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得高又不是爲了貼窗花的!”季南風不以爲然。
“長得高不是爲了貼窗戶,但貼窗戶需要個高的,家裡你最合適,奶奶不是常說,我們小五子最孝順,你表現的時候到了,難不成你讓二叔親自貼?”
“那還是我貼吧!”季南風被三哥繞暈了。
“五弟乖!”季南風伸手捏捏季南風的臉蛋,很是滿意。
季南風看着飄然離去的三哥,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怪不得四哥總說三哥是得伯父真傳的小狐狸,我看四哥說的一點沒錯!”
季南風回房間的時候正和四哥碰上,把剛纔的事給四哥說了一嘴:“你說三哥他壞不壞,我看就是嫉妒我長得比他高!”
季南瑞忍着笑點頭:“分析的沒錯!”
“真的?”
“真的,快好好睡覺,對腦子發育好!”
“我知道了,四哥也早點睡!”季南風渾然聽不出四哥的打趣。
季家五哥孩子,老大,老四還有季南風是季家二房,老二,老三是大房,不過幾個孩子一起長大,比一般的叔伯兄弟要親厚。
尤其季南風,從小除了大哥最喜歡粘着三哥。
季南瑞比三哥小不到兩個月,和季南耀從小到大都一個班,難免被家裡長輩比較,季南瑞什麼都好,可偏偏這個三哥比他更好,有三哥在的地方他就是千年老二。
小時候確實有些不服,不過長大了,倒是釋然了,以前覺得有意思的,現在都覺得沒意思極了,唯一吃醋的也就是季南風這個親弟弟更喜歡粘着三哥。
季南瑞搖搖頭,他這個傻弟弟,確實需要多睡覺養養腦子!
季南風第二天吃過早飯不久就開始貼窗花,昂着脖子貼了一上午,等貼完的時候脖子都快斷了。
趴在沙發上哭天喊地了半天沒人理他,其實,季南風也不是非要嚷嚷,就是想讓奶奶聽到了,心疼心疼他,轉移下他老人家的注意力。
奶奶自從大哥昨天晚上離開,晚上沒睡好,早餐也只吃了一點,奶奶最疼他,他當然想整出點動靜讓奶奶忘了那件事。
季老太太自然知道孫子那點小心思,才一靠近,季南風頭就枕在奶奶腿上:“奶奶,快累死我了!”
“奶奶給你揉揉!”
沒幾下季南風就誇張道:“奶奶,你按摩的功夫可真好,一點都不疼了!”
季老太太也被他逗笑了,季南瑞很鄙視的看了弟弟一眼,這浮誇的演技,別說是他親弟弟,沒這樣的。
年三十的團圓飯,氣氛格外的壓抑,老太太提早就退了席,老爺子也沒什麼胃口,季青山筷子啪的拍在桌上,也離開了,一桌子就剩了幾個小子輩的。
十點多的時候盛卿卿打來電話說車子已經快到他們家門口了,一起去海邊放煙花。
笙歌也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就答應了,笙歌去,季南風肯定也是要去的,他和妹妹跟着馮叔辦年貨的時候買了好多煙花,大哥這事一出,他倒是忘了。
他先去喊三哥,發現三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四哥說不玩小孩子玩的東西,喊了一圈也沒喊來人:“不去就不去,我們自己玩!”
海邊風很大,有不少年輕人在這玩,盛卿卿包裹的很嚴實,帽子,圍巾,羽絨服,笙歌也沒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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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風拉了墨雲歸到旁邊說話了,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盛卿卿和夏笙歌顯然都沒什麼心情去搭理兩個男生。
“怎麼大晚上的想起來江邊放煙花了?”笙歌問道,在外面說話,呼氣白煙,這會子差不多是一天問道最低的時候,估計只有兩三度。
往年也都是在自家院子裡玩玩,不會專門的跑這麼遠。
“別提了,鬱悶!”盛卿卿嘆了口氣。
“怎麼了?是不是墨大哥……”笙歌自然就以爲是墨雲歸的事。
“不是他,是墨雨!”
“墨雨?”她不是已經搬出去很久,也很久沒有來往了嗎?
“嗯,她請了律師,要分雲盛的股份,說雲盛雖是我媽媽所創,但也屬於婚後夫妻共同財產,媽媽去世,爸爸應該持有媽媽一半的股權,而她和爸爸離婚在我滿十八歲之前,她有資格分得爸爸股份的一半,總之快被她噁心到了,你說她哪來的底氣分我媽媽留給我的東西!”盛卿卿顯然被氣的不輕。
畢竟,雲盛是媽媽留給她,唯一沒有被墨雨玷污的東西了。
“她這一年多都沒有提出來,怎麼這個時候提出了?”笙歌也有些不解,卿卿說過,墨雨是不希望外界知道她和盛叔叔已經離婚的事,如果起訴,那豈不是鬧得人盡皆知了。
“她都不要臉了,我怕什麼,我媽媽當年是立了遺囑的,雲盛是媽媽留給我的,誰都別想奪走!”
這一晚上,沙灘上的煙火格外的美,那一刻,好像所有的煩惱都隨之而消失了。
可短暫的璀璨之後,仍舊是無邊的黑暗,需要自己去面對。
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看到沈佳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竟然有種被抓包的感覺,一下子僵在門口不敢動了。
季南風倒是反應的快些,走過去道:“媽,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呢!”
沈佳然因爲季南起的事和季青山吵了幾句,從房間裡出來了。
季青山這次也是氣極了,說話也不怎麼好聽,一輩子沒吵過架的模範夫妻,因爲兒子第一次吵紅了臉。
“你帶着妹妹去哪了,不看看都幾點了!”沈佳然因爲心情不好,語氣自然要比平時嚴厲些。
“盛卿卿那瘋丫頭讓我們去放煙花,我看時間不早了,就趕緊帶着妹妹回來了!”季南風打着哈哈在沈佳然旁邊坐下。
“好了,趕緊回房間睡覺,以後晚上不準再帶你妹妹玩到這麼晚!”沈佳然叮囑。
“知道了,媽放心!”
“你先上去,我和你妹妹說幾句話!”沈佳然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
季南風本來已經走了幾步了,又退了回來:“媽,你要和妹妹說什麼,我也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