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發覺自己真不是個好東西,竟然利用話語擠兌小孩,實在太壞了。小曹讓我刺激的臉紅脖子粗,嗷嗷怪叫,估計就算小易揭穿我的把戲也沒用,熱血上頭的人很難聽進去任何道理。
小易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好吧,如果一定要進去的話,那我先進,你們緊緊跟着我,千萬不要亂走。”
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想玩什麼把戲,口氣倒不蠾ww. ”“ 。膊慌律亮鬆嗤貳2還腥訟胍退牢儀籩壞茫銥剎皇竅執追嬀荒莏ingshen病。
小易說完第一個鑽入進狗洞,小曹第二個鑽了進去,我則最後一個。
我們緩緩向前爬,大約爬了能有三十多米,前方的路變得寬敞起來,我們勉強能直起身低着頭走。
大約又走了二十多米後,我們來到了一處極爲安靜的巨大廣場當中。這時那慘烈的尖叫聲仍然沒有停止,小易制止了我們繼續前行。而是神秘的從包裹裡拿出了一個類似於香囊的小布包。
布包打開後,裡面是厚厚的一沓道家符籙,他給了我和小曹一人兩張符,讓我們貼身放好,然後變戲法般的拿出三根香,點燃後跪在那裡拜了三拜,嘴中唸唸有詞,念得好像是梵語。
我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巴,頗有些哭笑不得,這個還有中西合璧呢,拿着道符,念着佛家的梵語,這是在耍雜技嗎。
不過,傳說中梵語是和神鬼交談的語言,也就是神語。這語言想要學會可比外語難多了。但小易竟然同時精通梵語和符籙。這讓我頗爲驚訝。對他的身份越來越好奇。
我不知道小易在做什麼。但看起來像是在祭拜天地和四方神鬼,他拜完後把香插在地上的泥土中,然後抽出一張符籙,猛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上面。說來也怪,那符籙明明沒有點火,卻自己燃燒起來,瞬間化爲了一團黑灰,隨風飄散。
而始終沒有消失的淒厲尖叫聲突然戛然而止。小易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沒事了,我們繼續向前走吧。”
我和小曹好奇的對望了一眼,都對小易的身份產生了無限好奇。不料,我們剛準備詢問一番,空曠的廣場上突然襲來一陣陰風,瞬間把插在地上的三支香折斷。而那消失的淒厲慘叫聲,再度響起,比先前叫的更加慘烈。小易的臉色剎那間變得一片慘白。
我眯縫着眼道:“發生了什麼事,你的做法是不是失敗了。”
小易面色慘白的擡起頭望着我和小曹道:“我嘗試安撫這裡的怨魂,沒想到適得其反。反而激怒了它,我們都要死。它要我們死。”
我第一次見到小易的時候,他處變不驚,泰山壓頂而不變色,可沒想到他原來他也會怕,而且怕的這麼徹底。我掏出一小瓶威士忌,擰開瓶蓋塞到了他手上,他仰頭咕咚喝下半瓶,總算鎮定了一些。
我問他道:“這裡到底有什麼鬼怪,讓你怕成這個程度?你的身份到底是幹嘛的,別告訴我你是龍組成員,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些。”
小易紅着臉,打了個酒嗝道:“我不知道,可能是上古的怨魂,也可能是成精的妖魅,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妖物最少有上千年的道行,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至於我的身份,我知道你們兩個好奇,但我什麼都不能說,即使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總之你們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們。”
酒是個好東西,再好的孩子喝了酒也會犯錯。可能是不勝酒力的緣故,小易的話突然變得有些多。許多人就是這樣,非常內向,或別有心計很少說話,但一旦喝上酒,話就會變得多起來,小易就是這種人。
而且他屬於酒量極差的那一類,不喝正好,一喝就倒。不過這樣也好,酒後吐真言,我忙又讓他再喝兩口暖暖身子,平復一下心情。他本想拒絕,可他雖然聰明,日常很少和人喝酒,對於勸酒這些道道不太精通,幾句話就讓我又灌了幾口。
我對小易始終抱着一種警惕的心態,但我相信他說的話,他當然不會害我們,我們要死光了他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他不會這麼傻。
我面無表情道:“好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可以不追問。但你要告訴我,你爲什麼會改變主意跟着我們進來。”
小易苦笑了一下道:“你當我想跟着你們啊,我雖然懂的不少,可我學的是降妖除魔的術法,對人無用,外面那些軍人警察我頂多對付一兩個,再多了吃不消。本來我是準備動員你們出去,我跟着你們兩個混出去。現在說這些沒用了,我們誰都出不去了。”
我皺了皺眉頭道:“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來時的那個狗洞不見了。”
小易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誰都回不去了。”
小曹睜大了眼睛,有些不能相信我和小易的談話,那狗洞用雷管炸過,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他忙回頭找尋,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頓時驚恐地望着我們道:“這到底怎麼回事,那狗洞哪裡去了。”
小易回答道:“狗洞自然還在那裡,只是我們看不到它也找不到它了。”
小易的話裡含着玄機,我是聽懂了,小曹則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但我沒有時間去跟他解釋這裡邊的道道,實際上就是我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勉強意會。
小曹鐵青着臉道:“你們兩個說話能不能說清楚,猜謎團呢,我根本聽不懂。不過無所謂了,我現在只關心我們怎麼出去?”
小易一把奪過我手上的酒瓶,又灌了自己兩口道:“我們一直往前走,若是有機會能破解這裡的煞氣。倒還有可能活着出去。不過就算出去我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我們再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回家了。”
他搖搖晃晃的站在那。顯然喝高了,我忙把酒瓶奪下來,禁止他繼續喝酒。我可不想在遇上危險的時候,pangbian還有個酒鬼要照顧,那太悲催了。
小曹詫異的問道:“爲什麼不能回去,我們這可是在執行秘密任務啊?”
我嘆了口氣,爲小曹的智商深表悲哀,啥叫秘密任務。都搞成這個樣子了還秘密個毛啊,咪咪任務吧。
小易說的問題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我本來就是通緝犯,蝨子多了不咬人,再多加兩條罪名也無所謂,所以壓根就沒在乎。
小易苦笑了下道:“你真是個單純的好孩子啊,不過我欣賞你這類人,你會是一個好朋友,但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生意夥伴。”
小曹有點不愛聽的打斷道:“少廢話,說正題。你才單純的好孩子呢,這不是罵人嗎?”
小易無語的搖了搖頭。接着說道:“在來印度之前龍組的領導應該找過你談心,和你說過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並明告訴你,國家不會承認這次的任務,你的一切行動也都和龍組無關,完全是你個人的行爲。龍組也不會對外承認你曾是龍組的成員,你還記得吧。”
小曹點了點頭,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但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道:“那又怎麼樣,只要我們沒被抓獲,偷偷跑回去不就得了。”
小易痛苦的揉了揉頭道:“若是我們這次的行動沒有弄出這麼大動靜,或是我們得到了某些國家感興趣的東西,那倒是有可能。但你想一想,這次的行動死了那麼多人,印度官方會善罷甘休嗎。我國的政策一向是絕不挑起兩國爭端,你覺得國家會爲我們三個人和別的國家開戰嗎。”
小曹想了想,搖了搖頭。他並不是無可救藥的笨蛋,只是年紀太輕,心思太單純,不知人間險惡。印度警方或許能力沒那麼強,但絕對不好欺負,我們一羣外國人,跑印度地盤上任意燒殺,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不管我們怎麼隱藏身份,最多三天,我們的照片就會擺到警方的桌子上。
這倒不是印度警方神通廣大,而是想要查出我們是誰太簡單了。我們是華夏國人不是印度人,而華夏國來這座寺廟的遊客有多少?屈指可數?稍微有點心查查街道交通上的攝像頭,和那些接待過我們的商家,就能查出我們的真實身份和樣貌,壓根都不需要費多少事。
我們殺了印度教的僧侶,那等於公然向全印度居民挑戰,即使那些收了我們錢,陪我們睡覺的印度少女,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指正我們。這並非危言聳聽,而是事實。宗教的力量可怕到難以想象,它會讓一個人無所畏懼,變得什麼都不怕。
印度教是世界第三大宗教,信徒僅次於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看看伊斯蘭的信徒就明白,信奉宗教的人有多恐怖。爲了信仰,那些少女死都不怕,哪裡會怕賣春的事敗露。
至於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逆來順受,隨機應變。這不是我們無能,也不是我們大意,實在是異國他鄉,長得就這麼與衆不同,我們能有什麼方法。難不成拿個原子彈把印度炸了,那我們可以去寫了,一掌一個星球,噴口氣都能毀掉一個國家。
這次的行動,從一開始就註定我們遲早會暴露。我們人生地不熟,又不懂當地語言,身份還不合法,無法分開單獨行動。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本身就惹人注意,我們總不能天天易容再出門吧。
再說我們不是神算,誰能料到勘察目標會變成血腥殺戮,越鬧越大,都好成恐怖分子了。警方若是隨便找到一具我們一方死去夥伴的屍體,那不用三天,一天就能查出我們的身份。百分百確定以及肯定。
小曹越想越怕,面色逐漸變得慘白。他這個年紀,正是一展抱負拼命往上爬的大好時候,現在突然從龍組成員變成罪犯,心裡難免有些牴觸,接受不了。
他語氣顫抖道:“那怎麼辦?我們若是回國了,他們還真能把我們交給印度警方不成,他們就不怕國內輿論譴責,也不怕我們會亂說啊。”
我本來站在一旁抽菸,對兩人的聊天內容實在不感興趣,我本來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回去,怎麼樣都對我來講沒區別。可小曹實在太弱智了,以至於我都有些聽不下去忍無可忍了。
我插嘴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國在乎過老百姓的輿論,你當這是美國呢,總統親自道歉,甚至引咎辭職,你在做夢嗎?況且,你當華夏國的領導們精通什麼,最精通的就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過河拆橋、栽贓陷害、殺人滅口。他們當然不會傻到把我們直接交給印度警方,像我們這種暴徒,抓捕的時候難免會展開槍戰,結果就是全部擊斃,請印度警方派人過來檢驗屍體,雙方皆大歡喜。一方把兇手擊斃,另一方殺人滅口。老百姓也會傻傻的跟着輿論導向,不會在乎幾個暴徒的死亡。”
小曹的面色一變再變,他既然是龍組成員,當然瞭解我們國家的現狀,他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可他心裡還是存着一絲僥倖,幻想國家能重新接納他、保護她。但我相信他最終會清醒過來,認清自己的處境。人一輩子不可能一帆風順,總會有跌倒的時候,咬咬牙也就挺過來了,這一關他必須自己渡過。(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