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真有些提心吊膽,其實她不止一次的聽人說過,季家人如何如何的好。
雖然她不八卦,但常聽人說起,他們說季家男人出情種,所有男人都是從一而終,從無例外。
可是,這些對現在他們的關係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知道季南凌對他的愛,她也是如此。
問題是,季家人對她的態度。
一個人最沒法選擇的就是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父母。
雖然,父親做了很多錯事,可她,並不後悔做了他的女兒。
她只後悔,沒有早些勸父親,不要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慶幸緊張的左手摳着右手的指甲,恍恍惚惚的,季南凌抽出一隻手撫在她的手上:“別怕。”
他最清楚他的父母,他們縱然不是很喜歡慶幸,但既然準了他們的婚禮,便不會當衆讓她難堪。
車子緩緩的在季家大宅裡停下,季南凌替她開了車門,慶幸吸了口氣才緩緩的邁出一隻腳來。
慶幸擡頭看着季南凌,他已經爲她做了這麼多,鋪了這麼多路,她要是再認慫,就太對不起他,太對不起他們這來之不易的愛情了。
慶幸還沒走進去,一個小姑娘不知道從花園哪個地方跑了過來,先喚了聲:“二伯,”接着像是明白了什麼,衝着慶幸甜甜的叫了聲:“二伯孃。”
從她出來的那一瞬,慶幸就猜出她是誰了,季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季南風和夏笙歌的女兒,小四月。
慶幸沒想到,季家第一個認可她身份的會是這個小姑娘,那一瞬,她差點抱着小姑娘叫出一聲謝謝來。
“這就是小四月吧,真漂亮。”慶幸有些激動,聲音都是抖的。
“謝謝二伯孃,你也很漂亮,奶奶常說,漂亮的人都到我們季家了。”小四月俏皮又不失禮貌。
一句話誇了慶幸,也沒有貶低自家人。
慶幸愣了一瞬,隨即笑了,季南凌看着侄女,那種自豪感油然而生,然後一手牽着慶幸,一手牽着小四月:“進去吧。”
季南凌帶着二人進去的時候,客廳里正熱鬧,今天是週末,大家都在,連平時不常來的阮舒也在。
葉靈珊是季家人裡見過慶幸次數最多的,兩人默契的點頭笑了笑,然後慶幸開始一一打招呼。
待到笙歌的時候,慶幸是有些心虛的,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父母均死於她父親之手。
倒是笙歌看着她盈盈一笑,張口叫了聲:“二嫂。”
眼神乾淨,沒有絲毫的怨恨或是僞裝,就像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見面。
“你好!”慶幸也回以微笑。
在場的人,除了阮舒之外都知道慶幸和笙歌之間的恩怨。
所以,慶幸進來那一瞬每個人的心底都是暗潮洶涌,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都坐啊,都站着是想和我比誰長的高啊。”季南風摟着笙歌的肩膀,笑着調侃。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樂了,季家幾個兄弟,季南風最高,他也最喜歡和幾個哥哥比身高。
季南瑞看不過自家弟弟的傻樣:“長得高了不起?一看就糟蹋了不少糧食。”
“四哥這語氣酸的,餓狠了吧?”季南風意有所指。
別人聽不出來,可季南瑞怎麼會不知道他說的什麼:“你小子欠揍是吧?”
“怎麼,四哥是打算在二嫂面前和我表演拳腳,那我得討個好彩頭,賭注是什麼?”季南風和季南瑞在家裡鬥嘴是斗的最厲害的。
在季南風這個臭小子沒來到這世上之前,季南瑞是家裡最小的,上面三個哥哥,威風的很。
可惜好日子不長,在他五歲的時候家裡添了這個小混蛋。
這小子混啊,一下子家裡不安生了,雞飛狗跳,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甚至幾個哥哥都圍着他轉了。
這心情當然不能好了,所以,倆人打小就掐。
時間久了,就掐出毛病來了,一見面就掐,不見面吧,還挺想。
小時候季南瑞最見不得有人欺負弟弟,這弟弟只能他欺負啊,所以,沒少替這小子打架。
那時候爸爸還在部隊,那部隊裡都是一羣二愣子,打起架來,誰管你爹是誰,肩上幾顆星,幾根槓,照打不誤。
所以,沒少替這小子揍人,也沒少捱揍,年紀大點,懂事了,哪還記得這小子奪了他的寵。
不過,一番鬥嘴是少不了,一見面就吵,別人也習慣了。
以前沈佳然還擔心,這倆孩子跟冤家似的,這以後怎麼辦?
季老太太就說,沒事,兄弟倆越吵越親,還真被她說對了。
季南耀看熱鬧不嫌事大:“我押兩百萬賭老四三招之內被小五子撂倒。”
阮舒:“……”
有這麼當哥哥的嗎?
容顏也跟着湊熱鬧,扯了扯季南起的手臂:“我們押五百萬賭小五子贏。”
葉靈珊着急了,怎麼都得向着自家男人不是,摘了手上的玉鐲,往桌上一丟,看着季南瑞道:“老公加油。”
衆人:“……”
秀恩愛可恥。
葉靈珊說完還不忘拉攏阮舒:“阮阮,你可得幫我哦。”
阮舒無語,看他們這熟悉的流程,這公然開賭局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可她可真沒有那麼財大氣粗,正猶豫押多少,葉靈珊直接把她手上手錶摘了:“你押這個。”
阮舒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這是季南耀纔剛送她的,據說好幾千萬呢,可這麼多人,又不好意思拿回來。
阮舒求救似的看了季南耀一眼,季南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阮舒心裡呸了一聲,這是一羣土豪的遊戲,她一個窮屌絲瞎摻和什麼!
季南凌看了慶幸一眼,笑道:“你要玩嗎?”
慶幸不知所措,這個她還真沒玩過,不過,看這場面,有點大啊。
她選哪個好,會不會得罪人啊。
慶幸想了想,笑着開口道:“我押五弟五百萬,教授你押四弟五百萬,不管誰贏,我們都不賠。”
季南凌表情寵溺:“聽你的。”小四月剛纔在花園裡才了一束花,還沒來得及送給笙歌,這會兒走過去,把花往桌子上一放:“我和媽媽賭爸爸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