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規則的人或許大部分都沒有好下場,但歷史是由敢於觸碰規則的人譜寫的。
在我印象當中,龍組作爲國家的秘密組織、精英部門,行事不能無所顧忌,多少都有個底線。可這位李志龍同學竟然敢奪魄附身,完全邪魔外道的作風,即使有大神通的人都不敢隨意奪魄,這犯了道家的大忌,也觸碰了執政黨的底線。這讓我隱隱有些擔心,一頭披着合法外衣,發瘋的狼,可比黑暗中那些禽獸恐怖多了。
我揮舞着手中的縛日羅,暗暗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這個精神受刺激的瘋子宰了,不然有這麼一條瘋狗在暗中盯着我,日後我哪還有機會睡個安穩覺。我可不想剛躺下睡着,腦袋就和身體分家了。
刺眼的白光撕裂了空氣,發出刺耳的尖銳聲響,猙獰的划向了李志龍附身的眼鏡男,淒厲的慘叫聲響起,眼鏡男殘破的身體瞬間斷成了數截,被我硬生生切成了一堆碎肉。
我甩了甩縛日羅上的鮮血,獰笑不止,頗爲滿意的冷冷盯着眼鏡男矗立在血污中的頭顱。他的雙眼充滿了鮮血,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恨不得活活咬死我。
“你殺不死我,即使這次你能逃掉,我也不會放過你。不管天涯海角,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要殺了你。”眼鏡男的嘴巴一張一合,不甘的說着狠話。他的聲音有些奇怪,像是蚊子在叫。我想這可能是他沒有咽喉的原因,從科學角度來說,人的喉嚨一旦被切斷,嘴巴是不可能發出聲響的。但這裡沒有科學,只有神學。
我冷笑一聲,擡起大腳,一腳把眼鏡男的頭顱踩爆。我本就是亡命徒,能多活一天就轉一天。想要威脅我,去你妹的吧。
血液飛濺,大量的白色腦漿和豆腐腦般淅淅瀝瀝的癱倒在地上,讓我有些後悔早上爲什麼要吃豆腐腦,這也太像了。
我擡起手腕看了下手錶,已經是傍晚十一點十分了。如果唐風沒有撒謊,在十二點鐘聲敲響的那一刻。我將會有機會救出爪子龍。至於怎麼救出,我又會遭遇什麼樣的危險,這個我估計唐風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剛纔我並沒能殺死滿心仇恨的李志龍。若我猜的不錯,最多十五分鐘。這丫就會帶着一大票高手蜂擁而至。雖然我對唐風的話有所懷疑,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不想因爲李志龍的破壞沒有救成爪子龍。
我略一思考,從懷中掏出了七張符籙,這七張符籙乃是一套符。套符多是用來佈置陣法,屬於更高一層的制符境界。我雖然道力充足,奈何畫幅始終得不到要領。但發動符一點問題沒有。
毀掉吊橋這招太下乘,而且也阻擋不了龍組精英多長時間。況且毀了大橋,我救出爪子龍後怎麼逃跑?所以我要在宮殿頂層佈下陣法,困住龍組的人馬。這七張符籙自然也不是我畫的,但誰畫的沒有關係,最主要的是現在的我能催動他,這就夠了。
小易曾說過,他沒帶多少符在身上。但他死後。我在他的行李當中發現了大量保命的符籙。不過當時我並沒有細看,只是隨意把一疊疊符籙放在包裹中。因爲那會我壓根就不懂符咒,看也看不懂。後來,我的上清北極天心正法大成,對於符籙頗爲了解,發現了這些符籙的用處。狂喜是有一些,但更多地是心痛。當你發現出生入死的朋友一直在騙你。當你發現所謂的友誼不過就是個屁,你的心會出現一道道裂痕,再難相信任何人。
小易隱藏了太多事情,亦隱藏了自己的實力。事實上在印度廟地底的時候,他完全有能力保我們平安。但他把大部分符籙都藏了起來,等着我們送死,等着我道法大成之日搶奪我的身體。幸好天不絕我,算計別人的人大多是在算計自己,小易最終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了魂飛魄散的代價。
我手中掐了一個劍指,口中唸唸有詞道:“天罡所指,晝夜常輪。北斗成劍,斗柄前星。鳳閣龍樓,月煞傷官。天罩七煞大陣,急急如律令。”
天地間猛然劇烈地顫抖,空氣一陣波瀾激盪,七股陰寒刺骨的黑氣詭異的從地底升起,緩緩化爲七個披頭散髮的惡鬼,衝我猙獰的張開了嘴巴,張牙舞爪的鑽入了七道靈符所在的位置。靈符金光一閃,詭異的從我眼前憑空消失。我冷笑一聲,滿意的擡起腳步離開了宮殿頂層。
我還有五十分鐘的時間,在五十分鐘之內,我必須趕到宮殿四層。按理說五十分鐘的時間不算長,可也不算短,足夠我趕到第四層。但李志龍既然猜到我一定會來,難保不會在前方設什麼陷阱,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我小心翼翼的一口氣來到宮殿第五層,沒有遇上什麼危險的情況,這讓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可當我剛進入宮殿第四層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喘息聲。這聲音若有若無,若換成從前的我,根本發現不了。可現在我已經是非人類了,超人來了我都照樣扁他。
我眯縫着雙眼,下意識的握住了縛日羅,冷哼一聲道:“什麼龍組精英,除了會躲在暗中藏頭縮尾,還會做什麼?一羣廢物,縮頭烏龜....。”
我的話音剛落,喘息聲變得粗重起來。人都有三分火氣,激將法對於老謀深算的人不一定有用,可對於血氣方剛、身懷絕技的龍組成員,難免會起到一定作用。我不指望區區兩句話就能把他們激出來,但只要當中有一人情緒波動較大,我就能發現這人藏身的位置,率先攻擊。
至於其它的龍組成員....。我相信,只要攻擊其中一人,其餘人自然會全出來。因爲龍組成員不是刺客,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戰友死在我手上。或許這就是正道人士的悲哀吧。
一道寒芒劃過漆黑的夜色,猙獰的襲向了陰暗的角落。慘叫聲響起,血濺三尺,躲在角落裡的龍組成員雖然反應極快,但還是硬生生的被我切掉了一條胳膊。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有時候太瞭解敵人了未必是一件好事。慣性思維害死人,試想誰會想到正常的食物會有毒。可事實上,街頭許多的食物衛生狀況都堪憂,甚至地溝油啥的都存在。經常食用的人年輕時仗着體格壯沒事,可早晚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若我猜得不錯,這名龍組成員一定得到了我的詳細信息,知道我沒練過武。只是爲人狡猾,有一股亡命狠勁。這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對我有一股輕視心理,若不然,我不可能在未使用神打的狀況下,只一劍就能重創他。
三股凌厲的殺氣從我的左右兩邊以及身後升起,猙獰的子彈撕裂了空氣。呼嘯着向我襲來,我頓時大驚失色。自從道法大成後,我幾乎忘掉了武器的威力,變得越來越喜歡用冷兵器,但我畢竟不是刀槍不入的怪物。
道法最大的缺陷就是時間差問題。上清北極天心正法裡邊,有許多可以讓我不懼怕子彈的術法,但這些術法都需要時間。若在術法未實施之前,一把手槍就能送我去見閻王。
我往前一撲,險險的躲過了子彈,趴在地上目露兇光。瘋狂的力量涌入我體內,我的肌肉高高鼓起,瞬間施出了神打,召喚了神明附體,我從來就不是一個紳士。用符籙殺人太麻煩。用槍械則太沒勁,還是神打殺人實用刺激。
我猙獰的從地上爬起,雙目中閃爍着狠毒的目光,一劍削掉了面前斷了一條手臂的龍組成員頭顱,緩緩地轉過頭,望着身後的三位龍組成員。
血液狂噴,我剛轉過頭。那無頭的屍體轟然倒地。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這三名龍組成員根本來不及施救。他們紅着眼睛,咬牙切齒的看着我,像是想要活活把我咬死。我很享受這種被人憎恨的感覺。有人恨你就證明你是強者,只有卑微的弱者纔不會惹人憎恨,我寧可被所全天下人嫉恨也不想唯唯諾諾的過一輩子。
“你殺了我們的兄弟...。”說話的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皮膚有些黑的瘦高個漢子。在他身邊的兩位龍組成員,一位身高近一米八,體格異常健壯,長相給人感覺非常奇特的女性。另一位則是又瘦又小,弓着腰,嘴巴上有兩撇鬍子,年紀二十四五左右,像是一隻大老鼠的齷蹉男。
“該死的總要死,你們一起下去陪他吧。”神打有時間限制,雖然我的道力越來越深厚,睡覺時體內的太極圖都會自動吸取天地靈氣,可金山銀山也經不起鋪張浪費。我不知道救爪子龍的過程中會遇上什麼危險,亦不知道救出爪子龍後,要殺多少人才能逃出去。總之我要節約每一分靈力。
劍芒暴漲,瞬間刺穿了瘦高個的喉嚨。旁邊兩名龍組成員大驚失色,似是沒有想到我竟會變得如此可怕。但爲時已晚,我不需要俘虜。
血光映紅了漆黑的夜色,我乾淨利落的一劍把長相似老鼠的龍組成員劈成了兩半,又一劍把那位身材高大的女龍組成員攔腰切成兩截。大量的脾臟腸胃雨點般落下,在地上不停蠕動,空氣中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神打的威力不言而喻,隨着我的道力不斷變強,我召喚的神靈分身也越來越可怕。
我享受的站在碎肉屍骸當中,臉上還掛着淡淡的微笑。這一幕有些變態,有些殘忍,卻很真實。雙手沾滿鮮血的人要麼越來越瘋狂,要麼突然頓悟成高僧了。可惜我和佛祖沒有緣分,不管道教怎麼裝的大度,事實上自古道教就恨不得把佛教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我把縛日羅重新插回腰間,大踏步的向宮殿四層盡頭走去。我知道許多人不喜歡血腥的劊子手,可我能活到現在,不是因爲我運氣好,也不是因爲我武功蓋世,而是因爲我夠狠。事實上,在去印度之前,我比普通人也強不到哪去。我之所以活下來,就是靠着一股狠勁,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若不是這股狠勁,我早死在古墓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