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就像一顆釘子,牢牢地釘在你的心裡,讓你的心出現一道裂縫。若你不去管它,這道裂縫會越來越大,以致最後徹底侵蝕掉你的靈魂,把你分裂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我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一切可能只是個巧合,人是會變得,爪子龍很有可能劫後餘生,性情大變,沒什麼可大驚小怪。若他真是假的,不會和我一起殺死那些龍組隊員。
但殺死龍組隊員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恢復記憶,這也就是說,即使他是假的,當時的他也會動手。雖然我的分析有點牽強,需要太多的巧合,可世事無絕對,無巧不成書,這個世上沒什麼事是不可能。我無法命令自己的大腦停止亂想,尤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忍不住的就會仔細回想每一件事,每一個微小的細節。而第二天,則會下意識的偷偷觀察爪子龍的一舉一動。
不過,不管真假爪子龍感官都極其敏銳,我不敢盯得太過分,以免被他發現。真相雖然尚未揭曉,可有一點我心裡非常清楚,真爪子龍也好,假爪子龍也罷,功夫都極其狠毒,一旦我的懷疑暴露,而對方確實是別有居心、冒充爪子龍的人,那我和騷牙仔兩人加一起都不夠殺的。
我們在三環裡以內的地方租了一間公寓,玩就要玩大的,躲得越遠越危險。既然如此,我們乾脆就住掌權者家門口,沒有什麼地方比這更安全,亦沒有警察會想到我們敢住他們眼皮底下。
不過,我們從不輕易出門,只在食物吃光的時候,趁傍晚或清晨,正值上下班高峰期,人山人海的時候。出去一次性掃夠大量食品。我們也不怕別人生疑,事實上城市高樓大廈,遠比偏遠山區更安全。在這裡人情冷漠,上下樓的人住了一輩子都互不相識,說不上幾句話。而太有人情味的地方,我們想不引起別人注意,那些大爺大媽。都會長舌到讓人崩潰。
一個月的時間眨眼即逝,根據我對警方的瞭解,無論天大的案情,只要沒有引起輿論恐慌,那隻要躲過第一個月的瘋狂搜捕,後面的風聲就會小多了。當然。這不是說警方會不再投入精力辦這件案子,而是人的精力有限,就算華夏國的警察多,可犯罪分子也不少,大批警察就爲了搜捕我們三個,忙活上幾年,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抓捕我們。那其餘案件怎麼辦?那每個案件都這麼處理,華夏國到底要招多少警察纔夠處理那麼多層出不窮的案件?
我讓騷牙仔出去打探下消息,之所以讓他出面,是因爲爪子龍的形象太恐怖,戴着口罩,眼神冰冷,恐怕一露頭就招上一大堆麻煩。而我雖然也是北京人,但小時候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看各種亂七八糟書籍上了。通常愛看書的人交際面都不會太廣,我總不能跑街上拉個行人打探吧,這又不是問路。
不過,我給騷牙仔提出了明確要求,消息一定要打探,但千萬不能暴露我們所在的位置,這確實有點難爲他了。朋友見面。那自然就會暴露自己。打電話倒是個不錯的好方法,但絕大部分的電話都會顯示號碼,就算不顯示,警方也可以通過電訊系統查出來。
按理說。在美國無論電訊系統還是銀行,都會嚴格的爲客戶保密,警方想要獲得有效信息,只能違規操作。雖然說法庭不接受違規操作得到的證據。可這不是證據,只是抓捕犯人的線索。這裡也不是美國,而是華夏國,法律只是一張白紙,永遠沒有權利大。
騷牙仔最近心情有點不太好,脾氣變得異常暴躁,他是標註的矮騾子,一天沒有女人就渾身難受,被我逼着一個月沒出門,憋得青春痘都起來了。一聽到我讓他出去打探消息,立馬眼冒綠光。這讓我極其擔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少天才罪犯,都他媽的毀在女人肚皮上,這丫怎麼就是不吸取前人教訓呢。
我惡狠狠的跟騷牙仔說:“尼妹的,你要是敢出去找女人、暴露自己,我就把你切了,讓你下半輩子做太監。”
騷牙仔呲着兩顆小齙牙道:“格老子的,真當老子不分輕重緩急呢,老子有數,別瞎操心。”
騷牙仔說完,換上衣服就走出門外。他沒和我要錢,這讓我放心了不少,街上的按摩店雖然多,但沒聽說有不要錢免費服務的。不過,沒有錢他怎麼打探消息?可能他有自己的方法吧,但願他不會把警察引來。
騷牙仔出去後,不多時爪子龍也穿上鞋走了出去,我欲言又止,還是忍住沒有問爪子龍的去向。人都走光了,碩大的公寓就剩下我一人,百無寥寂。左右閒着無事,我開了一瓶二鍋頭,自飲自酌。
酒是好東西,它能讓我緊繃的神經放鬆,亦能讓我暫時忘卻煩惱。當我喝醉的時候,什麼十二骷髏,什麼夥伴父母,都成爲過眼雲煙,不再重要。但我不是酒鬼,還沒到大白天爛醉如泥的地步,我喝了兩杯酒,吃了幾粒花生米,打開電視挑選了一部名爲《大宅門》的電視連續劇,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我看的正入迷,卻不知危險正悄悄向我靠近。騷牙仔這貨太不聽話,他走出去後,沒有馬上去打探消息,而是走進了離我們居住地不遠處的一家銀行。
騷牙仔剛下火車的時候,在火車站門口的廁所內遭到了搶劫,錢包被搶走了。當時那三個混混逼他說出密碼,他狡猾的說了一組假號。本來那三人要押着他去銀行取錢,可他告訴三人有夥伴在外面等的他,加上不少剛下火車的人都一頭鑽入了廁所,三人害怕出事,才放走了他。
誰知騷牙仔離開不久,爪子龍就回到了火車站,找到了這三名混混。爪子龍沒見過他們三人的模樣,但他們三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騷牙仔腳上的旅遊鞋都搶,結果三人搶的東西還沒捂熱,就又被爪子龍拿了回來。
騷牙仔從銀行的取款機內取出了厚厚的一沓錢,哼着小曲快步走向街頭的一家溫州髮廊。他是此道的高手,聞着味都能分辨出哪裡是正規場所,哪裡是敲大背的地方。南方人喜歡把那種事叫敲大背,而打飛機的地方則稱爲敲小背。通常溫州髮廊大部分都屬於敲大背的地方,南方髮廊則屬於敲小背的地方。
不過,令騷牙仔想不的是,不知什麼時候,網絡已經悄然興起,銀行早通過網絡,把通緝犯的照片直接打印出來,放在保衛科。而騷牙仔的個人特色太明顯,基本讓人一眼難忘。當他取錢的時候,那名保安在監控中看着這人頗感眼熟,順手拿起旁邊的照片一看,頓時大驚,立馬撥打了警方的電話。
但這一切騷牙仔都不知道,我們這一代人,小時候女的玩跳皮筋、跳繩,男的玩彈珠和打沙包。除了少數精英白領,普通人壓根都不知道電腦、網絡是個嘛玩意,騷牙仔自然也不例外。這使得我們沒有想到,警方只需坐在辦公桌前動動手指頭,就給我們布了一張天羅地網,任我們天涯海角,都別想安生。
騷牙仔走進溫州髮廊,坐在長沙發上的三位女性立馬站起了一位。北京是華夏國的首都,不可能和陝西以及南方許多地方一樣,簡直硬往裡拉,公然坐在門口搶客,那場面絕對誇張震撼,和舊社會的青樓半點區別都沒,尤其讓人無語的是,陝西和南方許多街道,整條街都是幹這個的,而在街道不遠處就是公安局,說不出的滑稽可笑,這麼管理法,老百姓怎麼會沒民怨。
這名女生年紀大約十八九歲,個子不高,長相一般,但胸前波濤洶涌,她迎向騷牙仔道:“老闆,需要什麼服務啊。”
騷牙仔點上一根菸,色眯眯的盯着兩團大白兔道:“小妹,洗個頭吧。”
被稱作小妹的女生嘿嘿一笑道:“老闆,洗什麼頭啊,大頭小頭?”
騷牙仔樂了,他呲着兩顆小齙牙道:“大頭怎麼洗,小頭怎麼洗?”
小妹陪着笑道:“大頭三十元半小時,小頭三百元一次。”
北京的物價高,價格普遍也有些貴,那些窮人聚集的貧民窟地帶倒是有便宜的,但都是大媽,年輕的收這個價在北京不算貴。
騷牙仔色眯眯的yin笑個不停,把煙丟到地上踩滅。他走南闖北,對於各地價格瞭如指掌。如山西十五元一次的都有,撐死一百元。如南方什麼價位都有,完全看你要哪種服務,什麼地球啊、漫遊啊、雙龍搶珠等等等等,各種玩法五花八門,多是從五十到五百一次,少數高檔地方除外。
他朝另兩名坐在沙發上的女生說道:“你們三個一起來吧。”
三位女生一聽,知道來了大主顧,忙把門關死鎖上,和騷牙仔走進了屋子,而這時,大批的警察正向這裡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