一言不,否則,無論說什麼,都會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到卓知遠的判斷。
“好了,陳老頭,你該幹嘛幹嘛去吧,別在我經脈裡跑來跑去了,我要開始療傷了。不管怎麼說,這些上還有許多關心我的人,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的。清源山,我還會回來。若是不完全弄清楚這其中的緣由。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鄧少艾。你什麼時候出關?樓無痕也不過是你和老和尚的一枚棋子而已吧?呵呵,可憐的棋子!”
卓知遠突然變成了一個哲人。絮絮叨叨不已,隨後真的就果如他所說的一般,再也不去理會陳老頭,而是很快便進入了空明的入定狀態。
如今已經達到第五層身識圓滿地步的卓知遠,已經可以完全的掌控自己身體的每一全部位,命其生長,又或者停滯不前。加上那些療傷的丹藥的輔助,他的身體在迅的復原着,失去的真氣也在快的恢復。只可惜,這一次,他沒有吞噬到大量的真氣或者芥子元力,無法在修持上更進一步。
在地底深處至少過去了數日的光景。卓知遠終於從空明的狀態之中恢復了過來,身上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是該走了,我還要把修持再提哥一些才能再來清源山了。以我現在的實力,就連莫詢都打不過。就不要說隨時都有可能出關的鄧少艾了,更別提那個最爲神秘的老和尚了。”
說完這句話,卓知遠很快便出現在清源山山脈之中的某一個角落,他遠遠的眺望着前山的方向,又一次的跪了下來:“李度師父,也不知道現在你是活着還是已經故去了,你雖非我殺死,卻是因我而死,知遠心中愧疚萬分。但是您放心,若有一日知遠能夠見到那個安排命運的人。一定要好好的問問他,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安排我們的命運。請最後再受徒兒一拜吧!”
說罷,卓知遠幕恭敬敬的整理了一下衣袖,隨即端端正正的衝着前山的方向磕了三個頭,聊表對於李度的追思。
磕完之後,卓知遠站起身來,再次凝望了後山七峰一眼:“下次再來。你們若再不將這事說個清楚,我定當蕩平這七座山峰!”
劍光閃起,卓知遠容身其中。迅的向遠處飛遁而去。
卓知遠的方向是大胤皇朝的帝都西京,只是他卻並不知道,此亥的他,在西京已經成爲大大的名人了。至少。在西京那些修禪之人之間,他的名字已經響徹雲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閱讀最新童節就洗澗書曬細凹姍)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