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風低頭看着她,她的眼神沒有絲毫的作假,五年過去,可她的眼神依舊如當年般純淨,絲毫沒有歲月侵染的痕跡。
像是五年前從他面前決絕離去的人不是她,說那些狠心話的人也不是她,是她到底是太會演戲還是真情流露,季南風真的有些分不清楚了。
也不顧是不是在人來人往的超市門口,他擡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就落下一記深吻,只是時間不長,很快就放開她了。
薄脣貼着她的耳朵,喃喃的道:“笙歌,要麼你乖乖聽話,要麼……笙歌,你要記得,你若不乖總會有人要受傷的!”
季南風的語氣淡淡靜靜,臉上也帶着微末的笑意,像是在陳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看到笙歌眼中清晰的驚恐時,點了點頭,似是滿意道:“走吧,不然超市要關門了。”
季南風推着購物車,笙歌安安靜靜的站在他的旁邊,季南風也不太清楚做飯都需要什麼調料,只知道炒菜要放鹽,所以,拿了兩包鹽放車裡,看着笙歌道:“剩下的你選!”
笙歌又買了雞精,十三香,醬油,醋,還有一些炒菜要放的花椒,八角之類的,調味品備齊了。
買米的時候,笙歌本來打算買小袋的,夏天不能買多,誰知道季南風直接單手提了一袋大的,扔購物車裡,買面和油的時候也都是如此。
最後去蔬菜區買了蔬菜和肉,等會回家放冰箱裡,明天就可以不用出來了。
笙歌看已經挑選完了,小哥還沒有要去結賬的意思,他推的方向似乎並不是收銀的方向。
正要問他還要買什麼的時候季南風停了下來,笙歌偏過頭一看,臉一下紅了起來,看季南風毫不避諱的伸手去拿的時候,忙拉住他的手:“不要!”
季南風看了眼她羞得像塊紅布的臉,她這個樣子跟五年前害羞的時候一模一樣。
忍不住起了戲謔之意:“不用這個,你是打算給我生孩子?”
笙歌聽到生孩子幾個字格外的敏感,她不是打算生,而是已經生了。
小四月沒有爸爸已經很可憐了,如果她再懷孕的話……
不行,不可以!
笙歌迅速的搖了搖頭,拉着季南風的手臂也慢慢的垂了下來。
季南風看笙歌搖頭,心裡又不舒服起來,她這樣牴觸生他的孩子嗎?
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眼底的神色逐漸的晦暗起來,一字一句道:“你最近最好不都要懷孕,不然……”
季南風到底還是不忍心傷害她,那句不然他會因爲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的孩子而不讓她留下,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既然決定重新開始,就不該再提以前的事情傷她的心了。
笙歌擡頭看着他,等着他不然之後的話,可惜等了半天都沒聽他說出來,季南風擡手拿了幾盒避孕套扔進去。
笙歌看他拿那麼多,忍不住想讓他放回去,卻不想她還沒開口,季南風先她開口道:“不用擔心,我用的完!”
笙歌啞然,她哪裡擔心這個了,她是擔心等下結賬的時候,大家看到,看到……多丟臉啊。
回去的時候路過一家二十四小時的藥店,季南風讓她在外面等着,他進去之後很快出來,笙歌大概猜到他去買什麼了,這樣也好,免得日後她心裡再多一份內疚。
回到家,笙歌看到季南風遞過來的藥,一句話也沒說,乖乖的拆開包裝,把藥拿了出來。
季南風看着她沒有一絲猶豫準備把藥放入口中,心裡又煩躁起來,走過去拉住她的手:“不要吃,我不在乎了!”
笙歌看他要奪她手裡的藥,忙藏在手心:“小哥,你別這樣!”
季南風拉住她的手,把她手心裡的藥拿出來,扔的老遠:“我說不準吃就不準吃!”就算,就算她日後懷孕不是他的孩子,他也認了。
“小哥……”她的話還未說完,下巴就被他托住,臉被迫擡了起來,掠奪意味十足的深吻洶涌而來。
笙歌本能的掙扎了下,想要推開他,可等她意識到這種掙扎不會有任何效果後就放棄了。
不管開始的時候是不是心甘情願,可接下來,笙歌卻是在他懷裡軟了下來,任他予取予求,從沙發到臥室,季南風食髓知味,如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不斷的索取……
笙歌感覺身體最後的一絲都要被抽光了,躺在那一動不動的,可眼睛卻睜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了無生氣。
季南風翻了個身,把她拽進自己的懷裡,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半命令道:“睡覺!”
笙歌卻一點都睡不着,她很想女兒,她已經回國兩天了,快三天沒有見到女兒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乖乖的吃飯。
她這個當媽媽的真的很對不起她,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還要離開她這麼久。
她現在什麼都不敢奢想,只想趕緊回到女兒身邊去,好在,後天就是奶奶生日,到時候就可以求沈阿姨幫忙。
小四月,你一定要好好的,等媽媽回去。
半天不見身旁的人有動靜,笙歌以爲他已經睡着了,幽幽的嘆了口氣,只是這口氣剛嘆完,耳邊就傳出季南風的聲音:“和我一起就讓你那麼爲難!”
笙歌被這他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從他懷裡滾到地上,幸好季南風手臂夠長,伸手一勾,把她又拉入了自己懷裡。
“你還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怕我?”季南風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心跳的厲害,剛纔那一聲嘆息裡像是透着一股思念,她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着他,又在想着誰?
笙歌生怕被他看出什麼,連連搖頭:“沒有,我沒有!”
季南風勾着脣從喉嚨裡發出低冷的笑:“是嗎?”
他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越發的陰森,笙歌生怕他又要那樣懲罰她,連忙擡手反抱住他的肩膀:“小哥,我累了,想睡覺了,我們睡覺好不好?”
季南風從她的話裡聽出了一絲服軟的味道,再說,剛纔拉着她做了幾次,確實也累了,便道:“好好睡覺,不準再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