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無澈離開的時候,怡和郡主終於撐不住虛弱的身體,跌下在地面上。
少痕剛好走進來,看到她摔倒在地,胸口一大片血跡。
他大駭地立即奔上前去將她擁抱起來。
“郡主,你怎麼樣?是誰刺傷你的?”累
少痕心痛地看着她胸前的鮮紅血跡,大手顫抖地靠近她的傷口想要一探究竟,可是又怕弄痛而不敢輕舉妄動。
只能束手無措地抱着她,心急如焚。
怡和郡主費力地撐開眼皮,擡起眼眸,看到少痕急亂的臉龐。
她虛弱地喘息着,額頭微微沁出汗珠,卻堅強地笑了笑。
“我……沒事,無澈哥哥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你去看看無澈哥哥身上的蠱毒如何了?”
此刻,最掛心的,仍舊是無澈的生命安危。
看着她自己傷成這樣,還惦記着無澈,少痕只能暗暗嘆息。
當她對王爺下蠱,對王妃施毒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王爺不會再接納她了。
只是,這樣的話他又如何開口對她說明。
只怕,就算他說明白給她聽,她也不會聽得進去吧。
情字……總是那麼傷人……
閉了閉眼,他將無奈吞回去肚子裡,然後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到牀上,安撫道:“你的傷口還在流血,雖然沒有傷到命脈,但是任由血這樣流下去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我等一下就過去看王爺……”悶
聽完他的話,怡和郡主虛弱的眸光立即變得逼迫起來,她使勁地擡手推他。
“不!我要你現在就去,馬上!去啊!”
吼到最後,她有些承受不住傷口的疼痛而糾結了臉頰,痛苦萬分。
見狀,少痕趕緊答應道:“好好好,你不要激動,我現在就去看王爺。”
幸好,他看到侍衛已經領着大夫進房間了。
起身,他回頭朝侍衛吩咐道:“你去叫一些婢女過來好生侍候着。”
“已經叫了。”侍衛回答道。
少痕這才點點頭,心頭的高懸卻依舊不能放下。
但是,看到她還在催促的眼神,他只能無奈地對她點點頭,然後離開房間。
……
濼王府的走廊上。
無澈才走過轉彎,一支飛鏢便迎面射過來。
他的眸光一冷,動作非常迅速地將飛鏢接住。
飛鏢之上粘着一條小紙條,他拿下來一看。
“速來飛星樓,凌飛。”
將紙條收起來,無澈的腳跟一轉,換另一個方向繼續走。
很快的,他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飛星樓。
看見他的寢室門開着,他便徑直走進去。
凌飛正坐在他房間裡頭的茶桌旁邊的凳子上,朝他看過來,目光犀利地落在他手中的血碗之上。
那一瞬間,凌飛的眸底掠過一絲冷。
“不愧是行事心狠手辣的濼王爺。”他輕輕淡淡地開口,黑眸裡除了清淡,再也找不到別的什麼。
無澈面不改色地走近前來,將血碗放到茶桌上。
他冷絕地掃視了一眼碗中的血,眉毛皺也不皺一下。
“怡和郡主的血我已經取來了,你可以幫我解毒了嗎。”
現在,他唯一關注的就是解開他身上的蠱毒,還給他對洛洛的真情。
凌飛輕描淡寫地看了那血一眼,不冷不熱地直截了當地道:“把你的手腕劃破。”
聞言,無澈的眸光有瞬間的疑惑。
僅是頓了一下,他便眼睛眨也不眨地閃出方纔刺中怡和郡主的那把匕首狠狠地朝自己的手腕上一劃。
頓時,鮮血如流水淌下。
“接下來還要怎麼做?”他冷靜得近乎對自己的鮮血無情的表情,讓凌飛看着有瞬間的動容。
他站起來,黑眸深深地注視着無澈。
“爲了洛洛,你當真什麼都肯做?”
無澈眸光深冷地回視着他,一字一句緩慢而有力地答道:“我說過,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的娃娃,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行!”
看着他堅定的承諾的神情,凌飛的眸底那抹猜疑漸漸褪去。
他伸手按住無澈的肩膀,瞬間的功夫便在無澈的身上點下了幾處穴道,無澈因爲穴道被封住而麻痹地坐落在椅子上。
然而,他臉上卻是半點慌張的痕跡都沒有,那目光,堅定地直逼着凌飛,催促着他快點解毒。
凌飛輕淡地一笑:“急什麼,這情蠱雖然很毒,但是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麼不可以解的毒。”
說着之間,他指間抽出幾根銀針,逐一地插在無澈那劃破的手上。
立即地,一種撕裂般的疼痛感覺從心臟處席捲住無澈。
“……”無澈無聲地喘息着,咬緊牙關,一聲呻吟都不曾溢出,即使那撕裂的痛楚幾乎要將他的意識都剝奪去,他卻還是堅毅地保持着清醒。
緊接着,凌飛將那碗裡的血傾倒在無澈手腕上的血口處。
奇異地,那血落在手腕上,立即像是有意識一般如流地自動注入了無澈的手臂血管裡,很快地完全沒入。
無澈暗暗驚訝於這樣一幕,卻也只是瞬間的驚訝,之後——
“啊!”他的心臟絞痛得眼前發黑,再也承受不住那樣剜心的劇痛而呻吟出聲。
看着他疼痛得刷白了臉,冷汗直冒……
凌飛只是冷靜地站在一邊看着:“好好看着,那些讓我妹妹遭受痛苦的骯髒的東西馬上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