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狗族戎錚疾暴飛廉獸這邊的戰場,他在地面上迎戰卡尊縉雲貪天饕餮獸。
縉雲梟被戎錚地脈沙拳頭一拳揍飛,四條尾巴杵地,撐着他的巨大頭顱,氣吼吼的說道:“又是你這犬娃娃,多日不見,實力見漲呀,這次沒有你那些夥伴們的幫助,你孤身前來找本卡尊送死嗎?”
“縉雲梟,孰勝孰敗,尚未可知,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戎錚針鋒相對。
“錚兒,小心他吃掉你的沙子。”戎斬開口提示戎錚。
戎錚寬慰其父:“放心,父王,讓他吃,要多少有多少,父王,您到一旁休息,我來降服他。”
“好。”戎斬躍至一旁不妨礙兒子的戰鬥。
縉雲梟聽得此言,覺得甚是輕視自己,怒吼一聲:“大言不慚!那就吃了你!”
黑色大口一張,陡然猛吸起來。
戎錚之前曾領教過他的大口,早有準備,心念一動,腰間玄黃沙漏涌出一股黃色地脈沙,不去攻擊,而是順勢留下沉入地底,留有部分淹沒腳踝,牢牢的將雙腳固定在地面上,面對縉雲梟的吸力巋然不動。
縉雲梟見無甚效果,不僅增強了吸力,更是四條尾巴做腳,步步逼近戎錚,看樣子他勢要吃掉戎錚,他對自己的大口很有信心,認爲戎錚雖然暫時頂得住,但也毫無攻擊辦法,自己後顧無憂,他也撐不了幾時。
可他錯了,戎錚可不會坐以待斃,輕聲喝道:“沙凝物!”
話音剛落,就在縉雲梟行進途中,四條尾巴撐地之處,突然地面化爲沙地塌陷,縉雲梟失了重心,從其兩側沙地中竄出兩片沙網迅速兜住縉雲梟往下拉扯。
縉雲梟大腦袋轉瞬陷入一小半,掙扎兩下,心驚這沙子有詭異,拉扯力竟這麼強,危機之下,他大喝一聲:“法祖勝卡獸!”
變身更小的法祖勝卡獸形態逃出沙網,餘驚之下向後跳去,豈料戎錚還有後招,他拔出犬神刀用力一揮,黑色風刃呼嘯衝出,這呼嘯之聲讓縉雲梟頭暈目眩,精神一晃,身形一頓,被劈在身上,胸前劃出一刀傷口,身形也被衝擊力倒飛出去。
縉雲梟一向獨來獨往,遇險情況數不勝數,戰鬥經驗極其豐富,他雖受傷,但忍痛立刻釋放出護身卡,降下金湯鍾光罩,以防再次受到攻擊。
果然,他剛一落地,第二道風刃緊隨而至,但這次呼嘯之聲透不過金湯鍾光罩,對縉雲梟無用,風刃劈在鍾光罩上,嘣的一聲,鍾光罩雖然防住,但也出現了一道裂痕。
縉雲梟穩住身形,謹慎的盯着戎錚,手邊七疊卡牌浮動,從一張寶物卡中取出一顆綠色丹藥服下,傷勢止血慢慢癒合。
縉雲梟這一番操作下來,心中才穩妥一些,卻見戎錚已收刀入鞘,沒有再發動攻擊,就那麼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彷彿獵手在等他的獵物一般,不由得更加氣惱,自己一向以獵手自居,什麼時候被當過獵物如此戲耍,只有他戲耍別人的份,他要發怒了。
“戎錚!你真的惹怒我了!”縉雲梟氣急之下,不再稱呼戎錚爲犬娃娃,也不再自稱卡尊,“而惹怒我的代價就是,你得死!”
而戎錚卻傲然挺立:“少給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惹不惹怒你,你都會殺了我,可我不會任你宰割,接下來是我死還是你投降,很快就見分曉了。”
縉雲梟聽不得戎錚如此挑釁,他急不可耐的出手了,怒喝一聲:“千卡破!”
只見他一次性釋放了大量術法卡和武器卡,漫天飛舞,充斥整個戰鬥空間。
各種屬性攻擊,繚亂不同武器,齊齊襲向戎錚,效果震撼,氣勢逼人。
戎錚也不奔跑閃躲,他大喝一聲:“玄黃沙卷!”
全力催動玄黃沙漏中沙子瘋狂涌出,其中黑色懸空沙往上旋轉形成一個倒三角的沙卷,黃色地脈沙往下旋轉形成一個正三角的沙卷,兩個細頭接在一起,就像一個巨大版的玄黃沙漏,只不過在瘋狂旋轉,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整整出現四個玄黃沙卷,攜着摧毀一切的氣勢衝擊而去。
一時間,玄黃沙卷攪亂漫天卡牌,沙卷如吞日月,卡牌似破蒼穹,整個空間動盪不已,交鋒不斷。
很快,卡牌終有盡時,沙卷卻不停止,玄黃沙卷盡數接下了卡牌所有攻擊,部分術法卡也吸收了不少沙子,硝煙散盡,卡牌散落一地,沙卷黑黃分開,懸空沙浮於空中,地脈沙隱於地下。
縉雲梟逐漸有些急躁,他一揮手,卡牌悉數浮起,驟然迴歸自身。
就在此刻,戎錚操縱大片懸空沙猛然移動過去,凝成一隻黑色大手抓去。
大手來勢迅疾,縉雲梟急忙縱身躲閃,但懸空沙在他頭頂如同烏雲一般,窮追不捨,縉雲梟堪堪避過兩次之後,依然被摁在了地上。
縉雲梟有金湯鍾光罩護身,懸空沙一時奈何不了他,但金湯鍾光罩護得了地面之上,卻護不了腳下鐘口。
地脈沙早已蓄勢多時,突然從鍾光罩下涌出,填充了整個鍾內空間,金湯鍾光罩內漲外壓之下,轟然破碎,黃色地脈沙和黑色懸空沙彙集一處,裹挾着縉雲梟脫離地面,移至戎錚身前。
縉雲梟竭力想掙脫,發出悶哼之聲,但就是動彈不得,戎錚手掌一開,沙團中露出縉雲梟的頭和手。
縉雲梟頭一出來,就開始叫囂:“放開本卡尊,有能耐再戰一場,看本卡尊如何將你獵殺!”
戎錚聞言凝眉不語,徑自掏出五行鎖,毫不猶豫的銬上了縉雲梟,縉雲梟見大勢已定,彷彿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精神頓時萎靡下來,不再叫囂,只是惡狠狠地怒視着戎錚。
戎錚這才冷聲開口:“縉雲梟,在你眼裡,你是獵手,別人都是獵物,你總是不留餘地的捕殺掉,而我其實不認爲自己是獵手,因爲獵手是主動的,獵物是被動的,這場戰爭是由你們主動挑起來的,我們只是保衛自己,我們從來不會想主動挑起爭鬥,但我們也從來不怕爭鬥,如果你認爲自己是獵手,那我就算是獵物吧,而這次就是獵物的勝利,因爲你們挑錯了對手,因爲你們低估了獵物。”
縉雲梟聞言一時語塞,竟也回擊不了,只剩氣鼓鼓的喘着粗氣。
兩位操縱系的對決,戎錚勝!
這時戰場上的卡奴們瞬間感應到了縉雲梟的敗北,一時沒了心氣與脅迫,紛紛繳械投降,偶有頑抗者,也被盟軍三下五除二制服。
亥豬族豪澎飛流水神獸這邊的戰場,他對戰的是影尊海倫娜藍色幻影獸。
豪澎扛着綠幽幽的寒冰神戟,詭異的笑問海倫娜:“聽說你的速度很快?”
海倫娜浮於空中,斜眼打量了一下豪澎,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見他挑釁質疑自己,不屑道:“是又怎樣?”
豪澎一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怎樣,那咱就比比速度唄。”
“跟本影尊比速度?小混蛋真囂張,不教訓一下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海倫娜不屑譏諷道。
話音一落,身形瞬間啓動,猶如藍色幻影劃過低空,轉瞬即過,一對風車刃裹挾着風勢轉的飛快劈向地上的豪澎。
就在風車刃即將碰觸到豪澎之時,豪澎竟然憑空消失了,風車刃撲了個空,海倫娜心中大驚,頓感不妙,空氣中強烈的波動顯示豪澎並不是瞬移消失,而是以極速移動離開了原地!
海倫娜愣神間猛然感知到背後的強烈空氣波動,她急急側身,一杆綠色大戟劈下,海倫娜真是堪堪閃過。
隨即她一個振翅向後飛起,與地面保持一定距離,驚魂未定的看着下面。
映入眼簾的正是豪澎頗爲玩味的笑臉,他重新扛起劈出的寒冰神戟,欠揍的抻了下頭:“差一點你的翅膀就卸下來了。”
海倫娜眼中的殺氣開始升騰,若眼神能殺人,豪澎早就死了千萬遍,她心中百轉千回,這小子速度實爲罕見,竟能壓制住自己,但嘴上卻硬氣的很:“臭小子,你速度雖然不弱,但可惜的是你無法飛翔,本影尊藉助空中優勢,照樣拿捏的了你。”
“是麼?”豪澎一臉的不以爲然,“那是你不知道速度的最高境界!”
說罷他竟然唰的騰空而起,形成一道綠色影子,筆直的朝着海倫娜襲去。
他竟能踏空而行!?
海倫娜再次吃驚不已,其速度之快,自己閃躲不了,急退之時,下面兩隻手不停,接連揮出幾道風拳。
豪澎知道海倫娜不會坐以待斃,手中寒冰神戟亦是左右揮舞,盡破氣拳,但身形也被阻滯,暫時停了下來,他懸浮空中,腳下交替快速踩踏空氣,達到飛翔效果。
海倫娜度過危機,亦是停住身形,心中憋屈的很,從交手到現在,自己十分被動,她可是不服,雖然其速之快,其勢之猛,讓自己的速度優勢和看不見的攻擊都付諸東流,但也還不是沒有辦法,她一聲嬌喝:“狂暴旋風!”
故技重施,一股白色旋風快速生成,但與之前不同,這次不在海倫娜之前,而是在其周圍,發出呼嘯之聲,保護着其中的海倫娜,如影隨形。
這還不算完,海倫娜接着喝道:“風車旋風炮!”
上面兩隻手中風車刃瘋狂旋轉,她左右揮舞,甩出一道道白色風刃飛速的襲向豪澎。
豪澎凝目視之,雙手握住寒冰神戟中間,亦是快速旋轉起來,形成一面綠色圓牆,風刃敲擊着寒冰神戟,叮噹之聲不斷,但是被寒冰神戟盡數擋下。
海倫娜見一擊未奏效,知道以豪澎的速度和反應力遠攻實難奏效,必須拉近距離。
一念至此,她驟然加速,說不清是旋風裹挾着海倫娜,還是海倫娜駕馭着旋風,二者一體,如藍色流星劃過,待到近前,高舉風車刃,狠狠劈下。
豪澎舉戟格擋,身形登時下墜些許,但也穩住,發力彈開,側身一步,橫戟劈出。
啪!擊在旋風壁上,難進寸許,這狂暴旋風靠飛速旋轉形成的屏障防禦力着實很強。
海倫娜則瞅準時機下兩隻手前伸控起空氣大手鉗住豪澎,上兩隻手齊齊甩出兩道旋轉風刃,夾着破空之聲眼看打在豪澎身上。
豪澎確實被空氣大手鉗住動彈不得,風刃又近在咫尺,躲閃不開,情急之下,他輕喝一聲:“水無常形!”
身體登時液化,風刃透體而出,豪澎繼而如一顆綠色大水滴一般從海倫娜空氣大手中滑脫而出,半空中恢復形態,驟然遠離,與海倫娜遙相對峙。
海倫娜感覺稍微出了口氣,撤去狂暴旋風露出半邊身體,得意道:“臭小子,速度快是快,原來是逃跑的快。”
豪澎訕訕一笑,暗道自己確實不應該託大,能在滅神中派的上號的確有兩把刷子,他調整心態迴應道:“海倫娜,讓你見笑了,接下來我要全力以赴了,你等着束手就擒吧!”
說罷他的寒冰神戟中涌動出咕咕綠泉,漂浮四周,當海倫娜全神戒備以爲要進攻之時,綠泉卻消失不見。
隨即陡然加速,形成一道綠影直直朝海倫娜襲來。
海倫娜頓時感知到空氣中潮溼了很多,難道豪澎將綠水揮發到空氣之中,他要做什麼?海倫娜琢磨不透,來不及細想,不管如何,先攪亂這方氣流,以防不測。
海倫娜全力催動對狂暴旋風的控制,大喝一聲:“擴!”
一時間圍着她的狂暴旋風迅速變大向外擴張,其包圍範圍內氣流紊亂動盪,狂風席捲,眼看正面突襲進去斷無可能。
待豪澎來到大旋風風壁之外,他卻止步不前,只見他揮起寒冰神戟,神戟升騰着寒氣,豪澎突然咧嘴一笑,緩緩說道:“至寒奪舍!”
話音剛落,海倫娜周身突然涌現大量水汽,齊齊涌向海倫娜,凍結速度之快讓她都來不及反應,只一瞬間,海倫娜便被一團綠冰緊緊包圍,晶瑩剔透。
其冰之寒深入骨髓,渾身僵硬,狂獵的旋風也隨之消失不見,重歸平靜。
豪澎轉瞬上前,左手一揮,綠冰露出海倫娜的頭顱,右手寒冰神戟抵住其喉嚨,一臉嚴肅說道:“好了,你要死了,還有什麼遺言,說一下。”
海倫娜的眼神從不可置信到透出絕望的黯淡,她迅速消化了結局,她沒有回答豪澎,而是苦笑一下,自顧自的喃喃道:“要死了嗎?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去見他了,可是,我爲什麼會想着見他?他有什麼資格讓我見?我已經親手殺了他,他的血肉已與我融合,也算相伴一生了,彼時再見到,我說什麼?我恨你!對,我是恨他的,但若是他悔過了呢,我應該原諒他嗎?如果我選擇了原諒,魂魄是否可以歸到一處。”
話說至此,海倫娜的眼神中竟透出一股釋然,嘴角升起一抹詭異的笑,嘆了一口氣:“只是害苦了我這一生,風亂塵白。”
見此情景,豪澎頭皮一陣發麻,這錯亂的情緒,矛盾的想法,究竟對那個他是有多恨?亦或是有多愛?
豪澎慌不迭的收起一板正經的神色,撤回寒冰神戟,皺着眉頭連連擺手:“哎呀呀,我可受不了女孩子這麼幽幽怨怨的,好了,放心,我不殺你,可你還是要投降的。”
海倫娜已經心如死灰,也無懼生死,對豪澎的殺與不殺毫無反應。
豪澎掏出五行鎖,控制綠冰解放海倫娜的一對手,在給她銬上之前,彷彿看見了她靈魂更深處的絕望,於心不忍,收起嬉皮笑臉,淡淡說道:“你怨念太深,終不得解脫,苦的是自己,不如嘗試放下,換個視角看過去,一個人不可以沉浸在另一個人或某一件事中一輩子,不管是痛苦還是開心,都只是一種經歷,總是要偶爾任性的爲自己活一次,看看還擁有什麼,還值得什麼,還想要什麼,未嘗沒有一絲光明。”
海倫娜聽豪澎說殺與不殺沒有反應,反而這番話讓她猛地擡頭,看一眼豪澎又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迷茫中又有一絲清明。
豪澎見她有了反應,方纔心安理得的銬上了五行鎖。
這場速度的比鬥,豪澎勝!
隨着滅神尊使的逐一落敗,此時戰場上敵方損兵折將,戰力殆盡,盟軍大獲全勝,大家歡呼雀躍,振臂相慶。
但興奮的心情仍壓抑着一股擔心,皆望向空中,關注着真正決定此場戰爭勝負的關鍵—伏燃與蚊皇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