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康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左廳長在位這麼多年,享受的也享受夠了,是該有個交代了!”慶年四十多歲的年紀,但因爲保養的好,長相又屬偏書生氣,就算是說這些冷血的話時表情也是溫文爾雅。
“慶年,你是想殺人滅口!”左康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慶年笑出聲來,氣定神閒的:“我們合作這麼多年,看來你還是不太瞭解我,但凡威脅過我的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
“慶年,你以爲殺了我就可以嗎?”他已經把那些證據都交給自己的情婦,只要他出事,就讓她把證據交給警察,警察會保護他們母子。
“左廳長,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枕邊人,你還是太天真!”
“你說什麼?”左康不可置信的道。
他不信,他的情婦跟了他十年,甚至離開蘭城,他都帶着她,她怎麼可能會背叛他。
他這次可是要帶着她一起走的!
身上穿着球場俱樂部制服的人已經走到了左康身後,只是他震驚於慶年的話並未注意,等他察覺到後腦勺被槍頂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慶年,我爲你賣命這麼多年,你殺了我不怕身邊的兄弟心寒嗎,還有誰爲你賣命!”左康驚恐的吼道。
“是嗎?”慶年笑着,其實,證據在誰手裡已經不重要了,而他活着就是對他最不利的證據。
他說完,偏開了身子,而與此同時,後面的人已經叩動了扳機,左康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死不瞑目。
“先生,屍體怎麼處理?”
慶年想了下後道:“季南風那小子不是想送我一份大禮嗎?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就算我來青城送給他的禮物吧!”
慶年來青城的目的可不是爲了帶慶年走,當然,如果他還有點用處的話他也不會殺了他,可他居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牽着鼻子走,這些年是越來越蠢了,落到警方手裡也是死路一條,他這也是成全他了。
“先生,火勢已經大了,我們可以趁亂離開,兄弟們都準備好了!”他的手下道。
慶年點了點頭,帶着手下從早就準備好的路線撤退。
宋子玉帶着人衝進去的時候只看到了左康的屍體,而慶年不知去向。
他立刻聯繫季南風,而季南風安排封鎖路段的人,因爲世貿大廈突然起火計劃被打亂,現在世貿附近亂成了一鍋粥,消防員,交警,警察,醫護人員都有,想要堵住慶年已經是不可能了。
季南風一拳砸在桌子上,他計劃了這麼多天,被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毀於一旦,只怕這場大火和慶年脫不了干係。
如果慶年一開始早有準備,那就是根本知道他沒有離開青城,那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笙歌有危險!
季南風想到這裡頓時起了一身冷汗,抓起桌上的手機就打電話,那邊很快接起:“你們現在在哪?”
“馬上上高速了,如果不堵車的話兩個多小時後就可以回去了!”笙歌還不知道慶年逃了的消息,以爲一切都塵埃落定,所以語氣很輕鬆。
“回去,馬上回去,不要上高速,我會再安排人過去接你!”
“發生什麼事了?”笙歌聽季南風的語氣,總覺得不太好。
蕭肅奪過笙歌的手機問道:“出什麼事了?”
季南風吸了口氣:“慶年跑了,不過你放心,他出不了青城,所以,你們待在容縣是安全的!”
“他既然早有防備難道會不在容縣安排人嗎?說不定他現在就是在等我們回去!”蕭肅吼道。
季南風怕笙歌回來會遇到危險卻險些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呀,慶年既然知道,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不在容縣安排人。
而慶年那邊也發現了季南風已經下了通緝令,全國通緝,機場,港口,都安排了人在那堵他。
他倒是沒想到這小子心思如此縝密,居然還留了後手。
“先生,現在怎麼辦?”
“不着急,聽說他要結婚了,我還有份新婚大禮要送給他!”慶年被逼入絕境,已經沒了最初的氣定神閒,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
他一直沒有動手也是想賣青城季家一個面子,可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麼不識好歹,那麼就不能怪他了。
笙歌看蕭肅臉色一下變了,便猜到是小哥的計劃失敗了,而且,估計情況還要更糟,只怕是前有狼後有虎。
如果她硬要回青城,小哥和慶年便要正面衝突,小哥心有顧忌,若是讓慶年有機可乘,所有的心血都白費了。
爸爸的仇也報不了,不管是對小哥,還是媽媽,甚至她自己都是個巨大的打擊。
如果媽媽鋌而走險,和慶年火拼,那麼第一個被抓的反倒是媽媽。
不行,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如果青城不能回,容縣也不再安全,那麼……
笙歌不經意看到了前面的路牌顯示,對,她可以去鳳城,這是慶年絕對想不到的!
慶年安排的那些人沒有一直追着他們,那就說明這些人不是慶年的心腹,而是容縣本地人,他們必然也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比如,只在容縣內動手。
那些人準備好一切等着她慌不擇路的自投羅網,而慶年也等着她折回去,誰也想不到,她會把目標選在更遠的鳳城。
“去鳳城,小哥,只有鳳城最安全!”笙歌接過電話道。
季南風也被笙歌一語點醒,對呀,可以去鳳城,墨雲歸在鳳城,還有顧庭蘊,笙歌在那裡會很安全。
慶年可以在容縣安排人,可是他現在被困在青城,手絕對伸不到鳳城去,還是妹妹聰明。
慶年確實如笙歌分析的一般,在容縣花重金僱用了當地的殺手,在他看來那些人對付夏笙歌也是足夠了。
畢竟,容縣雖然不是他的地盤,可也不是他季南風的地盤!
可他想錯了一點,他的對手不止是季南風,還有夏笙歌,在國外她除了學習臨牀醫學,還輔修了心理學,對人心的揣測再精準不過。
蕭肅信不過季南風,可對笙歌一向是信服的,所以,便帶着笙歌往鳳城方向去。