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叔存紫已經拉着雲鹿到了地窟門口。
高聳的石門擋住了去路,上方是寸草不生的黑色岩石,陡峭的險峰如刀刻一般的鋒利。
錦夢正想追問,笛塵卻消失在了眼前,幾個閃身已到了石門旁按下了機關。
厚重的石門轟然打開,方纔開啓一半里面便傳出了警戒的低喝,“是誰!”
笛塵眯了眯眸子,上前一步站到了叔存紫與雲鹿面前。
隨着石門的上升,裡面的景象也隨之映入眼簾,門前站着幾名魔衛,臉上帶着滿滿的不耐,“問了也不說,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禁地。若是讓魔……”
剩餘的話在看到門口的那幾抹身影時戛然而止。
門外竟是站着傳聞身受重傷的左護法笛塵,爲首的魔衛愣了一下,正纔開口卻被身旁的另外幾名魔衛拉住了手臂。
“幹什麼?沒看到左護法在這兒嗎?”
兩旁的魔衛大睜着眼,一臉的驚恐,手指顫抖着朝笛塵身後指去,竟是抖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爲首的魔衛偏頭看了一下,這纔看到笛塵身後站着的那抹身影,雙膝一軟頓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另外幾位魔衛也隨之跪下來,各個面色慘白,不過片刻已出了滿身的汗。
魔君陛下居然回來了。
這下完了,全完了。
笛塵見狀冷哼一聲,用腳踢了踢地上兀自顫抖的魔衛,“還抖什麼,魔君陛下親自駕臨還不趕緊帶路。”
直接殺上了門,結果可想而知,幾名魔衛連滾帶爬的跑起來頭前帶路去了。
走過幽幽的一截走道,視野豁然開朗,也昏暗的光線也變得亮堂起來,火把假設在四面的牆壁上,中間交錯的階梯上也同樣插着火把。原來整個山體已經被完全掏空,中間連接着各種階梯廊橋,四面建造着無數密室暗道,火把星星點點的穿插在其中如夜幕裡的星火一樣渺小,望着竟生出一種空曠如宇的感覺來。
視線粗略的掃過,雲鹿掙開叔存紫的手往前走去,到了邊緣處往下望去果然看到了深如深淵的底部裝滿了人,那是一個巨大的池子,裡面灌着不知名的液體,裡面裝滿了人,像下餃子一般。
痛苦的嗚咽聲因爲距離太遠顯得很弱小,聽着好似臨死的悲鳴一般,巨大的池邊站着無數魔衛,只要有人往上爬便用手中的木棍狠狠地將人搗下去。
從上望下去,那些人只如手臂般大小,可想而知這個地窟有多深,何況四周的密室裡還押着人。
見雲鹿定定的站在崖邊張望,叔存紫緩步走了過去。
一旁等待的幾名魔衛見狀驚恐的往一旁退去,卻因腳步太急切絆住了腳,一個後仰竟是生生摔了下去。
眼前人影一閃,雲鹿反射性的伸手去撈。
看着被抓住的衣襟,那魔衛閉上了因驚恐而長大的嘴,滿面感激,“多……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看到那張瞬間輕鬆的臉,雲鹿微微眯了眯眸子,勾脣笑起來,“不用謝。”
說着,緩緩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