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風遙接着道,“雖然你已經極力掩飾,但不可能事事順利,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今日我沒有發現,來日別人也會發現。我不知你隱瞞身邊到雪名書院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我不想看到我們一心培育的清靜之地因爲你一人而受牽連。”
“先生這話說到此刻,依然沒有證據。”雲挽卿擡眸,眸光沉靜,已經到了此刻,她反而冷靜下來了。
他果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想因她一人而牽連書院麼?在他心裡書院如此重要,是擺在第一位的罷,其他的呢?一切原因都不重要麼?
十三說的對,他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心思縝密,若換做別人不會往那方面去懷疑,畢竟這世上幾個人敢女扮男裝上書院讀書。
雲挽卿的一再否認,讓孟風遙的心涌上幾分薄薄的怒氣,迎上那雙沉靜如水的月眸,語氣不禁沉了下來,“直至此刻你還不肯承認?難道要我脫了你的衣服讓你無言反駁麼?”
什麼?
雲挽卿聞言一震,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你……你方纔說什麼?”
脫了她的衣服?他說要脫了她的衣服?她沒聽錯罷?這種話竟然是出自孟風遙之口……這應該是那妖孽跟死狐狸的臺詞纔對罷?
“我說了什麼?”孟風遙眸色一暗,怔了一瞬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俊臉上掠過一抹尷尬,立即解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誤會?”看着那別開的墨眸,雲挽卿好笑的挑眉,上前一步湊近那張避開的俊臉,輕輕開口,“學生怎麼會誤會呢?先生的意思已經表達了很清楚了,先生的意思是要驗身是罷?嗯,也對!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只有驗明正身這個方法最直接有效了。”
被曲解的孟風遙有些焦急,一轉眸便看到那張湊近放大的臉,純淨的雙眸正盯着他,讓他反射性的退後一步,凝眉道,“我已經說過不是那個意思了,希望雲同學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曲解?學生哪兒敢哪?”雲挽卿直起身子,勾脣輕笑。
不過一句話便改變了立場,嘖,有時候還真是不能小看了一句話的力量!
孟風遙啊孟風遙,到底是個隱居世外的清純‘佳’人,哪兒能是她的對手,現在主動權掌控在她手上了,很好!
“雲挽卿!快要開課了!我要遲到了!喂,十三我先走了啊!喂?喂!”拍了幾下依舊沒有反應,雲挽卿放棄了,“算了,我先走了!”
那抹纖細的身影急速的跑開,很快消失在半崖邊。
崖邊小道上只剩下十三孤單一人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手指下意識的撫上薄脣,眸光依舊愣愣的,又愣了半晌才怔怔的轉身朝沁楓樓走去。
雲挽卿找急忙慌的奔上樓梯,方拐上二樓便看到前方那抹頎長的藍色身影,頓時愕然,只一瞬間便急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好險!差點就遲到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蘭息染並沒有理會,當那人從身邊穿過時那熟悉的氣息讓他眸色一暗,反射性的伸手拉住了那飛離的人,“雲同學,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你這是去做什麼了?”
手腕一緊突然被拉住,由於慣性,雲挽卿差點一頭栽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站住,聽到這句話心中立即涌上一股怒火,“既然蘭先生知道學生要遲到了,爲何還要阻攔?鐘聲未落便不算遲到,現在蘭先生阻止了學生,學生遲到了,這責任是不是在與蘭先生呢?”
話音方落,鐘聲便消去了。
蘭息染聞言緩緩鬆開手,挑眉道,“誰說是本席阻止雲同學了?有人看到了麼?”
這小傢伙對他的態度還是一樣的糟糕,似乎對他身上永遠都帶着刺。
不過,正是如此纔有趣,不是麼?
看着自己被放開的手,雲挽卿氣急,“卑鄙無恥的小人!”低咒一聲,再也不耽擱飛奔離去。
雪名書院規矩嚴格,儘管雲挽卿已經拼盡了最後努力,依然被記了遲到,懲罰便是到了雪名居除草,很不幸的既是同室又是同坐的趙泠滄也被連累了,結果一下課兩人就被小廝領導了雪名居內的雜亂的草地前。
所以纔有了以下畫面,趙泠滄面無表情的望着身側的人,而云挽卿一臉無奈。
雲挽卿覺得自己的左臉都要被盯出一個坑來了,終於忍不住開口,“哎,冰塊你別盯着我行麼?我也不想遲到啊,更不想連累你,所以這次就算我欠了你行不行?再不然,你坐在一邊事情都交給我行不行?”
比起懲罰,她更怕他冷冰冰的盯視啊!
趙泠滄聞言冷哼一聲,一言不發的拿起剷刀朝那一大片雜亂的草地走了過去。
“呃?”雲挽卿見狀愕然,有人幫忙她自然樂意,也不再說話,提着剷刀也走了過去。
割草看起來是個簡單的活,其實做起來可是一點兒也不簡單,草面要保持整齊,又是手工,沒割一會兒,雲挽卿的手便磨出幾個水泡,疼痛難忍。
“該死!”看了紅彤彤的掌心一眼,雲挽卿不禁低咒一聲,扭頭看了身旁的趙泠滄一眼,那傢伙依舊面無表情,手上的動作倒是很快,畢竟自己是罪魁禍首,雲挽卿也不好意思讓人一個人幹活,只得咬牙堅持。
片刻之後,趙泠滄丟下手中的剷刀,起身走過去一把將雲挽卿拉了起來,奪走雲挽卿手中的剷刀,將人推到一旁按坐在了草地上。
雲挽卿一頭霧水,當被按坐在草地上才驚覺趙泠滄是想讓她休息,看着那張冷冰冰的臉,雲挽卿心中第一次有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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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沒了…。
師父,美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