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簡頓了頓,似乎突然就冷靜了不少,他擡起頭,不可置信的望着阿法貝塔醫生的臉,似乎正在分辨這到底是安慰,又或者是想要從他那張擔憂的臉上確認些什麼。
隨後亨利.簡突然一把保住了阿法貝塔醫生,小聲嗚咽着說道;
“我知道在你們眼裡我是在發瘋,但我沒有說謊,沒有人偷藥,它們都被用來治療朱利安.馬丁斯特先生了。我不知道爲什麼,大家都不記得他了,但是他存在過,真的存在過。”
阿法貝塔醫生拍了拍亨利.簡的後背,將亨利.簡從地上扶起來,讓他躺在牀上休息,隨後又擼起他的袖子說道;
“我願意聽你講,但你需要冷靜一下,朗姆酒的碎片已經扎到你的肉裡了,我先幫你處理一下。”
亨利.簡這才注意到,剛剛他跌坐在地上之後,又與卡斯帕.科林先生纏在一起,完全沒注意到之前那個摔碎的朗姆瓶的碎片,此刻冷靜下來,頓時感覺腿上與小臂上傳來陣陣痛楚。
亨利.簡擦了擦眼淚,又開始擔心卡斯帕.科林先生剛剛有沒有受傷。
卡斯帕.科林先生對他這麼好,要是因爲自己讓他受了傷,亨利.簡這樣想着,頓時眼淚又繃不住了,噼裡啪啦往下掉。
阿法貝塔醫生小心地取出那些鑲嵌在肉裡的碎片,亨利.簡則是紅着眼圈開始講述那些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拉克薩.馬洛先生說我被鯨肉砸中昏睡了三天,但不是的,我不是被鯨肉砸昏的。”
阿法貝塔醫生點點了點頭,一邊爲亨利.簡處理傷口一邊說道;
“你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卡斯帕.科林將你送了過來,說是一塊巨大的鯨肉掉下來把你砸暈了。但你並沒有內傷,反而是身上有許多因爲拖動造成的擦傷,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也許你不是被砸暈的。”
聽了這話,亨利.簡也是一愣,他也沒有想到阿法貝塔醫生會贊同自己的想法,頓時也是打起了精神,繼續說道;
“是因爲香味,朱利安.馬丁斯特先生在給鯨魚放氣的時候受了很嚴重的傷,他對我講有條奇怪的魚藏在鯨魚的肚子裡咬住了他的手臂!您還說他的傷太重了,根本就沒有癒合的希望,必須要截肢才能不讓他繼續感染。”
阿法貝塔醫生皺着眉,一邊爲亨利.簡處理腿上的傷口,繼續聽下去。
亨利.簡見狀也想到了,阿法貝塔醫生的腦海裡並沒有這段記憶,頓時猶如泄了氣的皮球,聲音更小了。
“您不記得的對嗎?那些藥,本來是不需要用那麼多的,但是朱利安.馬丁斯特先生說想要試試,他說即便是冒着會感染死亡的風險也要試試。 ”
“如果失去胳膊,他就沒有辦法在捕鯨了,所以您想了很多辦法,忙活了好幾個小時,那個時候我剛巧闖了進來,您還臭罵了我一頓,直到我說明來意,這才讓我進來幫忙。”
說道這裡,阿法貝塔醫生突然擡起頭,思索了片刻,站起身在房間裡轉悠了幾步,隨後在亨利.簡期待的目光下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