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個晚上,此時返回蠱南寨,大家也都各自回到房中暫且休息。
張麻子趁着所有人已經休息,獨自來到偏僻林間盤坐於地,調息體內不斷流竄的火勁。
無法被調整吸收的火勁,被張麻子強行排出體外,隨着雙掌揮動,火勁如同活了的火龍一般將張麻子圍在中央不斷盤旋。
火勁帶着熱浪不斷向周圍席捲,還沒有徹底天明的昏暗樹林被火光照亮。
感受着能導出的火勁已經到達極限,張麻子低喝一聲雙掌同時轟向周圍。
轟——
裹挾在身上的火龍瞬間消散,化作燎原火勁衝向周圍。
將身邊的荒草樹葉徹底燒黑,不過也因爲氣勁的強大,火焰才燒着就瞬間被吹滅沒有擴展。
如此釋放之後,張麻子按着胸口喘着粗氣緩緩站起。
也正因爲不用再專心調息,張麻子這才注意到附近似乎有什麼動靜。
“誰!”
緊跟着一道黑衣倩影從樹林後站出,正是玉夜。
“不好意思,打擾張先生練功了,剛剛聽閻同前輩說先生有疾在身,有些擔心所以跟過來看看。”
“玉夜老大好身手啊,這麼跟過來我居然都沒有發現。”
“可能是張先生專心運功沒有注意,我看先生身上的傷確實沒有痊癒,是否需要我找人給看看?”
“舊傷而已,不必在意。”
張麻子說着提起黑刀就往回走。
直到從身旁經過的時候,玉夜才猶豫着又詢問道:
“不知張先生身上的傷是從何而來?”
“玉夜老大。”
“嗯?”
“你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僱我的時候可沒說要回答這些隱私問題吧?”
說完張麻子便頭也不轉的朝蠱南寨走去。
望着張麻子的背影,玉夜輕嘆口氣道歉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張先生很像一個人。”
“你那個叫季青林的師父?”
“是。”
“人們在失去之後總是會將思念寄託的其他類似的東西上,但這改變不了失去的事實。”
回到蠱南寨一番休整過後,大家再度討論起了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赤夜看着幫派分佈圖搖頭道:
“實在是有點被動,我們現在知道對方是在拿仙人遺體誘騙我們上鉤,但我們又不能就這麼放棄,可要是去搶的話,攻打鱷魚幫對方絕對做好了準備;出其不意傳過去打智械幫的話,就一定會腹背受敵,這局可不太好破,玉夜!玉夜!”
見玉夜不知道走神在想什麼,赤夜提醒了一下玉夜這才緩過神來。
要不是因爲有謝靈範宇他們在這裡,赤夜都想問問是不是因爲昨天晚上太忙沒有進內景之中找師父所以心不在焉。
玉夜轉身詢問道:
“張先生有什麼想法嗎?”
將身上火勁發泄出去的張麻子狀態好了很多,此時逗着煤老闆搖頭道:
“我就是來打架的,這些策略問題我不懂,聽幾位安排。”
玉夜聞言定了定神認真道:
“師父常說,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既然形勢被動,我們不如讓攻守易型。”
赤夜皺眉道:
“攻守易型?說的輕巧,對方憑什麼.哦!我明白了!”
江晨聽到這話媚眼微擡笑道:
“不愧是天天混跡在師傅身邊的,那就拿那個威哥下手如何?”
踏踏踏——
聽着外面紛繁的腳步,被綁在屋子裡睡午覺的威哥也被驚醒,不知道外邊在忙什麼。
想想自己也是夠倒黴的,原本只是想去林樂園爽一爽,結果就因爲貪圖那點紅幣,被那個叫張麻子的混蛋給誆騙到這裡來。
嘴上說的客客氣氣,對自己動起手來卻一點也不含糊。
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此時也趴在牆上細細傾聽。
果然清晰地聽到門口有兩人聊天。
“咱們真的要走?”
“當然了,幫主他們發現這是個鱷魚幫的圈套,就是想拿仙人遺體把什麼大家引到那邊去圍殺。”
“幫主聖明啊!那咱們接下來什麼安排?”
“今天晚上收拾行裝,明天凌晨出發回新馬泰,所有東西全部帶走,一件也別落下。”
“所有人都走嗎?這些幫派兄弟呢?”
“全部都去新馬泰那邊發展,這窮山僻壤有什麼好待的?”
“明白了,欸?那些抓捕到的鱷魚幫的人呢?怎麼處理?”
“傻啊!當然全部帶回去了!南邊的幫派的都收編了,現在算是自己人。可是咱們也不能空手回去,好歹得抓一些鱷魚幫幫派分子充當功勞嘛,這些人往監獄裡一扔,咱們也都算有功之人了,至少這趟沒白跑,都仔細看着點兒,別讓這些鱷魚幫的傢伙跑了,都是咱們的活功勞。”
“是是是!您就放心吧。”
踏踏踏——
緊接着威哥就聽到腳步聲逐漸靠近,威哥趕忙躺下假裝還在睡覺。
吱嘎——
兩名暗警推門看了看被綁在牀上的威哥。
“待會再給加道鎖,千萬別讓人跑了。”
“是,等我收拾完東西就過來。”
直到二人離開,威哥纔敢大喘氣,不過額頭上的汗已經流了下來。
好傢伙!被帶回新馬泰蹲監獄?開什麼玩笑?自己寧願死在這裡!
也怕等那人再過來加鎖就再也沒有逃跑的機會,威哥用力撕咬捆綁自己的繩索。
其實原本這些繩索困不住自己,只是覺得他們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而萬一逃跑被抓可就不一定了。
此時一聽情況如此危急,威哥自然也顧不了那麼多。
三下五除二就咬斷了繩索,自己平時在林樂園咬啤酒瓶蓋都沒有這麼快。
平復了一下心情後偷偷來到門口,卻見外面的人似乎都在自己的屋子裡收拾行李,偶爾還有人始將東西往車上搬。
害怕自己就這麼出去被人發現,四下搜尋一陣發現了一旁牀下扔着的蠱南寨幫派服飾。
此時也只能搏一搏了,威哥換上衣服,將上下的衣服連同鋪蓋卷一同打包,看起來好像是已經收拾好的行李。
抱起這一堆打開門,悄悄走了出去,混入了蠱南寨的人中沒有被發現。
因爲都是混跡這種幫派的,威哥很熟練的看了看周圍的哨崗,確認沒有人注意後,偷偷拐入了房後的密林之中。
依靠着這些年在山林中摸爬滾打的經驗,迅速跑出了蠱南寨的範圍。
想着被抓回去要蹲苦窯,威哥一路沒有停歇,一直跑回了鱷魚幫纔敢停下來。
“什麼人?蠱南寨來投奔的?”
“投奔你大爺!是我,老威!”
“哦哦哦,是威哥啊,怎麼這副打扮?昨天去林樂園玩的幫派情趣?”
“去你大爺的!快快快,帶我去見幫主!有大事!”
原本出去逍遙也不算什麼錯,但是被抓就不一樣了,好在瞭解了不少情報能夠立功。
見到鱷魚幫的幫主金必魁,威哥將自己昨晚的經歷詳細彙報。
當然,其中不乏添油加醋。
自己去林樂園找尋深夜未歸的幫派兄弟,不想被蠱南幫的人暗算抓走,面對威逼利誘,自己沒有透露任何鱷魚幫的消息,今天趁看守不備將其打暈後迅速逃離。
最重要的是將蠱南寨那些人準備返回新馬泰的行動計劃彙報出來。
四十多歲的金必魁一頭金髮梳在腦後,穿着一身風格頗爲狂野的夾克衫,看起來就像是個剛剛睡醒的獅子。
聽着阿威的敘述金必魁微微皺眉,沒想到與智械幫的第一次合作就這麼被人看穿了。
覈對了對方人員特徵,確實和安插在蠱南寨的細作所彙報的內容一樣。
讓下屬偷偷聯繫細作確認那邊的動向也果然如阿威所說的那樣:收拾行李明早出發回新馬泰。
對於金必魁來說,這則消息幾乎和智械幫攻打鱷魚幫差不多。
因爲鱷魚幫之所以還能存在,就是因爲雙方達成合作對付即將到來的搶奪仙人遺體的暗警,至少仙人是怎麼安排的。
如今要是真讓那些人平安返回新馬泰,就絕對沒有再抓住他們的機會了,同時鱷魚幫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念及此處,金必魁親自起身來到鱷魚幫後一處新的大木屋前敲了敲門。
雖然自己是鱷魚幫的幫主,但現在真正做主的是屋內的幾位。
“幾位前輩!出事了!”
將詳細情況彙報之後,屋內居中的黑影略作沉思詢問道:
“不知道金幫主準備如何應對?”
“原本咱們想的是將他們引過來處理,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敗露,但是他們同樣不知道我們已經知曉,我的意思是趁他們今天晚上收拾行李,咱們直接來個出其不意,依靠鱷魚幫的人數優勢,以及在座諸位的精深修爲,定能叫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想法不錯,但改變策略我們需要和仙人請示。”
“幾位前輩,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錯過這一切就都白準備了。”
“你有幾成把握?”
“無論是幫派人數,還是修爲的對比,亦或是雙方情報多少的比較,明顯優勢在我!除了戰鬥地點並沒有什麼不同,只要今晚趁着他們收拾行裝出手發動突襲,我覺得起碼有九成把握!現在準備晚上動手還來得及!”
感謝您的閱讀與支持!(張飛張郃:什麼計策?看着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